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丰岚惨叫,疼得全身发抖。
司九宴这一鞭,抽的是他的下身,这么一鞭出去,谢丰岚以为自己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好狠的,阉人!
“督主恕罪,丰岚不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谢丰岚在鞭子的威慑下,向司九宴认罪。
司九宴掀着眼皮,慵懒的看他片刻,扔了鞭子出去:“眼光太差。”
这一夜,司九宴离开司狱,并没有回到府中。
他去偏院将就了一晚,天亮听到褚白来报,主院的灯一夜未熄,司九宴知道,那灯便是亮着,也不是在等他。
起身洗了脸,吩咐褚白:“公主既是入了府,便安排些事情给她。”
褚白一愣:“不送谢府了吗?”
“不送。”
司九宴帕子浸了凉水盖在脸上,因为没有睡好,他神情颇显几分阴郁,“圣上既是把此事交给了本督,公主的去留,本督心中有数。”
褚白明白了:长公主被放弃了。
自家督主权倾朝野,代批奏折,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连皇上都会惧三分。
这是用公主,在讨好自家督主。
“属下明白。”
褚白离开,又去了趟谢府把桃红接了出来。一路上,桃红坐在不大的马车里,吓得很是厉害。
这个自称叫褚白的,脸白无须,声音又尖利,看起来不好惹,桃红不知道自家公主在司九宴手中吃了多少苦头,但想必很难熬的。
“小丫头,你总看咱家做什么?咱家把你提去卖了,你还能反抗不成?”
褚白觉得这小丫头有意思,明明胆子小得比麻雀不如,却偏偏又敢一眼接一眼的趁他不注意偷着看。
啧!
长公主身边,也是有奇人的,这丫头也挺好。
“我,我才没有看你。再说了,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桃红大着胆子回,她发现,这个叫褚白的太监,似乎也没有传言中的那么杀气腾腾,倒是性格挺好的。
褚白意外看她,又啧了声:“胆子能一直这么大,也不错。”
回了府,桃红见了自家公主,楚曦宁换了身上的锦衣,穿着单薄,正在院子里扫落叶。
“公主。”
桃红眼圈发红,顿时扑了过去,哭成了个泪人儿,“公主,您受苦了,这种粗活怎么能让您来干?让奴婢来。”
她扔下肩上的小包袱,拿了楚曦宁手中的扫把,边哭边扫。
啪!
一粒石子弹出,打在桃红的膝窝,桃红瞬间跪地,膝盖跪在地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本督这里,不喜欢有不听话的人。来人,把这不守规矩的小丫头拉下去,乱棍打死。”
司九宴迈步进院,只一句话,便能要命。
他细长的眉眼,阴骛的眸色,只看一眼,便能如同寒冬腊月的冷风,能把人一身血肉都割下来。
桃红吓得磕头:“督主饶命,奴婢知错了。”
楚曦宁死死抿唇,看过去:司九宴长身而立,在秋的凉意中,他像是能握了整个秋。
他让它凉,它便凉。
他让它死,它便死。
生杀予夺,便在弹指间。
“督公,是我的活计,我会接着做。桃红只是心疼我,她罪不至死,督公饶了她。”
楚曦宁慢慢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