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没事吧?”
绿灯亮起,郑计托等人赶紧从对街跑来,站在赵以安身旁,问道。
赵以安拍了拍腿,一脸平淡:“没事,就他们,还伤不到我。”
一群小混混而已,别说他们只有七个人了,就是再翻一倍,赵以安也自信自己不会受伤。
不过...
“刚才的感觉,是什么?”
回想起被刘磊偷袭时,那如芒在背的感觉。
赵以安若有所思。
他很确定,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
而且其作用也很明显,预知危险!
赵以安不禁想到了一句古诗:春江水暖鸭先知。
没上大学前,他其实不是很能理解这句诗。
寻思着鸭子为啥能够知道春天到来。
而直到赵以安上了大学,学了畜牧,这才明白。
是因为气流!
鸭子感知到了气流的变化,这才知道春天将至。
结合自己现在的情况。
“是因为炁吗?”
感受着自己体内,那在易筋经作用下缓缓运转的炁,赵以安心中暗道。
作为一门内功,易筋经能够通过特殊的运功轨迹,增强赵以安的内力。
而内力,则是炁。
炁越强,他的感知也就越敏感。
想来这就是他能够感知到刘磊的偷袭,如芒在背的原因!
赵以安想明白了一切。
也就在这个时候。
“威武威武威武——”
刺耳的警笛从远方传来,由远及近。
听到这个动静。
那先前还躺在地上,哀声不断的小混混们‘噌’的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见此状。
一旁,靠在树上,刘磊眼睛瞪大,强提起气,喊道:“草你妈,带上老子啊!”
闻言,那些小弟们这才想起他这个大哥,连忙回来,你抓着手臂,我拎着腿,将刘磊架起,赶紧离开了这里。
至于说留下来,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势,反咬赵以安一口。
他们不会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
毕竟他们都混社会了,底子能有多干净?
到时候进局子一查,赵以安会怎么样他们不知道。
但他们绝对讨不到好,最轻最轻,都要进去蹲半年!
小混混们跑了。
跑的十分狼狈。
也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后。
“吱—”
警车停在路边。
车门打开,王队从副驾驶下来,摘下墨镜,看着那站在面前的赵以安,一脸蛋疼:“不是,怎么哪儿都有你?”
他感觉赵以安实在是太能折腾了。
昨天才刚在农大闹出鳄鱼一事。
完了现在,才刚刚过去了一天,又他妈在裕华高速路口,跟人打起来了。
“您真是一刻都消停不下来是吗?”
王队吐槽道,很是心累。
不光是因为赵以安惹事的频率实在是太快了。
更是因为,为了躲避赵以安,他今天特意跟别人换了执勤的地点,跑到了裕华路。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能遇到赵以安?
王队感觉自己都快成为赵以安的御用警察了。
闻言,赵以安有些心虚的挠了挠头:“都闹着玩的,不至于吧。”
“你说呢?”
王队看着赵以安,反问道。
他人都到这里了。
至不至于,你小子心里难道没数?
“行了,啥也别说了,上车吧。”
“咱们回局里聊。”
王队拉开车门,伸手示意了一下。
见此状,赵以安明白这件事不是自己装傻充愣就能混过去的了。
于是对郑计托等人道了句‘你们吃,我报销’。
随后就坐上警车,离开了这里。
独留下郑计托等人站在路边,面面相觑。
“所以...老赵这是又进局子了?”
“是的。”
“那咱们现在咋办?”
“回去继续吃吧,一会儿吃完,再让老板做点,给老赵打包回去。”
“嗯...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那走吧。”
三人聊了聊,随后就回摊上。
恰在此时,夏荀抱着一捆酒走来。
发现赵以安没影了,挠了挠头,一脸懵逼道:“那啥,赵哥呢...”
郑计托想了想:“怎么说呢,你赵哥他...落网了!”
夏荀:“啊???”
.........
二十分钟后。
高木区刑警大队。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环境。
唯一的不同,就是今天来跟赵以安谈话的不再是王队,而是白警督,和一个面容阴狠,一看就不太好惹的男人。
“你已经是咱们局的老熟人了,我也就不跟你多废话,长话短说,小赵啊,你让我们很头疼啊。”
想到之前看到的情况,白警督叹了一口气,道。
闻言,赵以安摸了摸脖子:“不至于吧,我就跟他们闹着玩的,又没犯啥事。”
“闹着玩?”
白警督眼角一抽:“你说的闹着玩,就是一鞭腿直接给人踢飞,血都喷出来了?”
“额...”
赵以安挠了挠头。
心里不由暗道一声坏菜了。
对方对于此事竟然这么清楚。
自己显然没法敷衍过去了。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什么,道:“我鞭腿踢他,那不是因为他动刀了嘛,我这正常的自卫反击,正当防卫啊。”
“而且,老白啊,这件事又不是我一个人闹出来的,你为啥就只抓我一个,不去抓他们几个啊!”
“该不会...你是他们的保护伞吧?”
赵以安狐疑的看着白警督。
此话一出,白警督顿时脸色一黑。
这小子,犯起浑来,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还他还真他娘的是“保护伞”,当然,这个保护伞有点特殊。
“老子保护个蛋,你小子少给我插科打诨!”
“我这次叫你过来,并不是为了追究你的责任,相反,我们是你为了保护你!”
白警督没好气道。
闻言,赵以安微微一愣:“保护我?”
“没错!你知道你今天打的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不就是一群小混混嘛,咋啦?”
“小混混?”
白警督嗤笑一声:“他们要真的只是一群小混混,我可就谢天谢地了。”
“怎么,难道他们还有另一层身份?”赵以安问道。
白警督点了点头:“没错。”
随后看向贾平:“剩下的事,就你来说吧。”
闻言,贾平点了点头,随后就看着赵以安,道:
“你好,赵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高木区禁毒支队的大队长,我姓贾,你可以叫我老贾。”
“你今天在裕华高速路口打的那个人,名叫刘磊,他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小混混,而是一名...毒贩。”
此话一出。
赵以安顿时一怔。
毒贩?
那个刘磊?
赵以安收起先前那玩世不恭的样子,坐正身子,示意贾平继续说。
见此状,贾平道: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会有很多疑问,比如我们知道他是毒贩,为什么不抓。”
“又比如我们为什么要叫你过来,为什么要保护你。”
“这些问题的答案都很简单,因为刘磊所在的那个贩毒集团,并不一般。”
“除了贩毒之外,他们还涉及到了境外势力。”
“你昨天在农大河上遇到的那个鳄鱼,就是他们的手笔!”
“而刘磊...实不相瞒,我们之所以不抓他,其实是准备通过他,来找到那个贩毒集团的老巢。”
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道出。
赵以安了然的点了点头,神情严肃。
他是真没想到。
自己仅是出门约个架。
竟然能牵扯出这么多事来。
那个小混混刘磊竟然还藏着毒贩这一身份。
“莫非...”
“我的霉运开始爆发了?”
赵以安忍不住想道,他意念一动,打开自己的系统面板。
就发现自己的气运值,已经跌落七十,并且还在持续下降。
67...66...65...
每过一段时间,它就会衰减一点。
虽然很慢,但照这个趋势下去,衰减至50,只是时间问题。
想来等其降到50这个低谷时……
“有可能就是那群毒贩报复的时候,哪怕是不报复,自己这次的霉运和他们恐怕也脱离不了关系,不知道会以什么情况出现,带来厄灾。”
“妈的,真倒霉。”
“现在又献祭了二十五点气运,这次怕是比以往的都要倒霉,恐怕有些难度了……”
赵以安心中叹道。
感觉事情严峻无比。
同时,他也理解白警督为什么说要保护他了。
毕竟毒贩,哪个不是穷凶极恶之徒!
更不用说他还把刘磊打的那么狠。
以刘磊那被骂两句就能约架的德行,眼下吃了这么一个大亏,指不定会怎么报复自...
搞不好这群人手里有真家伙,给自己来那么一下,怕还真是扛不住。
“等等!”
赵以安突然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向贾平:“你刚才说,你们不抓他,是准备通过他,找到那个贩毒集团的老巢是吧?”
“对!”
“那我今天跟他约架,岂不是说....”
“没错,你成功把我们盯了一个星期的暗哨给废了。”
白警督面无表情的接过话茬。
此话一出。
赵以安嘴角一抽。
“啊这...”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闻言,贾平和白警督都没有说话,只是这么默默的看着他。
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是什么都说了。
见此状,赵以安挠了挠头。
寻思该说点什么,才能化解这一尴尬的局面。
但可惜,他是一介武将,嘴笨,想不出来什么好听话。
不过,他虽然想不出什么好听话。
却想出来了一个馊主意。
赵以安看向白警督:“白警督,我有一计,可使此案,幽暗复明!”
白警督眉头一挑:“哦?你也有计?何计?”
赵以安神秘一笑:“偷天换日!”
闻言,白警督和贾平脸上纷纷露出疑色:“偷天,还能换日?”
.......
十分钟后,赵以安离开了警局。
望着其离去的背影,贾平点上一根烟,然后把打火机递到白警督面前,给他点上,一边点,一边问道:“你就这么答应他了?”
“嗯。”
“可他连具体的计划都没有给你说,只说了一个名字而已。”
“那又如何呢?我难道拒绝?”
白警督反问。
贾平同样反问:“为什么不能?”
“因为他是赵以安,所以不能。”白警督轻笑一声,道。
“你...难道就因为这小子很邪门,所以你就要一直让步吗?”
贾平表示无法理解。
闻言。
白警督没有说话。
也算是默认了贾平的话。
毕竟赵以安这家伙,成分太复杂了。
简直就是个自走形麻烦制造机。
走到哪儿,麻烦就跟到哪儿。
因此,如果这家伙想出什么馊主意的话,最好是顺从。
毕竟顺从了,起码还能知道这家伙后续要干啥。
一切还在可控范围内。
但要是否决了。
这小子就成薛定谔的猫了。
谁也说不准这小子是个什么状态,也说不准他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主打的就是一手防不胜防!
一个稳定,一个不稳定。
就算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哪个好。
“呼—”
白警督长呼一口烟气。
拿出对讲机,切换频道:“王队,接下来的几天就麻烦你一下了,帮我看好赵以安,尽量不让他闹出什么幺蛾子。”
话音落下,也不等王队回应。
他将对讲机收起来,看着贾平:“对了,除了刘磊之外,还有其他的嫌疑人吗?”
贾平揉了揉没心:“有,只不过这群人,比刘磊难处理多了,不过目前,也只能从他们身上下手了。”
“嗯,还有人选就行,需要我帮忙就直说,我一定全力帮。”白警督道。
贾平点点头:“谢了。”
随后就看着那缓缓升起的月亮,抽着烟,陷入沉思。
........
与此同时。
医院里。
“医生,我还有救吗?”
躺在病床上,刘磊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医生,迫切问道。
闻言,医生摇了摇头,遗憾道:“很抱歉,刘先生,你这颗肾,已经严重坏死了,目前,除了肾移植手术外,没有第二个办法了!”
“什么?换肾?”刘磊眼睛瞪大:“那换肾需要多少钱?”
医生默默地伸出五根手指:“保守估计,五十万。”
“五十万?”刘磊惊呼一声:“我从哪儿给你整来五十万啊!”
医生没有回答,只是道:“刘先生,您考虑一下吧,如果不换肾的话,还请尽快将这颗肾摘除,不然的话,很有可能会影响其他的正常器官。”
说罢,他就起身离开。
而刘磊,则在其离开后,脑中浮现出赵以安的面容,情绪彻底失控。
他一把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都摔在地上。
“都是你!都是你!”
“你他妈该死啊!”
“操操操!”
“我他妈一定要杀了你!”
刘磊像疯了一样,疯狂大吼。
亏是他住的是单人间,不然的话,估计已经被人投诉了。
也就在他疯狂宣泄愤怒时。
“叮铃铃—”
“叮铃铃—”
摔在地上的手机传出声音。
闻言,刘磊定睛看去。
便发现来电人,是一个被他备注为‘1’的人。
见此状,刘磊顾不上生气,连忙从一地的玻璃碴子中,将手机给捡了起来,接通电话,凑到耳边。
“喂?”刘磊低声道。
“为什么没来拿货?”电话那头质问道。
刘磊面色一苦:“我被打了,去不了,现在正在医院里。”
闻言,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咦:“你被打了?这是怎么回事?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