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
没有婚礼,没有祝福,顾初夏嫁到了霍家。
管家淮叔带着她去了霍御臣的房间。
推开门,一股浓烈的中药味扑入鼻息。
房间静悄悄的,昏暗的有些阴森。
顾初夏不敢乱动,目光扫视一圈,也没看到她的新婚丈夫。
就在她松一口气时,房间里响起一阵咳嗽声。
“咳咳,谁?”
顾初夏这才注意到婚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五官十分立体,剑眉星目,俊美绝伦。
只不过,他的脸色惨白,几乎没有血色。
微光摇曳下,竟有几分恐怖。
顾初夏紧张的手心冒汗,“我、我叫顾浅……顾婉宁。”
床上的男人静默一瞬,随即厉声开口:“过来!扶我起来!”
顾初夏强忍着恐惧,走到床边将剧烈咳嗽着的霍御臣扶了起来。
霍御臣丢下手中带血的帕子,冰冷幽沉的目光落在顾初夏身上。
“你就是奶奶千挑万选的冲喜新娘?”
顾初夏点点头,怯懦的开口,“是的……”
这个男人果然如传言一样病入膏肓,刚才都咳血了。
想到外婆,顾初夏还是鼓足勇气继续和他交流。
“霍、霍先生,我喂你喝药。”
顾初夏小心翼翼端起桌上的汤碗。
“霍先生,张嘴……”
霍御臣面无表情的抿了一口,下一秒直接掀翻了药碗。
“这么烫的药也敢往我嘴里送,顾家是让你来谋害我的吗?”
“没有没有!”
那碗药的温度明明适中,她明白霍御臣是故意为难,可她却不敢多说,只能不断道歉求饶。
“对不起霍先生,是我不够仔细。”
顾初夏无助的垂下头,早听说霍御臣性格阴晴不定,没想到自己刚来就惹到他了。
霍御臣看着她一副瑟缩弱小的模样,面色越发冷沉。
奶奶定下婚事后,他便派人去调查过这个顾婉宁。据说不仅不学无术、拜金虚荣,还和很多个男人暧昧不清。
这样的女人,该有多深沉的心计,才能在他面前装出这么一副小白兔的样子?
以为他会心生怜爱?做梦!
他心里只有那个救了他的女孩……
霍御臣眼含不屑,冷声道:“收起你拙劣的演技,那一套对我没用。如果觉得嫁我委屈,就趁早滚回顾家!”
“全云城都知道我是半条腿迈进棺材的人,正经的好人家都不会同意把女儿嫁给我。你们顾家还真是与众不同。”
听着霍御臣的言语,顾初夏丝毫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吞下所有委屈。
外婆还在顾家人手里,她不能再得罪霍家,否则后果是她无法承受的。
说话间,霍御臣又剧烈咳嗽起来。
顾初夏忍住眼泪,递了几张纸巾过去。
霍御臣接过来擦了一下嘴,血色很快把纸巾染红。
他扯了扯唇角,习以为常的将纸巾丢掉。
一抬眸,竟撞上顾初夏湿漉漉的目光,女人单纯怜悯的模样,好像不染尘埃的雪莲花。
霍御臣有一瞬间的怔忪。
可一联想到调查资料里这个顾婉宁和多个男人发生过关系,霍御臣胸口忍不住犯恶心。
他抬手狠狠推开顾初夏,“滚出去,你没资格同情我!”
顾初夏毫无防备,摔倒磕到了床头柜,额头红肿、血液漫出。
怕再激怒霍御臣,顾初夏什么都不敢说,快速离开房间。
面对霍御臣那强大危险的压迫感,她几乎快窒息了。
在顾初夏失神间,李嫂过来了。
“少夫人,我是老夫人派下来照顾你的,我先带你去清理伤口吧。”
顾初夏跟着李嫂处理了额头的伤,又在专为她准备的卧室休息了一会儿。
夜幕降临时,淮叔端来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顾初夏以为是要她去给霍御臣喂药,没想到淮叔说:“少夫人,这是老夫人特意为你准备的助孕药。”
“老夫人还交代了,要我看着你喝下,然后送你去少爷房间。”
助孕药?顾初夏还是第一次听说。
在淮叔灼灼目光下,顾初夏只好硬着头皮喝下那碗药。
“少夫人,助孕药服下的一个小时内同房最容易怀孕,我现在送你去少爷那里。”
房间内,霍御臣正在休息。浅浅的月色笼罩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孤冷。
顾初夏站在窗边,久久没有动作。
一周前的那一晚她失去了清白,如果真的要和霍御臣做到那一步,那她并非完璧之身的事被发现,霍家不会轻饶了她。
顾初夏脚步退缩,有点想逃。
却在这时,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还敢来?”
“我……老夫人让我来伺候你。”
看着小女人拘谨腼腆的样子,霍御臣眼底闪过一抹讥讽。
这个女人又开始演戏装单纯了。
他故作不知的问:“伺候?哪种伺候?”
“我……”顾初夏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
见她这副模样,霍御臣冷嗤一声。
“过来,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