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去了一趟青山寺,顺路买了几串糖葫芦,就拿来给王爷尝尝。”陆婉打了个哈欠,缩在楚云城怀里:“好困。”
“吃过晚膳再睡。”楚云城拧着眉看陆婉,陆婉扭了扭身子:“不想吃药膳了,难吃的一……难吃的要死。”
“不吃也得吃,在渐微大师来之前,每天的药膳都不能断。”
陆婉哼哼唧唧的又开始撒娇,要知道这几个月的药膳吃下来,舌根子都是麻的,陆婉实在是不想吃了。
“婉婉再动下去,后果自负。”楚云城的声音有些喑哑,陆婉连忙不敢动了,嗖的一声从楚云城身上爬起来说:“王爷,我找你来其实是有正经事的。”
楚云城扶额:“婉婉的轻功进展真是不小。有什么事?”
陆婉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这是刚才罗涵给的检查结果,陆婉把纸摊在楚云城面前。
本来昨天就该把这结果给楚云城的,但因为玖儿去世,陆婉也不想用这些俗事来烦他,便留到今天了。
“沈媛的丫鬟在白衡清的饮食里下毒?我知道了。”楚云城点点头。
陆婉道:“现在还不能除掉媛夫人,不瞒王爷,她跟我二妹也有些牵连。”
“哦?我倒是不知。”楚云城挑眉。
陆婉捋了一下思路:“是这样的,半个月前王爷不是叫我开了个小宴会?其中有丞相之女安小姐。
安小姐在会上当众说自己马上要嫁到五王府上。”陆婉笑了笑,接着说:“要知道我那二妹几年前便以将来的五王妃自居,于是我叫人把安小姐说的话透露给菲菲,然后就在一天夜里,撞见沈媛和二妹交谈。”
楚云城直视着陆婉的双眼,看起来听的极为认真,陆婉不自在的转过头,喝了一大口茶水才接着说:“菲菲给媛夫人下了最后通牒,叫五王爷在半个月之内把她救出去,听她的口气,菲菲手里应该握着五王爷的把柄,至于媛夫人……”
陆婉长叹一口气:“也是个可怜女子,对王爷用情极深。”
楚云城垂下眼帘:“若是她安分一些,本王不介意留她一条命。”
“不过最近几天,王爷可要小心一些,算着日子,恐怕他们会有所动作。”
“本王明白,多谢婉婉。”楚云城低头,在陆婉的脖颈处蹭了蹭,一阵酥麻从脊梁骨爬到头顶,陆婉落荒而逃似的挣开楚云城的怀抱,说道:“王爷……王爷如果对我有怀疑,便叫人去查查真假,好放心一些。”
楚云城盯着陆婉的双眼:“我不相信婉婉,还能相信谁呢。”
陆婉撇撇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尤其是楚云城,更是大猪蹄子中的大猪蹄子。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好困。”陆婉一篇长篇大论说下来,确实是困得不行,转身要走的时候,就看见飞丹慌慌张张的跑出来,身后还跟着慌忙的休炎。
“怎么这么冒失。”楚云城皱了皱眉。
休炎噗通一声跪下,说道:“王爷恕罪,星罗苑出了乱子,柴房的一个小丫鬟发了疯,闹将起来伤了好几个人了。”
陆婉一愣,连忙问道:“是谁?”
飞丹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脯:“是夫人本家的那个丫鬟,流珠姐姐不设防,差点让她抓伤了脸。”
两人一听,就知道是谁了,对视一眼,便快速朝着星罗苑赶过去。
这时的星罗苑已经是一片慌乱,柴房冒着黑烟,陆婉问道:“柴房走水了?”
飞丹道:“是菲菲放的,说要……说要烧死夫人。”
陆婉气笑了,说道:“好大的胆子,带我过去看看。”
星罗苑里小丫鬟都是些乖巧懂事的,力气自然没有在柴房待了好几个月的陆菲菲大,几人合力才把陆菲菲关进厢房里。
推开门,就看见陆菲菲缩在墙角,眼神惊恐,双手不住的在空中抓挠,楚云城是习武之人,对药理也有几分精通,过去掀了掀陆菲菲的眼皮,回头说道:“这是中毒了,叫罗太医来吧。”
罗涵就是九王府的一块砖,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搬,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提着小药箱跑过来了。
“这是迷心毒,不尽快救治是会彻底发疯的。”罗涵把陆菲菲抬到床上,在陆菲菲的人中上扎了一针,马上陆菲菲就不动了,翻了翻白眼便昏迷过去。
陆婉环视了一下四周:“最近有谁接触过她?”
休炎皱眉,这些日子他一直盯着这里,从未见有陌生人来过,为何就中毒了?
“师叔,这种毒是需要吃进去,还是像迷、魂、药一样吸一点就会中毒?”
陆婉问道,或许是有人在远处吹箭,才在休炎不经意的时候让陆菲菲中毒。
听了陆婉的猜测,罗涵点了点头:“婉夫人的猜测很有可能。”
楚云城环视了一下四周,如果因为有人在远处放箭,肯定会在墙上或者窗户纸上留下破口,但柴房已经被烧的七七八八,就算想查也查不出什么了。
在罗涵的救治下,陆菲菲的情况很快就稳定下来,这迷心毒只是会让人发疯,但不至于要命,只需要静养几天就好了。
“王爷,”陆婉抿了抿嘴:“那迷心毒和之前怡夫人中了毒可是同一种?”
楚云城一愣,点点头:“我倒是一时没有想起来,确实是同一种。”
这就对了,陆婉点点头,看来八九不离十是沈媛下的手,给陆菲菲下了毒,不光能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她也能少不少麻烦,首先能稳定住楚怀奕那边,其次也不用伤害楚云城,可以说是一箭双雕。
虽然猜到是谁做的,但现在手上并没有证据,陆婉叹了口气,和楚云城一起离开柴房。
如果陆天泽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要对自己发难。
“婉婉莫怕,陆天泽那边本王帮你应付。”楚云城拍了拍陆婉的肩膀说道。
陆婉点点头,心中还是不甚乐观,这件事是瞒不过去的,若是陆天泽要拿陆菲菲中毒这件事来威胁自己,自己该早些想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