第三章 爱情标准
立文回答很得体,刘母脸上再现微笑,道:“立文,咱说到哪了?”
“说到怎样才是爱一个人……。”立文赶忙接话,抓紧五千块买来的机会:“伯母,我是这样认为的,爱一个人不在于自己拥有多少,而在于肯为对方付出几许……。”
“是个聪明人……。”刘母点头赞许,又道:“立文,别怪伯母势利眼,我只有佩玉一个女儿,当然希望她能过上好日子……。”
“伯母的心情我理解。”立文苦笑道:“我也在努力,不过……机遇还没到。”
刘母正在兴头上,沉吟着问:“你需要多长时间?佩玉也不小了……。”
立文本想说“三年”,可话到口边又变了:“三……个月吧。”
“好,快人快语!”刘母站了起来,心中算计:吴仁星虽然是全市首富,但远不及立文豪爽大方……,道:“我就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如果你能拿出十万块礼金外加一卡拉的钻石戒指……,还有一百桌的酒席我就让佩玉嫁你。”
立文和刘父同时吓了一跳:“什么?”
“我把佩玉养这么大也不容易。”刘母看着立文的表情,脸色沉了下来。
“加起来……超过二十万了。”刘父喜欢知情识趣的立文,帮忙说话。
“如果是吴公子,我开价就是二百万了。”刘母很失望,想不到立文连二十万也没有,再也不看他,坐下道:“那算了,不要勉强……。”
立文总算见到了希望,忙接话道:“不勉强……我能做到。”
“好!”刘母笑了,满是皱纹的脸扭成了一朵ju花:“立文,别怪伯母心狠,花二十万结婚是很基本的要求了。是你说的,爱一个人是看肯为对方付出多少的……。”
立文说不出话来,虽然爱一个人是看肯为对方付出多少,但……,心中有了个主意,道:“我会迎娶佩玉的……,我先把这好消息告诉她。”说完便走入了房内。
佩玉正在练习插花,把花修剪好后一枝一枝的插进青瓷瓶中。
立文掩上房门,轻道:“玉,听到我和你妈说的话了吗?”
“听到了。”佩玉把花插成个扇形,并不多说。
立文叹了口气:“你是怎么想的?”
佩玉觉得扇形不好看,把花打乱,再全部拿出来,道:“什么怎么想?”
立文压低声音:“就算我能借到二十万,婚后咱们就负债累累了。”
“哦……,那又如何?”佩玉又开始把花往瓶里插。
“我想……,咱们离开这里好不?等我们能轻易拿出二十万的时候再回来。”立文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佩玉听到这里,手一颤,让玫瑰刺了一下,娇呼出声,立文忙把她的手指含在口中,模糊不清的道:“这两年我所赚的钱全让你妈借各种理由拿去了,三个月内我实在筹措不了二十万……。”
佩玉轻轻挣脱,在立文的衣服上擦干了唾沫,心神恍惚的问:“这几年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
“大约……大约让你妈要去了十万块吧。”
“这么多?”佩玉惊呼了一声。
立文苦笑一下:“我一直没告诉你,你妈找我打麻将或者说没钱花的时候,我都是一万几千的给她……,玉,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会骂你妈了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咱们离开这里好不?”
佩玉却把花瓶扫落了在地,摔了个粉碎,哭道:“离开这里?咱们到哪去?你连间象样的房子也没有,难道去你乡下住泥砖屋么?”
立文叹道:“如果不是你妈,我们早供上楼了……。玉,你还记得我给你写的诗吗?‘既是有情人,总是有情天’,你是很为这句诗感动的,我相信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算住泥砖屋子也可以过得很幸福。”
“你怎么还是老样子?”佩玉泣不成声:“立文,泥砖屋子里很多老鼠,我怕……。”
立文笑了起来:“老鼠有啥好怕的?我负责把老鼠全部捉拿归案,行不?”
佩玉让他逗得乐了一乐,还是抽泣道:“给我点时间好不?我的心很乱……。”
就在这时,刘母敲门道:“玉儿,你爸煮好了绿豆糖水,和立文出来吃吧。”
立文本想继续哄佩玉的,只得收声。佩玉擦干眼泪回应了一声。
糖水很甜,立文心事重重,吃得不是滋味。
才吃完,刘母笑道:“夜深了,立文,你明天还要开店,我和玉儿也就不阻你休息了。”
立文本还想再坐一会,抽空再哄佩玉,此情此景只得告辞。刘母却送他出门,立文受庞若惊,连说麻烦伯母了。刘母阴笑道:“立文,这段时间内……我想你最好不要见佩玉,能做到吗?”
立文一愣,知道和佩玉的说话让刘母偷听了去,讪讪的道:“伯母,我……我是说着玩的……,没人会喜欢住泥砖屋子的……。”
“够了……。”刘母制止他往下说,又道:“总之我是给了你机会了……,立文,我也是为你好,不让你见佩玉只是想你专心挣钱……。”
立文唯唯喏喏,掉头而去,脸上热得发烫。
才到楼角转弯处,立文赶紧打佩玉的手机。却是刘母接的电话:“立文啊,什么事?”
立文吓了一跳,勉强道:“没别的,想……和佩玉道声晚安。”
“嗯,有心了,你早点休息啊。”电话那头刘母是压抑不住的得意。
“晚安。”立文无奈的把电话挂断。
接连几天立文都不停的给佩玉电话,可每次回应都是关机。他到佩玉的单位去,却被告知佩玉已打电话回来辞职。立文知道佩玉已在刘母的全方位监视之下了,再见的唯一办法便是努力在三个月内凑足二十万。
吴仁星又到佩玉家去了……佩玉是个耳朵软的女孩……刘母给机会只是因为输的钱比吴仁星多……。立文知道自己的地位已经很危险了。
“真他妈的荒谬!谁说爱情是不可比较的?谁说爱情是没标准的?谁爱得深就看谁给的钱多罢了!”立文大骂几声,悻悻地找上级书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