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大半天的时间,暂时将长公主府给收拾妥当了。
刘公公请了太医过来,魏玄带着所有人回了卫国公府。
刘公公匆匆入宫向皇上禀明了情况。
“皇上,这一回,也不能说是卫国公的错,长公主尽找了玄都山上的猎火族人,他们都服用了赤石散,那可是禁药,若是让世人知道长公主这么做,该如何评论皇家。”
刘公公也是为了皇室着想。
替皇上分忧。
皇上阴沉着脸。
“皇姐的确是越来越没有分寸,那些人当真被魏玄所杀?”皇上未在现场,光是听说就知道场面是何等的混乱惨烈。
皇姐当真是肆无忌惮,这是要灭了魏玄。
她可知道,魏玄于大月是何等的重要。
毁了魏玄,就是毁掉大月的安危,大月边上的大小国都盯着大月这块肥肉,当初大月国内混乱,他初登基时,边关被啃了不少。
到现在为止,还有些地方归了外族。
这也是大月的耻辱。
“是啊,当时老奴在场,卫国公神勇,以一人敌几十猎火族人,胶着之下,老奴也担心万一卫国公不是对手,伤了残了,那可怎么是好,万幸,卫国公身手无人能敌,那几十猎火族人,全都败在卫国公的手上。”
刘公公当时就看呆了。
传闻果真是真的。
卫国公的神勇,可不止是在边关战场上可见。
“长公主欲害卫国公与卫国公夫人,卫国公大怒之下,砍下长公主一截手指。”他刘公公暗暗观察皇上的脸色。
皇上是要保住卫国公的。
但,那可是长公主的手指。
“长公主大怒,一定要卫国公用以命赔偿。”刘公公不知如何是好。
“老奴只能暂时安抚长公主,待她养好手上的伤,再由皇上定夺。”
他一个公公,再受皇上宠信,又能如何。
这事他可做不了决定。
皇上沉默片刻,静静坐下。
皇姐少了一枚手指,于她而言就是天蹋下来了,若是不给她一个说法,她定不是善罢甘休。
“罢了,皇姐越来越过份,刘公公,立刻让人备上等补品,朕要亲自去一趟卫国公府。”皇上略一沉凝,又道:“备两份吧。”
长公主府,他也是要去的。
“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
富然的伤有花陌,不算大事。
花陌帮她止了血,包扎了伤口,其他人的伤也都一一处理了。
魏玄全身都是血,也不知道他身上伤了几处。
回府之后,已经洗了好几桶水,才将身上的血腥味洗得差不多。
换上干净的衣服,由着花陌替他检查。
他身上也有大小不一的伤,虽不致命,但也很可怕。
背上两道见骨的伤,是沐浴之时才发现的。
手臂上各有两处。
他尽是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你是觉得那血不是你的,你就不知道痛?啧啧,魏玄,你是不是已经丧失了痛觉。”花陌一边帮他处理伤口一边笑道。
只是外伤,内伤不算重。
所以,花陌的神情十分的随意,仿若这不是过擦破了点皮。
富然在另一个房间处理完伤口,换了干净的衣服过来,就看到魏玄后背那两道见骨的伤口。
她心一下就提起来了。
她也受伤了,肩膀被捅了一个洞,见了血肉,可也只有一个伤口,没那么深,那么长,可已经很痛很痛了。
本来还想让花陌给她上点麻药的。
花陌不给上。
说痛点好得快。
她完全无语了,不过,他是大夫,他说了算。
可魏玄这模样——
“花陌,你不能再小气了,快给他上麻药。”富然看得鼻头直发酸,老天爷,伤成这样,他从长公主府回卫国公府,尽然一声不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魏玄,你伤成这样为什么不说,早在长公主府就应该先处理伤口,怎么可以等到现在,万一失血过多,你会死的。”
他再厉害,也是个人啊。
是个人就会死。
他就真的不怕死吗?
“别担心,我已经封穴止血,那些血,确实不是我的。”魏玄道。
不过是受点外伤,不算什么。
但——
除了上次中毒之外,这一次所受的伤,也的确是算重的。
猎火族人的确是不同寻常。
他们在食用赤石散后,力气异于常人,若不是他——
只怕当真要让长公主给得逞了。
“就是,他说的话,你该听了吧,不是我小气,一点麻药还是给得起的,他自己给自己封穴止血了,那么一点外伤,对他来说,都不算事。”
花陌气定神闲的为魏玄处理伤口。
虽说是止了血,可也不是一滴血都不流。
魏玄的背上已经沾上了一层薄薄的血。
花陌拿着纱布帮他擦了,眉头都不皱一下。
仿佛,那只是魏玄的汗水一般。
“花陌,你快一点,处理伤口又不是绣花,你这样磨磨蹭蹭的,到底会不会啊?”富然瞧着花陌的样子太随意。
她是越看越急。
谁知花陌翻了个白眼。
“魏玄,看你家夫人倒是对我手指划脚起来了,小心我真的撂挑子不干了。”
魏玄不语,伸手拉过富然。
“你的伤怎么样了?我看看。”
富然摇了摇头。
伤在肩上,现在已经换了衣服,要看不方便。
“跟你比起来,我这都是小伤,你沐浴时,花陌已经帮我处理过了。”
魏玄可不管这些,直接将她拉过来,亲自拉下衣服,看了一眼。
伤口的确是处理了。
“别乱动,伤口容易裂开,你在一旁坐着。”
富然不坐,就在一旁看着,像个监工似的。
花陌又翻起了白眼。
“我说魏夫人,你是护着你家相公,可也不能不相信我的招牌,我花神医的招牌多响亮,你还质疑。”
就在富然的眼皮子底下。
花陌拿针了。
然后,开始缝伤口。
“你不打麻药吗?”富然震惊的眼都快瞪出来了,他就这样干缝,那可是人肉啊,不是一块破布。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没打麻药。”花陌连看都不看她一下,“再说,麻药不是打的,抹一抹,喝一碗,那都是麻药,你说要往哪打?”
呃——
富然咬了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