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听萧若舞三人找胡工兴夫妻,立即对扭头他们二人喊道:“胡工兴,你们跟三位警官去外面谈。”
他显然是怕三名警察在这里,会让打牌的客人不自在,毕竟现在棋牌室要说一点不带有赌博性质的行为,也吸引不了人。
萧若舞三人清楚老板的意思,都看了他一眼。
老板脸色就是微微一变,忙堆笑道:“我和你们于岩于所长关系不错,昨儿我还碰到他,让他来家吃饭,他却忙于事情,改天我请于所长来,你们也一道过来。”
沈木三人都算是老警察了,自然了解老板这种人善于套近乎,别看他说的热闹,但其实很可能是他认识于岩,于岩不认识他。
至于吃饭云云,也不过是顺嘴一说而已,当然即使真的请吃饭,沈木几人也不会来,现在可在严打请吃喝风。
胡工兴夫妻在棋牌室老板催促下,惊疑的随着沈木三人来到外面。
“我们找你们夫妻有事,你们两个跟我们去一趟刑警队。”萧若舞所站位置恰好堵住了胡工兴可能逃跑的方向。
而沈木和许青青却不经意的在一旁看着,他们都知道,就凭胡工兴夫妻消瘦的身材想从萧若舞手中逃脱,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别说他们两个,就是再加同样的十个都不行。
显然胡工兴夫妻也明白这点,另外他们不知道萧若舞几人找自已夫妻有什么事,二人狐疑的对视了一下,就点头同意去刑警队。
许青青先上车启动后,沈木在后排另一边上了车,然后胡工兴和他老婆分别也上车坐在了后排,最后上车的是萧若舞,她和沈木将胡工兴二人夹在了中间。
之所以这么做,是怕胡工兴夫妻在半途可能跳车。
回到刑警队后,整个刑警队所有人都在外面办案,只有今天值班的大罗和几名辅警在留守。
大罗一见沈木三人押着胡工兴回来,忙迎上来帮忙。
“大罗,我和沈木要问话胡工兴,你带他老婆去办公室等会。”萧若舞对大罗吩咐道。
“嗯,好的。”大罗立即让两名辅警左右看着胡工兴老婆,带她去办公室。
胡工兴老婆上午还挺泼辣,但现在目光却惊疑不定,乖乖的被带去了办公室。
萧若舞和沈木随即将胡工兴带到了审讯室。
老规矩还是沈木做笔录,萧若舞问话。
按照程序,问清了胡工兴身份信息后,萧若舞就道:“胡工兴,我们问你,你最后一次看到胡德智是什么时候?”
上午在胡家,胡国强说最后一次见到胡德智是十几年前,当时胡工兴也在场,而下午胡国强却说昨晚胡德智去了他们家。
因此萧若舞第一个问的就是这个问题。
胡工兴一听萧若舞问这个问题,想了想就道:“其实上午我家那个老不死的东西骗了你们,他和胡德智昨晚就见过,胡德智昨晚来过我们家。”
萧若舞和沈木迅速对视一眼,二人都没有想到胡工兴马上就说了实话,承认胡德智昨晚去过他们家。
“你口里的你们家老东西是谁?”萧若舞柳眉一蹙问道。
审讯要讲究严谨性,像这种模糊的回答,需要问清楚。
胡工兴忙道:“老东西就是我爸爸胡国强,他昨晚还和胡德智聊了很长时间。”
“他们聊了什么?”萧若舞又问道。
胡工兴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昨天胡德智来我家是讨要二十多年前的房子差价,但都二十多年过去了,又是我家那个老东西……就是我爸爸胡国强办的,我就懒得过问,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赔偿他谁就是傻子,我和我媳妇不耐烦就去打麻将了。”
“你们昨晚在胡德智来后去打麻将了?在东兴棋牌室吗?”沈木马上问道。
胡工兴点点头:“嗯,当时老板也在,你们不信可以问他。”
“你们几点到的棋牌室?”萧若舞问道。
“七点不到吧,具体什么时间我不记得了,反正不超过七点。”胡工兴说道。
先前在勘查胡德智尸体时,邢老说他死亡时间是昨晚八点左右,而安眠药起效时间是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也就是过了这个时间段吃药人就会陷入熟睡中。
如果胡工兴二人七点钟不到就去了棋牌室,在路上又花费了时间,如此一来时间上就不对了。
这么一看,胡国强说胡工兴夫妻杀了胡德智很可能是说谎,他在隐瞒什么。
“胡德智昨晚在你家吃的饭?”萧若舞问道。
胡工兴摇头:“没有,他来时我们已经吃过了,又没有剩余的饭菜,老东西半身不遂,在我们离开后肯定也不会为他煮饭。”
听胡工兴说完,沈木对萧若舞点点头,萧若舞就离开了审讯室,不大一会回来后,手里还拿着一个方便袋。
萧若舞当着胡工兴的面将方便袋在桌上打开,随即拿出一个纸团,等她彻底打开纸团,里面是已经即将风干了的饭粒。
“知道这是什么吗?”萧若舞将纸团推到胡工兴面前,冷冷的问道。
胡工兴狐疑的看着纸团里风干的饭粒,伸手捏了捏,然后道:“这不是饭粒吗?”
萧若舞点点头:“准确的说是稀饭风干后的饭粒!”
她这句话平淡无奇,但接下来奇怪的一幕发生了,当胡工兴听说纸团里的东西是稀饭饭粒后,脸色陡然大变,身体一个不稳就栽倒在地上。
这个奇变让沈木和萧若舞心中都是一喜,他们虽然不知道胡工兴为什么这么害怕激动,但却明白胡工兴做了什么。
“解释一下吧!”
萧若舞在胡工兴爬起来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个东西……你们是……从哪里弄来的?”胡工兴说话时额头都冒出汗水了。
“你家里!”萧若舞冷淡的说道。
胡工兴一听,脸色瞬间苍白起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那个老东西果然发现了不对,竟然还跟我们装无辜,太他妈狡猾了!”
沈木知道胡工兴嘴里的“老东西”就是他爸爸胡国强,只是儿子骂自已爸爸“他妈的”实属罕见。
“你为什么在稀饭里下安眠药?”萧若舞冷冷的又问道。
“我……”胡工兴额头汗水再次滚滚而下。
“说,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赖吗?”
随着萧若舞厉喝,胡工兴身体剧烈一颤,脸上露出了惊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