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滑向了路中央,行驶中的车辆为了避让她,紧急的拐弯,明亮的车灯,刺耳的鸣笛声,冯梨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推动轮椅,可在车流中,她不敢妄动,一辆辆驶来的汽车,刺目的灯光让她睁不开眼,她整个人极其的被动。
乔正跟上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也惊了。
冯梨月狼狈的样子就算了,最让他震惊的是他老板谢清舟。
他站在路旁,他手上的烟亮着火光,却无法阻止他周身的戾气与寒意。
乔正快步,一边拦着车,然后跑到路中央,把冯梨月推了回来。
冯梨月吓得失神,到了路边,半晌都没回过神,也发不出声音。
谢清舟看到她,这才幽幽掀起眼皮,眸子如深渊一般,深不可测望着她,一句话都不说。
他的心狠她是了解的,以前越是轻柔手段越是可怕。
如今一言不发,那才是真正的可怕。
谢清舟的烟抽到一半,扔到了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乔正也与她没有说话。
海城的天气,寒风烈烈,可她的背却湿透了。
“老板,你疯了吗?”乔正道,也没想象到平时冷静自持的谢总,今日如此疯狂?
谢清舟没吱声,慢悠悠走回江家别墅时,还在看手机。
没一会儿,乔正收到了几张冯梨月在路中央的照片。
“去办吧。”
乔正抬头看他,“要然让她退圈?那……那人还找吗?”
谢清舟听到这话,沉思了半晌,“你我都很清楚,冯梨月其实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之前的线索全无,他没有办法,才容许冯梨月一次次的犯蠢的。
这样一个不知分寸的蠢货,只会惹祸,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将他的话听进去。
这样的人,留着也是麻烦多多。
……
江南没想到谢清舟这么快就回来了。
她的妈妈还没有醒,她也没有心情跟他说话。
谢清舟站在秦霜的房间门口,看了她半晌,她眼眶红红的,挺难过的,他转身离开了。
李嫂看到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排,也不说话。
直到他开口问,她的房间在哪里?
李嫂不知如何开口,安宁一听笑了,“谢总,你们结婚三年了吧,自己老婆的房间,在哪,不知道?”
谢清舟看了眼安宁,“你最好别惹我不高兴……”
“谢清舟,你威胁我,你当你是谁啊,皇帝吗?别惹你不高兴,我看你是最会惹别人不高兴了。”安宁是真的讨厌他。
讨厌极了。
“安宁,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逞口舌,毕竟我手里的资源不少,你在最短的时间里红了,才能帮到她,有了硬实力,不比什么都强?”
安宁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莫名就觉得他这话很有道理呢。
要不是谢清舟这么狗,她都要高看他两眼了。
这样晚的时间了,谢清舟再怎么着,也是江江的丈夫,她一个佣人也没有资格将人撵走,只好告诉了他,房间在二楼。
随后,告知了江南。
江南现在没空搭理谢清舟,只希望妈妈快些醒来。
快要十点钟了,秦霜才醒来,看到江南就默默的掉眼泪。
江南很温柔的擦去妈妈的眼泪,“哭什么呢,我给你看个东西。”
秦霜摇头,“我没心情。”
她扶着妈妈坐起来,“就当陪陪我,好不好?”
秦霜知道女儿出差了,辛苦的很,也没闹,乖乖的靠在床头。
江南将乔正给她的文件,一页一页的翻给母亲看。
秦霜先是惊讶,后是眼圈都红了。
在江南的眼中,她的爸爸长得好看,也是个很内秀的人。
做了很多的事情都不炫耀,甚至教育她与哥哥也不许炫耀,很低调的。
所以,他的爸爸做过了很多很多的公益事业,她真的觉得骄傲。
“她是诬陷,您是爸爸最爱的人,应该更清楚的,对不对?”
秦霜哭了好久,才与她说起冯梨月。
“可是那个女人,她……”
“我猜测她在偷东西,被爸爸看到了。”
她爸爸却没有防备,加之当时有人报复她爸爸管了谢家父子的闲事,来报复,事赶事儿的,才酿成了当年的大祸。
“妈,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很多线索都没有了,您信我,如果是她做的,我一定会让她受到惩罚,告慰父亲与哥哥。”
秦霜听不得这样的话,“江江,妈妈太没用了,总是什么都指望着你。”
江南低低笑,“所以,您好好的养病,让我指望您,好不好?”
……
谢清舟在江南的房间。
女孩子的房间,铺着淡黄色的床品,很干净。
有很多很多的书,房间的布置有些复古,很有质感,里面的摆件与挂画也很有品位。
谢清舟盯着墙上的一副画。
霓虹闪耀璀璨的城市,有万家灯火,可画的中央却是另外一个世界,有一只鹰在翱翔在森林中,那中间违和的一笔,却又莫名的和谐。
这个世界上,有城市,有人类,也有动物。
那白色的一笔,从画中央切开,像是穿梭时空的一笔,让整幅画都很有了深意。
在他眼睛看不见的时候,有个女孩好似也有这样大的脑洞。
她喜欢画画,一笔一划的在她掌心里写字,问他。
如果,戈壁与鲸鱼在一幅画里会怎样?
沙漠与企鹅。
她说,她想做一个超现实主义的艺术家。
那时,他的眼睛看不见,自然没有见过她的画。
所以,很多超现实主义的画展,他去过很多的地方,都是想要寻找她的一些线索。
他寻寻觅觅多年,没想到会在江南的房间里看到她口中所说的,那样的子的画。
他的心,莫名就激动了起来。
江南……
难道,江南……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人?
江南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谢清舟就冲过来,握着她的肩膀,“墙上的画,是不是你画的?”
他的手劲儿很大,她的肩膀被捏痛了。
她看向了墙上的那副画……
画是她画的,还是在上大学的时候画的呢,只不过这几年,她的手已经很生了,再画,也画不出来了。
她在失神,谢清舟的呼吸都紧张进来,“江江,告诉我,那幅画是不是你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