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贵妃大惊！
长公主这话，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这要再让她胡乱说下去，今晚，怕是她越清歌也要死在这里了。
连忙跪地，隐隐泣泣哭得极是隐忍又委屈：“皇上明鉴。长公主这是自己抓不到凶手，还要怪臣妾了。可怜臣妾只是见不得血，稍稍同情一下这名女子而已，长公主就如此凶狠……嘤嘤嘤，皇上，长公主既然这般说，那皇上就把臣妾抓去慎刑司先逼供吧。嘤嘤嘤，臣妾今夜要是真背了这个认识刺客的罪名，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
女人的武器，一哭二闹三上吊。
哭也得有段位，哭得好看，哭得让人心疼，这手段才奏效。
而男人一向都不喜欢女人闹，闹多了，是不懂事，也会惹厌烦。
上吊的话……万一成真，那就更惨。
因此，越贵妃只是哭，她长得好看，再这么一哭，伤心欲绝，却又格外的娇艳欲滴……仁孝帝当即更心疼了。
一边将越贵妃扶起来，搂在怀里哄，一边侧眸看向楚曦宁：“朕看你真是失心疯了。自己没本事，抓不到凶手，倒是见谁咬谁了。你怎么不说朕，跟这刺客也认识？”
楚曦宁：……！
低头：“儿臣不敢！”
“朕看你敢的事多着呢！”
仁孝帝冷着脸，这会又头疼了，额头青筋突突暴跳的，也把越贵妃扔开，指着楚曦宁说，“大好的夜，不去休息，非得搞出这等阵仗。朕看这皇宫，你也不必待了！明日一早，去谢府吧。朕圣旨已下，你一直不从……是以为朕，当真不会要你的脑袋？！”
“儿臣不敢！”
楚曦宁跪下。
单薄的衣服，遮不住的这冬夜的寒风，她膝盖跪在地上，冰凉刺骨。
“跪着吧，好好反省！”
仁孝帝怒气冲冲，甩袖而去。
李玉见状不好，连忙追上，把随身的丹药拿给皇上吃。
越贵妃被扔在了原地，也不生气。
她刚刚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眼下已经是极为平静了。
平静到，仿佛刚刚那一场争斗，从来不曾出现过。
“都退下。”
越贵妃淡淡一声，身边的宫女侍卫躬身向后退，露出跪在院中的楚曦宁。
“越贵妃娘娘，还有何指教？”楚曦宁问。
她抬眼看着这个女人，目光极冷。
“长公主殿下这最近脾气是越发的不好了。本宫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妃子，你与本宫这般说话，又对本宫不敬，总是会吃亏的。”
越贵妃叹息着说，居高临下瞧着楚曦宁，啧啧有声，“阿宁，你一个女孩子家，戾气不要太重。你双手干净，不该染血啊，也省得以后后悔。”
她这话，意有所指，楚曦宁听不进去，也听不懂：“那就多谢贵妃娘娘指教了。只是，贵妃娘娘如此费尽心思来这凤栖宫，为的还是这个女刺客吧！哦！既然娘娘说不认识，那本宫提醒下，这名女子，名叫青依，是督司府的爪牙，娘娘可想起来了？”
越贵妃：！
脸色沉了下来，这个长公主，可真是不知好歹。
“公主殿下，可真是油盐不进。既然始终认识不到自己的错处，那就接着跪吧！”
越贵妃走了，玉龙殿的宫女跟侍卫也跟着一起离开，凤栖宫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风过树梢，很冷。
地上的雪，薄薄的又落了一层，楚曦宁面无表情的看出去，看向青依的尸身，顿了顿，吩咐程策：“割下她的头颅，挂在城楼上，本宫倒要看看，他司九宴，能不能沉得下这口气！”
今夜的时辰，过得格外漫长。
督司府没有人休息，也没有人动作。
他们都在等，等督主醒来，等督主作主。
青依不能白死，他们督主也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这口气，总得有人去承。
“指望他吗？呵，我看是指望不上了。”
长鱼静说，“我早就说过，他早晚栽在女人身上，是被本国师说中了吧！跟鬼迷了心窍一样，不要命的去扑！”
萧一低声道：“怪不得督主，还是长公主太狠了。可就算，就算督主真的逼死了皇后，长公主也该想想，是他们楚家，先杀了李家几百口的吧……只是皇后一条命，长公主就成了这般模样……”
他是真的不理解，那些所谓的爱情，说什么至死不渝，原来，也会说变就变。
“变了也好。长公主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也能彻底斩断阿宴心中最后一点想法了。这样，挺好的。”
长鱼静说，他掐算着时间，想着自家爹爹收到信，就算是星夜兼程，也得几日时间才能到。
希望青依用命换来的这支千年人参，真能吊住他的命。
护卫四人齐齐回头看，忍不住又心酸：他们的督主，年纪轻轻，头发已花白。
命，只有一年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毒，那么霸道。
更不知道，又是哪个缺德冒烟的，把这种毒，藏在女人身体里，但凡同房，就能要了性命。
“别看我，你们看我，我又看谁？”
长鱼静说，“这毒我见过，但不会解。”
他也无能为力。
两个时辰后，天色蒙蒙亮，雪好像是停了。
府里的人起得起，已经赶紧去扫雪，四名护卫熬了一夜，眼珠子都红了，没人敢闭眼。
终于，在无数次的张望，与焦急的等待中，司九宴放在锦被外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
“阿宴。”
长鱼静立时出声，并伸手把脉。
脉相已平稳，但依然显虚弱，他顿时松口气……参片是有用的，千年的参片啊，太厉害了。
“阿宴醒了。”
听着长鱼静的话，四人顿时间围上来，司九宴缓缓睁开眼，眼底的疲累在看到四人时，瞬时变得清明。
“扶本督起身。”
司九宴哑声道，睡了很久，也滴水未进，嗓子里跟冒了火似的。
“别着急说话，先喝口水。”长鱼静说，谭焘连忙拿水过来，司九宴一杯水喝完，总算是好受了些。
他清冷的视线，在四人脸上转了一圈：“说吧，出什么事了。青依呢，她怎么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