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易心下知道,陆总这是不痛快了。
看一眼前方依然丝毫不知情的两人,戈易抿了唇,按下方向盘。
“嘀。”
低沉的汽车鸣声在身后响起,苏凉吓了一跳,她回身往后看,黑色的车子静静的停在原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心下一慌,竟有种被当场抓奸的感觉。
可是,她与陆随之间,难道不该是互相利用,互相慰安的关系吗?
脸上的笑意不变,她转回身,跟谢知礼说:“我没事,只是跟李策起了一些冲突,现在也算是解决了。”
可谢知礼了解到的情况,并不是这样。
“小凉,李策是个疯子。你这次捅了他,他虽然碍于陆总的压力,不敢在明面上对你怎么样,可你以后,一定得要注意。”
那个李策,不好惹。
曾经在春城,也不是没闹出过事情,只不过后来被压下去了。
他甚至有个外号,叫李疯子。
“知道了,我一定会加倍小心的。谢先生,没事的话,你就先回去吧。你知道的,陆总他心眼小……”苏凉叹息说着。
不管如何,这是差点成为她姐夫的男人,她不希望,他被陆随记恨上。
“嘀!”
又是一声不耐烦的汽车声,谢知礼往那边看了一眼,点点头:“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过,我还是那句话,陆随不是个值个托付终生的男人,你……心里要有数。”
说完这句话,谢知礼转身离开。
苏凉皱着眉,隐隐觉得,谢知礼对她的态度不太对劲,男人黑色西装的身影已经走了过来:“怎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就这么恋恋不舍?”
男人气息很冷,语气更冷。
这天气似乎也冷,全都冷到一起了。
苏凉缩了缩脖子,站在雨中这么一会儿也湿了发丝,雨不大,但落在身上也难受。
快速说道:“哎呀,陆总,你堂堂上市公司总裁,跟一个小公司的少爷吃什么干醋?我哪里就对他恋恋不舍了,我最不舍的,不是你么?”
不得不说,苏凉这张小嘴,如果是真想哄人的时候,还真能把人哄得晕头转向的。
但她气人的时候,也更气。
陆随满肚子的气没撒出来。
刚刚的一幕,让他心中不痛快,依然沉着脸:“我有说错?约会都约到公司门口了……”
这一次,苏凉瞪大眼睛,打断他:“只是偶遇,你非要当真吗?那当真的话,也能说咱俩在这里约会啊。你看,我还会挎你胳膊呢!”
反正胡搅蛮缠,把这事整过去再说。
上班的时间到了,公司门口来人也越来越多,的确不适合在这里多留。
陆随一把捏了她的脖子上楼,进门就将她压在门后,扣在怀里,危险的眼底,满满都是不高兴:“你哄他的时候,倒是温柔小意的,跟我就这么大喊大叫了?”
苏凉道:“那能一样吗?他是外人,你是内人。对外人的时候,咱不得彬彬有礼吗?不能失了礼貌对不对?”
又伸手圈了他的腰,撒娇似的在他怀里蹭一圈:“我说的都是真的啦!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他来就是听说,我把李策捅了,担心我去坐牢,我说没事,有陆总呢,陆总罩我,于是他就放心走了。”
这话说得不错,陆随心里还是有点满意的。
不过,他也没那么好骗:“就这?那他还真是挺关心你的。”
“过不去了是吧?”苏凉烦了,扔开他的腰,跑到小桌旁坐好,拿着零食袋,撕开来吃,“反正就是这样,你爱信不信了。他关心我,是因为他差点成了我的姐夫。”
她的解释就到这里了。
陆随想说:姐夫与小姨子的事情,真是最好的发展关系了。
但到底没说出来。
他的这只小野猫,虽然够妖也够媚,但骨子里实际挺单纯的,她可能没想到那么多,他也不会提醒。
只是,这个谢知礼,倒真是让他小瞧了。
追女人追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来了,光明正大的挖墙角。
真当他是死的吗?
医院。
李策腹部包裹着纱布,虚弱的躺在身上,正打着点滴。
但他眼里的狠劲,是从来不曾减少过的。
“好一个小贱人!可真行啊,她是真敢捅,往死里捅我!”
宋颐与陈格来探望他。
两人一个宋家大小姐,一个陈家少爷……带来的礼都不轻。
可李策是缺这些礼的人吗?
他嘴里不停的骂着:“老子看上她,是给她脸了,她居然还随身带刀……”
宋颐端庄大方的坐下说道:“你看你,这事肯定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先对人家动手动脚,人家苏小姐能动刀吗?难道还是人家苏小姐主动勾引你的?”
话到这里,陈格忍不住看他一眼,李策却是眼睛一亮,挣扎着起身道:“对,就是那小贱人勾老子!要不是她一直勾着老子,老子能看得上她?呸,一个水性扬花的贱货而已。”
陈格听不下去了:“行了,都躲病床上了,还不老实。”
他有些责怪的看向宋颐:“你也是,说这么多干什么?”
明明没啥事了,还要往起挑,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宋颐立时抱歉的说道:“瞧我,我这不是一时嘴快,没想到这些……真是不好意思。李策,你好好休息,可千万别动气,你动气,这伤口就好得慢。”
越是这样说,李策越气,阴沉着脸:“等着老子出院,非干死她不行!小贱人,不让老子碰,老子就偏是碰她!”
这里戾气重,陈格待了会儿,借口要离开,宋颐也跟着一起走了。
两人出了医院,陈格说道:“小颐,你今天怎么回事,一直拱火了吗?你明知道他性子不好。”
宋颐今天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
显得腰细,胸更大,闻言,便朝陈格轻笑一声:“陈格,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关系了,你是这么看我的吗?我也是气不过,多大点事,她苏凉就敢动刀子。还好是水果刀,要是换了别的,岂不是要出人命?”
陈格听她解释,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但说不上来:“算了,这事到此为止了,我们以后不要管了。”
中间还有陆随插手,怎么也要给陆随一个面子。
两人上车,各回各家。
宋司宴在家里没去公司:“医院怎么样?陈格伤得重吗?”
“不重,还有心情骂人,骂得挺厉害。”宋颐说,看一眼父母不在家,便沉了脸色,“哥,帮我个忙。苏凉这样一直缠着陆随不放,我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