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窈回来了,江晚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你去,把王爷叫过来。”
王爷不是很喜欢这个丫鬟吗,只要她人一去,林庶妃那个贱.人的打算不就落了空?
云窈不知道江晚容又要弄什么幺蛾子,只能劝:“娘娘,赛马快要开始了,王爷这会子应该没空过来。”
江晚容正烦着呢,哪里容她多说什么,抓起床上的圆木枕头就扔过去:“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枕头正好砸在云窈的手臂上,她手一松,里面藏着的玉坠掉了出来,落在帐子里柔软的地毯上。
云窈心下一慌,蹲下身将玉坠捡起来。
“慢着!你这贱婢又藏了什么东西?!”江晚容眼尖的看见,怒喝。
云窈没说话,不等她收好,一边的王妈妈在收到江晚容的示意后,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手里的东西夺走,拿在手上左右翻看。
“这玉坠成色这样好,怎么可能是你这丫头的所有物,说!你是什么时候偷拿娘娘东西的?!”
王妈妈责问道,但心里却有些嘀咕。
她随身伺候王妃多年,似乎没见过这块玉坠,且瞧着这上面的花纹,好像也不是女子用的样式。
该不会又是慕王送的吧?
她这样想着,对云窈越发不满。
王妈妈转身拿给了江晚容:“娘娘您看。”
江晚容倒不觉得是云窈偷的,那丫鬟懦弱胆怯,不敢做这种事,所以她一开始就猜到定是慕王送的她。
不过是借机撒撒气罢了。
然而等她看清了玉坠的样子后,眼皮一跳。
这东西……
这东西怎么那么像圣上的贴身玉坠……?
江晚容目光狠厉,像刀子一样射到云窈脸上:“贱婢!这玉坠你是哪里来的?!”
站在帐子边伺候的小夏被这阵仗吓到了,印象中还算和善的慕王妃,背地里发起脾气来竟这般可怕。
原本想替云窈解释的,也被吓得不敢出头了。
云窈跪在地上,咬着唇一言不发。
江晚容想到她方才去的是皇后帐子,忍不住捏住帕子,猜测:“你是不是见到圣上了?”
“是。”
她几乎是吊着嗓子,急声问:“这是圣上赏你的?圣上有说了什么吗?”
云窈垂着头,这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反正玉坠已经到了江晚容的手里,该急的人不该是自己,该急的人应该是江晚容和侯府才对。
“圣上说,既然太后夸赞奴婢,说明奴婢的确是好的,当赏。”
江晚容提高了声音,近乎尖利道:“所以就赏了你贴身的玉坠?!”
赏什么不好,居然赏赐自己贴身的东西!
这说明了什么?
怎么会这样?!
怎么能这样?!
江晚容脸色难看极了,她看到伺候在帐前,犹豫着想上前又不敢的小夏,又想起皇后的莫名示好,突然明白了什么。
是皇后!皇后故意想推云窈上位,与她姨母俪嫔争宠!
可怎么偏偏选中了云窈?
江晚容慌乱起来,急到语无伦次的命令王妈妈:“你快去,快去打探一下情况,快!”
王妈妈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连行礼都来不及,慌慌张张的跑出帐子。
江晚容坐立难安,她站起身在帐子里来回走动,心焦不已。
她越急,云窈就越淡定。
江晚容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云窈,目光阴冷,她停住脚步,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冲上去撕烂她的脸。
这个贱婢!
贱婢!
勾引刘公子勾引慕王不够,居然还敢勾引圣上!
很快,王妈妈一脸惊慌的回来。
江晚容一看她的脸色,心里咯噔一下:“怎么样?”
她没发现自己出口的声音都在发颤。
王妈妈神色复杂的看了眼云窈,低声道:“娘娘,怕是不好了。”
她走上前贴到江晚容的耳边,将先前在皇后帐子里发生的事说了。
江晚容脚一软,一屁股跌坐到床上。
完了,圣上真看中了云窈!
怎么办!
这下该怎么办!
江晚容猛地又站起身:“不行,我要见母亲,走,我们去见父亲和母亲!”
王妈妈赶紧拉住她:“娘娘,您要冷静啊!”
她正想说什么,一眼看到门口的小夏,立马住了口。
话音一转,只说道:“娘娘如今是慕王妃,万万不可忘了规矩!”
皇室规矩重,哪怕如今她跟父母亲只隔着几百步的距离,想要见上一面,也得按规矩走。
若是没有慕王的同意,更是见都不能见。
江晚容没了主意,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完了,完了,一切都要完了。”
怕她说出什么话来,惹了旁人怀疑,王妈妈凑过去低声道:“娘娘不妨将事情告诉王爷?”
闻言,江晚容眼睛一亮。
可是很快又暗淡下去。
“就算王爷知道了又怎样,那是圣上,王爷怎敢跟一国之君相争?”
她始终不信慕霆渊能有多喜欢云窈,就算再喜欢,慕王又怎么能争得过天下之主?
他敢吗?
就为了一个女人,还是个身份卑贱的丫鬟?
王妈妈也明白告诉王爷恐怕作用不大:“可眼下已经没了其他办法,只能试一试了。”
江晚容恨恨的跺了跺脚:“走,跟本妃去见王爷。”
说完,她又转头命令云窈待在帐子里不许出去走动,随后领着王妈妈匆匆离开。
慕霆渊此刻正在林庶妃的帐子里。
李夫人打扮精致,红着脸陪侍在一旁,她端着一盏茶,温柔小意道:“王爷请用。”
慕霆渊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放着吧。”
他没接,李夫人有些失落,但只能乖乖的将茶放到他手边。
林庶妃靠在床上,虚弱道:“妾身无用,搅扰了王爷的兴致,咳咳……”
慕霆渊蹙了蹙眉:“太医可来看过了?”
林庶妃咳着说不出话,李夫人将话接了过去,轻柔道:“回王爷的话,太医昨晚儿上就来过了,说娘娘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已经开了方子,底下人正在煎药呢。”
慕霆渊应了一声:“既如此,便好生养着吧。”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
李夫人哪能甘心让他就这么走了,脚下故意一绊,柔软的身子就往他怀里栽。
口中娇呼:“呀!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