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在得知如懿悄悄去了太后那里后,次日早朝后就去找了皇后。
如今皇后因为和亲一事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为此她根本无暇见任何嫔妃,吩咐莲心把魏嬿婉打发走。
魏嬿婉直接对莲心道:“你去告诉皇后,本宫是来给她解决难题的。”
片刻后,莲心重新迎魏嬿婉进去。
皇后哪怕已经病得快死了,还是要维持着皇后的体面,化着浓妆端坐在宝座上,语带清高的问魏嬿婉,“令贵妃说是来为本宫解决难题的,不知此话何意啊?”
魏嬿婉示意皇后让莲心先出去,当然她也没让春婵留下。
皇后想要听听她到底要说什么,就让莲心先下去了。
“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这一时间的,臣妾还真不知要从何说起,是从六阿哥的死,还是从这次和亲开始说呢。”
皇后神情大变,双手紧紧的扶着扶手,支撑着自已的身体,“你说什么?永琮的死?你什么意思,永琮的死莫不是有人做了手脚不成?”
魏嬿婉点点头,“当然。不然皇后以为为何长春宫上下只有六阿哥的乳娘一个人得了痘疫,还传给了六阿哥。这事上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是谁?!”皇后红着眼厉声质问。
“在六阿哥薨逝当日,玫妃和婉嫔曾相偕来找臣妾,说她们在去年十二月初,看见了娴贵妃与慧贤皇贵妃身边的茉心私下见过面,当时娴贵妃好似很嫌弃茉心似的,刻意用帕子捂住了口鼻与她说话。只是当时慧贤皇贵妃早就死了,她们就都没有在意娴贵妃与茉心私下往来的事。在这之后不久六阿哥就染上了痘疫。她们也一直没有多想,直到她们拿到宫权排查身染痘疫的宫人的时候,发现茉心早在十一月就已经染上了痘疫,茉心是在十二月中死的,也就是说她在私下与娴贵妃见面的时候就已经快要死了。皇后您说,她一个快死的人,私下见娴贵妃做什么?原本我们是打算等六阿哥百日后再向皇上和您禀告此事的,只不过皇上提出要东巡,我们就一直没有说出来。”
“如懿?!是她!是她害死了我的永琮!”皇后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滚滚落下,“她这个毒妇!她为何要害我的孩子!”
“若要问为何,臣妾只能说事情起于雍正七年八月初二,在娴贵妃和慧贤皇贵妃进府当日,您赐下的那一对藏着零陵香的镯子。在慧贤皇贵妃死前,娴贵妃可是特意去为她解惑呢。”
“原来是因为这个……”皇后像是瞬间没了力气似的。
魏嬿婉生怕她就这么去了,赶忙继续说下去,“六阿哥已经走了,您也要为您如今唯一的孩子璟瑟公主做打算。昨日臣妾的人看到娴贵妃避开人悄悄去了太后那里,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是娴贵妃一走,太后像是松了口气似的,笑着让人送走了娴贵妃。您说,如今正面临着科尔沁求娶嫡公主一事,太后为何突然变得这么高兴?”
“她害死本宫一个儿子还不够,还要再害本宫的女儿!”皇后看向魏嬿婉,“你知道什么就都说了吧。”
魏嬿婉:“今日早朝,钮祜禄氏以讷亲为首的官员以及亲近钮祜禄氏的官员突然一改昨日的话锋,全都支持恒媞长公主远嫁和亲。臣妾就想着以太后视女如命的性格,应该不会让自已的亲信在朝上说这种话才是啊。于是臣妾就自已琢磨了一下,忽然想到,‘择利而为’四个字。一旦太后营造出她有意嫁女的假象,再让朝臣们稍加引导皇上和富察氏的官员,太后是在图谋科尔沁的权势,以皇上的性子,必不会如太后所愿,而是会嫁他自已的女儿。富察家也会惦记科尔沁的权势来逼迫您嫁女。皇后觉得臣妾分析的可对?”
皇后仔细想来确实如此,她急忙问魏嬿婉:“那你可有解决的办法?”
魏嬿婉摇了摇头,“钮祜禄氏的人一旦开了这个头,就势必已经在皇上心里留了影子。就算您想学太后的手笔,也已经落了太后一程。因此臣妾料定,最后嫁去科尔沁的一定是璟瑟公主。”
“这可如何是好?璟瑟是本宫唯一的孩子了!”
“皇后娘娘,现在当务之急,是要为璟瑟公主谋划来日。既然和亲已经是必然,那您就要早做准备。这主动和亲和被动和亲可是不同的。要是被动和亲,皇上大不了备一份厚厚的嫁妆,把公主嫁出去就是了。但若是璟瑟公主当着朝臣们的面表明自已身为大清的公主,享天下供养,理应回报大清,愿意和亲科尔沁。您说皇上和满朝文武会如何做想?会不会觉得愧疚?会不会自惭形秽?这时候臣妾吹个枕头风,赞扬一下公主的壮举,建议皇上在京城为璟瑟公主修建公主府,许她每年都可以回京小住几个月,皇上顾念着公主,还有他对于公主的愧疚,必然会答应下来。这要是每年都能回京城住几个月,和不和亲的区别也就没那么大了。”
皇后闭了闭眼,长叹了一口气,“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皇后恢复了理智,怀疑地看向魏嬿婉,“你为何会对本宫说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
魏嬿婉:“臣妾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要往上爬一爬而已。您的身体状况瞒得再严,只要有心也能打探出一二,所以臣妾知道您要死了,今后能挡臣妾的路的就只有娴贵妃了,臣妾只是想借您的手除去娴贵妃而已。”
“原来你也盯上了本宫的皇后之位。”皇后悠悠道,想到自已死后这个皇后就要换别人来做,她的心里就一千一万个不愿意。
“皇后可别误会,臣妾有自知之明,臣妾无论是姓氏还是家世都不可能坐上您的位置,臣妾要的只是踩在娴贵妃头上,做个皇贵妃罢了。将来是娴贵妃成为继后,还是臣妾成为皇贵妃,就看您怎么选了。”
皇后自然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那个害死她孩子的人还想当上皇后,简直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