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雪说着,双腿都已经有些发软了,声音微微发颤,明显是害怕极了。
“雪儿,只要你愿意相信我,我保证安全的带你离开这里。”
苏若雪眨巴着自己的那双大眼睛,瞳孔里面的害怕,在看到周南双眼的那一瞬间慢慢的消失了。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用力的用手攥住了周南的衣角。
周南安抚的用手拍了一下苏若雪的手背,一手拎着行李箱,另外一只手抓着苏若雪的手。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入到了眼前,只能容许两人并肩前行的小道。
苏若雪一直紧紧闭着自己的双眼,按照着面前周南的指引,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这一路仿佛变得是越发的漫长了,苏若雪紧咬着牙关,虽然只是向前行走了有几步而已,可是在她的心中,就好像是已经走了有一辈子那么漫长。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的时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般的漫长,随着周南停下脚步,苏若雪这才紧随着周南,慢慢的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好了,睁开双眼吧。”
苏若雪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扑闪着的睫毛如同羽毛一样轻轻颤抖了一下,等到她看到了周围的场景之后,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她已经跟随着周南,成功的跨过了方才的小道。
眼前是宽敞的道路,虽然还是坎坷难行的土路,但相比起方才的惊险来比,那已经是好的不止一点半点了。
“来到海山县的道路就只有这么一条,再加上又不好修,所以这条道路就延续了这么久的时间。”
看得出苏若雪眼中的心有余悸,周南只好是轻声解释道:“县里面的老人害怕孩子们通过的时候会出事,所以这才一起拿了比较结实的木棍,嵌在了道路边缘内,也算是防止了意外跌落的发生。”
看着那些嵌在悬崖石路边缘之内的木棍,其实周南还是很担心的。
虽然和以往的危险来比,已经好了许多,但相对来说,还是会出现不少的安全隐患。
一边向前走,一边看着周围的风景,看着眼前这所谓的海山县,表面上名字叫做线可实际上,也比农村好不了多少。
家家户户住的,依旧还是九十年代的普通砖瓦房,甚至有的贫苦人家住的依旧还是土屋。
有的有钱人家会养一些鸡鸭鹅之类的家禽,偶尔还会有小猫小狗从路边经过,好一派安静祥和的场景。
“看起来也并不是特别的辛苦,但是也一点都不像是一个县城该有的样子……”
苏若雪一边向前走,一边说道:“看来,海山县的发展还是任重而道远啊!”
周南又何尝不知道是这么个理,听到苏若雪这么说,他也只是跟着苦笑了一声。
“一切都是因为交通不方便引发的一系列问题,回头我筹资,把海山县和其他县区,还有市区的道路打通,这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
“我相信你。”
苏若雪跟着一笑:“马上就要见到叔叔阿姨了,以往都是打电话联系,现在能见上一面,我还有些期待呢。”
周南闻言,又看着苏若雪略带着几分腼腆和紧张的笑容,忍不住调侃一笑。
“放心吧,我爸我妈很喜欢你,你又长得这么漂亮,还这么聪明,他们肯定会很高兴你的到来的。”
“就你嘴巴甜。”
苏若雪冲着周南吐了吐舌头,两人一路上说笑着向前走,倒也没遇到几个熟人。
这个时候正是傍晚,大家伙基本上都是在家里面做饭,所以路上的人很少。
偶尔有人遇到了周南,却因为周南手里的行李箱,再加上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苏若雪。
愣是没有认出周南就是本地人,只是觉得看起来好像有些眼熟,也都没有上前去打招呼。
没过一会儿的时间,周南便已经是带着苏若雪来到了一处泥瓦房的院门之前。
眼前的泥瓦房看起来干净利落,却也带着一种九十年代末零零年代初的感觉,颇具一种年代感。
泥瓦房的周边是用木栅栏围成的一个院子,院子里面养的有鸡鸭牛羊,地面的泥土路被清水洒上,又干净又整洁,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在看着院子角落处生长着的油菜花,眼前这熟悉的一切,都让周南忍不住红了眼眶。
至于那熟悉的中年男女,并未在院子里面,但是看着厨房上方烟囱冒出来的白烟,周南便知道,他那年迈的父母正在厨房劳作。
“爸!妈!我回来了!”
“儿子五年未归,如此不孝,特地向父母请罪!”
周南手里拎着行李箱,快步的走到了厨房的门口,直直的向着厨房里面的二老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响亮的头。
厨房里面的中年男女,原本是背对着周南的,在听到那一道熟悉的声音之后,两人均是猛然之间转过身去。
当他们看到了,正跪在那里泪流满面的周南石,中年妇女的手一松,一条处理到了一半的鱼,直接就掉落到了地面上。
至于那中年男子,则是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周南随后便是十分激动的上前,热泪盈眶的一把抓住了周南的手。
“小南,是你吗小南?!”
那中年男子用力的握着周南的手,瞬间就是红了眼眶,又不住地用另外一只手揉了揉眼睛,重新看着眼前的周南,生怕眼前的这一切只是自己在做梦。
至于那中年妇女,也是在这个时候快步上前,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水渍,这才小心的抓住了周南的胳膊。
“小南,这么多年,妈可算是再一次见到你了!”
五年的时间,眼前的少年,一直都在每一个难熬的夜晚,出现在她的睡梦之中。
如今重新出现在她面前的,是她朝思夜想,一直都期待着能够再一次见面的儿子啊!
“是我,不孝子周南,今天向父母道歉,儿子不曾好好的孝顺二老,是我的不是。”
此时的周南已经是快要泣不成声,只好是极力的忍耐着哭意,哽咽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