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李安俨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的看向李承乾:“那本《离骚》?”
李承乾昨日刚送了卢护《离骚》,今日他就死了。
对于其他人而言,是有人用那本《离骚》来构陷,李承乾,但是李安俨却清楚的明白,正是那本《离骚》要了他的命。
但也正是那本《离骚》,会让人怀疑李承乾已经知晓了真相。
“路曼曼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李承乾轻轻笑笑,说道:“孤若不这么说,他哪里会如此急切的动手杀人,如此之下,父皇才会愤怒,今日常何亲来,便已经昭示如此,所以,如果他被抓住痛脚,会很要命的。”
“但殿下……”李安俨眼中带起一丝凝重。
“若非当初的证据全部都被湮灭,孤又何至于此。”李承乾抬头,看向殿外,轻声道:“这一次,孤要看他如何脱身?”
“但是殿下,他是房相。”李安俨神色有些担忧,以他们的力量算计房玄龄,怕是没那么功成。
“有父皇在,不是吗?”李承乾轻轻冷笑:“父皇忌惮他,远超过于孤。”
……
长兴坊,崇义坊南。
坊街第三户四进高门,人员不停进出。
白幡斜挂,随风飘落,白绸绕梁,黄纸铺地。
轻声的抽泣声从白棚之下传来,一身白麻丧服的郑氏跪在那里,面色哀戚,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茫然。
戴至德跟着长孙祥,贺兰楚石一起走入。
丧仪放在棚口,三人行礼,长孙祥上前宽慰,戴至德目光轻轻扫向四周。
府中不少人影看向他们的目光中,带着怨恨,而当戴至德看过去的时候,不少人冷哼一声转过头,不少人依旧死死的盯着他们,只有一个人,脸色勉强的对他们笑笑。
戴至德对他轻轻点头,然后记住了他的面容。
抬起头,戴至德看向整座府邸。
门外有两名大理寺的捕快在守门,暗中还有不少的人手,卢护究竟是怎么被杀死,还让人将尸体无声弄出去的?
这些问题,需要尽快找出答案。
卢府,长孙祥和贺兰楚石被引入中堂休息,而戴至德则是悄悄的退入院中查看。
片刻之后,戴至德来到了一间靠近门房的偏房之前,脚步停住。
偏房之内,两名正在低声商量的大理寺官员,眼角余光瞬间捕捉到了戴至德。
两人顿时站了起来,面色警惕的看向戴至德,喝道:“阁下何人?”
戴至德目光扫到两人的右手,两只手已经在无声的摸上了放在旁边的横刀。
刀随时可以弹出。
“戴至德,太子右卫率郎将。”戴至德坦率的拱手,说道:“先父诲胄,贞观元年曾任大理寺少卿,今日随上官前来卢府慰问,听闻有大理寺的同僚在此,故而过来打声招呼。”
“原来是自家人。”为首身材瘦长、目光锐利,侧颈隐约有一道刀痕的官员,眼角一挑,立刻拱手道:“在下张文瓘,大理寺丞……等等贞观元年,戴胄,戴相,原来是戴相之子,下官见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