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反而对韦悰不利。
“告诉夫人,就说郎君我先去书房了。”韦悰甩下一句,然后大踏步的朝着书房走去。
只留下门房在那里拱手,目光好奇。
……
无名的信封被拆开放在桌案上,信纸平平的摆在韦悰面前。
上面只有一行字。
御史劾司农案,本决由右丞处理。
看着这平平淡淡的一行字,韦悰不由得手足冰冷。
因为他知道,这封信说的没错。
尚书左右仆射各有职司分管,如果不是皇帝特指,那么司农寺的事情,应该由他上奏尚书右仆射高士廉来处理。
若真是如此,那么……
今日被评价见识浅薄的人,就该是他了。
所以,皇帝是在刻意的针对卢承庆吗?
想起卢承庆今日退朝时那失魂落魄的模样,韦悰心里就不由得一阵阵的感同身受。
可如果那成了他……
韦悰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战。
回过神,他这才拿起信封和信纸,身体有些僵硬的走到了一旁的火盆前,将信封和信纸扔了进去,然后看着它点燃。
一点点的化为灰烬。
火焰燃烧,但韦悰的心底一片冰冷。
尤其是高坐在御榻上的那个身影无声的出现在他心中时,更是如此。
这一次是卢承庆,那么下一次是谁?
许久之后,韦悰收回了思绪,但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封信,又是谁送来的呢?
韦悰抬头,看向窗楞缝隙外的黑暗和冷风。
是房相吗?
不,若是他,那么卢承庆今日就不会那么倒霉了。
那么是谁呢?
太子吗?
……
十五月圆,玉洒长庭。
崇教殿内,李承乾平静的看着外面的月色,脑中不知道在思虑什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
随即,李安俨已经快步的走了进来。
看向坐在主榻上的李承乾,李安俨肃然拱手道:“殿下,两波人已经都回来了。”
李承乾轻轻回神,看向李安俨,说道:“还是之前的规矩,回来之后,连月值夜,不许出门。”
“喏!”李安俨肃然拱手,只是低头之间,神色有些犹豫。
李承乾平静的挑眉,说道:“有什么事情,直接问。”
“殿下,韦右丞那里,陛下真的会那么对他?”李安俨面色凝重的拱手。
“你是想问,父皇依旧还会对孤下手吗?”李承乾目光看向前方,然后轻声说道:“韦右丞和裴舍人的关系,是明摆着的,若是父皇将来对韦悰下手,那么便是对裴卿动手,也是在对孤动手,所以,算是一个提醒吧。”
李安俨一愣,随即拱手道:“是!”
李承乾继续开口,说道:“若是父皇再对韦右丞下手,有了孤的提醒,起码他自己能察觉,甚至提防一二,若是他能保住这个位置,对孤是很有利的。”
今日,李承乾在太极殿,用善理军刃之举,变相了迎合了军中诸将,而对于司农寺的事情,他又让文臣赞许。
若是能够有韦悰这颗在尚书省的暗棋,李承乾的未来会好走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