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爱情与激情的来源将她颠覆,令她丧失熟悉的自我。
“可是,我舍不得我的智商,”付栗稍稍蜷缩起身子,“我一点都不想失去它们。”
钟应轻声笑了,似有若无。可惜夜色的光只照在她脸上,看得并不分明。她还没见他真切地笑过,可能他不喜欢,也不讨厌。以前她很羡慕他不动声色的习惯,有时,展露情绪就意味着交出自己的一部分控制权。
“我……”
“嗯?”
“这件事本身……不是困扰。所以,如果你想让画挂在墙上,我会那么做。”
他无意中又流露了非母语者的迹象。那句话宛如一种亲密的承诺,让她小腹涌起一股酸涩的暖流。
“我现在就想。”付栗向他贴近,忆起所有关于他的梦境。“你会同意吗?”
钟应朝她凑近,低低地说了句“好”。他对她怀有感情,毋庸置疑。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觉得如果没有她,他就写不出任何东西——这打破了他固有的孤独,有违写作者的天性与使命,但是,他宁愿如此。
付栗还想说点些什么,却被一个亲吻阻拦。钟应双手拥住她的肩,像要抬离似的轻吮她的下唇。很显然他知道怎么做。他的吻在玩闹般的碰触中加深,她沉醉其中,感觉身体内部在逐渐膨胀。她掀起了他的上衣边缘,把手探进去,向上游走。他有沐浴露的好闻的味道,肌肤温热,光滑。她的指尖轻颤,连带着心脏也在颤动,仿佛细小电流在每一次抚摸中穿过她,圆了那些流溢着欲念的迷梦。
他的沉默一如既往,但没有丝毫犹豫。离了绵长的深吻,付栗抓住机会攀到他耳边,略喘着气说她不想要纳入式的行为。他答应了,但她不清楚他有没有听懂。她的手停留在他胸口,他也一样。她想起初识不久拜托他帮厨的时刻,他的手包裹着圆润的白洋葱,又稳,又温柔。她有点混乱,在那之中感到羞赧,更深地陷进柔软的枕头里。
钟应渐渐把一部分重量压在她身上。唇齿交缠之间,他紧紧拥着她,托起她的乳房轻轻揉捏。付栗踌躇着,双手搂住他的腰,不知道该不该制造一点声音。突然,魏岚的身形再度一闪而过,在那些似乎难以抑制的喘息里,有多少出于本能反应,又有多少是为了讨好她的伪装?然后,紧接着,摇曳的满足感卷着愧意涌上心间。她眼中霎时溢满了泪水,说不清那种感受,但她清楚不应该在与他做爱的时候想起其他人。
即使是他,此时也没发觉她的微弱异样。付栗眨了眨眼,让眼泪泛去,瞬息即逝。她享受,同时没办法拒绝思考:钟应现在所做的事只是挂一幅画到墙上,他不在意,也不需要那幅画发出什么娇柔的声响。
她与他紧密相拥,仰起头在深吻中交换气息。她想着怎样才能看见他隐匿在昏暗中的表情,而他褪去了她的衣物。她的手在他腰际探索,从肌肉线条中滑过,继续往下。她喜欢他身体的一切,长度,比例,弧线。但碰到他坚挺的部位时她还是稍稍吃了一惊。
钟应抱住她翻了身。付栗背靠他胸廓,红色长发缠住他的肩和颈。他挽住她的腿,轻而易举抬起来,粗长的性器擦着她的大腿底部,掠过她翕动的开合。她以为他要进去,以为他刚才没听清。但付栗没有表示出明显的抗拒,即使那个尺寸她可能吞不下,会弄得受伤。很多事情就这么半推半就地成真了。可是,的确,她喜欢他,也无法彻底抛开整个社会加之于她的东西。
她扭过头去,嘴唇贴上他的喉结,轻轻舔舐。她浑身光裸,却不觉得冷。他的手探向大腿内侧,在穴口徘徊,然后揉上她有些发硬的那一点。付栗抓着他的上臂,被刺激得蓦然收紧手指。钟应精准地找到了她的敏感处,她不禁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人自己更懂她的身体。
“用这里,好吗。”他碰着她的双腿内侧,轻声问。
“嗯……”
他一只手揉弄她,另一只手揽住她纤薄的腰,随即让坚硬的性器沉入她细腻柔滑的大腿。缓慢的摩擦,浑身酥软发麻,前面,他的指腹拨开褶皱,按压她愉悦的心蕊。付栗渐渐飘然,收回了多余的顾忌。钟应完全听懂了她的要求,况且,他不可能在缺乏安全措施的情况下让她独自承担风险。
耳边传来轻浅的呼吸,比平时更加急促。付栗夹紧了腿,感受他的形状,转身抚上他深沉的黑发。他指节修长,仅用左手就触到她两个乳尖。她想到他在飞机上打开纸袋的响动,那道倏然迸发的空气。腿下变得湿滑,像潮水涨上来,分不清是因为谁。窗外天色时暗时亮,在异国岛屿的白夜里,她被他抱着,送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