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马上道:“谢家满门与公主,驸马只能二选一。”
“那便是让驸马选,也没让那老妇选。”
司九宴目光沉暗,淡声道,“再去盯着!本督倒要看看,这公主与驸马的情意,能真到什么地步。”
萧一明白了这意思。
满门啊,那肯定不是活人,是死人。
他抱拳再次离去。
司九宴继续作画,却是失了作画的心态。
索性画笔一扔,打开身后墙上的一方暗阁,里面取出一个金丝楠木的匣子,匣子上着锁,锁头是金的,格外贵重。
他寻了钥匙打开,里面是一幅简单的画作。
画上只有两个小人,一个扎着朝天揪,另一个戴着小帽,两个小人手牵手,旁边写着一副歪歪扭扭的字:拜天地,入洞房。
司九宴落座桌前,盯着这幅小画看了很久,又小心翼翼的折起,用锦帕包了,放回到匣子里,最后,又锁回密室暗格。
谢府的事,瞒不过皇帝的眼线,很快,宫中大监出现,召公主驸马进宫觐见。
桃红喜极而泣:“公主,您这次进了宫,可一定要请皇上做主,还有这谢家老夫人,也未免欺人太甚。”
马车内,除了有桃红跟着,还有庄嬷嬷陪着,主仆三人是要一同入宫。
可庄嬷嬷没有桃红想像的这么高兴,她老脸担忧:“公主,若是一会惹了皇上不快……”
楚曦宁神色淡淡,轻轻嗯了一声:“父皇若能作主,那便最好了。”
可若是不能,她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谢丰岚骑马,一路护在马车旁,里面低声说着什么,他听不太清,心情也是格外的沉重。
昨夜小登科,他有多欢喜,今日便有多难堪。
刚刚娶进府的公主妻,不等他相拥,却被一个阉人捷足先登,这口气……他如何能忍得下?
“督公出行,闲人回避!”
一队骏马“嗒嗒”疾奔而来,马上诸人皆都一身黑衣黑氅,衣袂翻飞,杀气腾腾。
左手持鞭,右手勒马,腰间一柄大刀格外瞩目,勒马行进间,压浪也压得极好,既帅气又有扑面而来的煞!
这样的场景,威风凛凛又杀气四溢,普通百姓哪敢多看一眼?
纷纷惶恐避让。
可走在街道正中的马车,就避得不是那么快速了。
“吁,吁!”
马夫拉着缰绳,赶着马车往旁侧过去,却已经来不及。
“啪”的一声鞭响,马匹受惊,“希律律”的一声叫,扬起前蹄跑了出去。
马车中,楚曦宁脸色大变。
“砰!”
马车晃动,她整个身体往旁边甩去,脑袋砸在车壁,立时疼得眼泪冒出。
“公主。”
桃红大叫,扑过去抱住她,庄嬷嬷也拼着一条老命死死护着楚曦宁。
主仆三人瞬间在马车里东倒西歪滚作一团,不知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阿宁!”
谢丰岚一看马车受惊,慌得脸色都变了。
他打马冲出去要救人,横空飞过一支长鞭,稳准狠的套在他的脖子上,重重一拉,谢丰岚向后飞出,摔在街道之上。
嗖!
身边一匹飞马冲出,他勉强抬头去看,马背上那人身姿矫健,宛若游龙,哪怕只是一个背影,也能看到他身体里蕴含着的极大爆发力。
如是神降,凡人难及。
是司九宴。
是那个,该死的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