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神色肃然起来,看向于志宁和张玄素说道:“此事行文公正即可,勿要多言多语,东宫如今诸事不宁,不要因为东宫而连累了英才。”
“喏!”于志宁和张玄素同时面色凝重的拱手。
“第三件事。”于志宁再度翻出一本奏折,递给李承乾,说道:“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吏部尚书、陈国公侯君集,已率军行沙州,定于十二月初一日入朝。
政事堂按制,欲请太子于金光门代陛下亲迎大军,东宫回复之后,奏请陛下。”
“孤就不去了,孤的腿伤还没有痊愈,不方便于大军之前现身。”李承乾摇头,说道:“此事劳烦长史回文政事堂,然后上奏父皇,此事由魏王代替孤亲迎即可。”
“喏!”于志宁神色肃然,然后又翻出了一本奏本。
……
夜色之下,平康坊。
花灯漫街,人潮汹涌。
东宫太子仆寺寺丞卢护,与三五友人嬉闹着进入了东南翠云楼。
门口,一名穿着普通的行人悄然的闪入了街边的小巷中,目光紧盯着来往的每一个人。
楼上,卢护和友人聊了几句之后,就以如厕的名义离开了房间,在没人注意的情况下,到了楼上的一间包房里。
“怎么回事,突然急匆匆的要相见,有什么事情在老地方留信便是了。”长安县丞崔千看着卢护,忍不住的埋怨了一句,然后将一杯热酒递了过去。
“没时间留信。”卢护稍微喘了口气,将杯里的酒一口饮尽,然后才急促的说道:“太子今日正式理事了,宫散之后,派人从了两匹绢,一盒冬果,一盒膳食给东宫所有官员,我一个人拿不上,太子便派卫士跟着我送到了我家中,但我在出门藏信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在暗中跟着我,所以便只能来这里相见。”
“说吧,什么事情。”崔千看着卢护,神色肃然起来。
“太子的腿,可能没断。”卢护一句话低声的说了出来。
崇教殿,灯火昏暗。
李承乾平静的坐在主榻之上,目光看向门外的整个东宫。
夜色之下,东宫官员除了值守之人,其他人都已经散去。
宫门刚刚落锁,没有圣旨任何人闯不进来。
李安俨快步的从外面走入,同时手握一封密信,来到了崇教殿的门口,拱手道:“殿下,有消息了。”
李承乾松了口气,说道:“说吧,是谁?”
“太子仆寺寺丞,卢护。”李安俨的牙齿顿时咬了起来。
李承乾神色诧异的看向李安俨,问道:“卢护是范阳卢氏的子弟吧,他为何会这么做?”
“卢护的母亲出身荥阳郑氏,他和长安县丞崔千是表兄弟,而崔千的姑姑嫁给了范阳卢氏,不过不是卢护这一支,而是梁国公夫人卢氏的弟弟。”李安俨的神色已经严肃了起来。
李承乾眉头有些皱了起来,他一时间还没有捋清楚这里面的人际关系。
“卢护和崔千是表兄弟,而崔千和梁国公……”李承乾抬头看向李安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