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侯府,相比较皇城的森严,安定侯府则是要安宁的许多,不过,这份安宁很快就被打破。
只因其中一人扯着嗓子,又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说。
“什么,你们要我追求公主殿下!”
沈清崖瞪大了眼睛,她只是平日里,不像其他女子那般娴静,就喜欢招猫逗狗,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要知道,七公主殿下的刁蛮可是整个京城都人人知晓的,而且自已还是个女子,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你小声些,这可是圣上的口谕,咱们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也不能不答应。”
安定侯抿着一口香茗,但因为喝的太急,差点烫着舌头。
“啍!那还不是老爹你有眼无珠,当初选了什么劳什子六皇子,现在牵连着儿女!”
沈清崖直接说了出来,气的安定侯一口茶彻底烫着舌头,疯狂咳嗽,一旁的侯府夫人见状,赶紧掏出手帕,替人擦拭者嘴角的茶渍。
又递了一杯冷水过来,让安定侯饮一口,驱逐舌头的疼意。
“你怎么能这么跟你爹说话?”
就算是一向袒护沈清崖的侯府夫人,也轻轻蹙眉,并不喜欢女儿这番说辞。
“我说的是实话,七公主脾气恶劣,我绝对不会主动去勾引!”
沈清崖撂下这句话,抬脚一迈,就出了大门,来到马厩,气愤的骑上了自已最爱的一匹枣红色大马。
“可恶的爹!”
“一天到晚念叨哥哥,心里何时有过我,如今竟然就因为圣上的一句话,抵抗的意思都没有,就让我去追求那狗屁公主!”
沈清崖眼角含泪,策马狂奔。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好一个美人垂泪,可怜劲儿,展露无遗。
身后绑起的长发,随风飘荡,绑发的红色缎带有些散开,与青丝长发共舞。
…
姜锦烟心情愉悦回了皇宫,暖秋殿外的梅花树已经绽放了绿叶,不过短短一天没见而已,长势真是喜人。
回到书房,姜锦烟先和长公主通了书信,询问对方,关于调查一案,有何进展。
写完信之后,就交给了夏桃。
她今日打算泡个澡,毕竟在京城内逛了一圈,身上难免沾些灰尘,出了些汗。
天天泡金桂没意思,姜锦烟让人准备了一些干芍药花瓣,芍药有一股幽香,是牡丹所不能及的。
很多贵族喜欢牡丹,是因为它又红又艳,但牡丹无香。
姜锦烟肯定不会泡这种没有香的花瓣喽。
夏桃得令去准备,一时之间,整个汤泉又只剩下两人,相比较前几次的羞涩,温月鸢此时已经顺手多了。
她将长剑取下,阴沉木的长剑剑鞘有些重量,但对她来说,没什么影响。
将长剑放在岸边,剑柄的位置是经过精心调整的,如果有贼人出现,自已可以第一时间拔剑。
姜锦烟对于小狗儿在这种时候还摆弄自已的宝剑,有些无语,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岸边静静等着,脱了鞋袜,圆润的脚趾拨动着水面。
汤泉很大,水面荡漾着雾气,汤泉底部贴着玉石,是玉莲绽放的模样。
不一会儿,婢女们款款而入,将干芍药的花瓣撒进汤泉之中,姜锦烟就这么慢慢的等着。
等着芍药的花香伴随着浓稠的雾气一并升腾而起的时候,才滑入炙热的汤泉之中。
姜锦烟舒服的闭眼,她一直就喜欢这样,前一世的时候也经常泡,因为,曾经死过一回,所以,对于汤泉,她更有一种舒适怀恋的感觉。
温月鸢肩膀上有伤,不能够下水,所以只是坐在岸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殿下。
“可是伤口还没好?”
姜锦烟划着水波,游了过来。
“嗯。”
“肩膀处的肉还没有长好,若是碰水的话,伤口发脓就不好了。”
温月鸢实话实说,就见公主殿下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可你这样,岂不是洗不成了?”
“我擦一下身子就行,身上不会臭的,殿下您不用担心。”
温月鸢脸颊薄红,似乎真的害怕殿下嫌弃自已身上臭,所以急急忙忙的解释,语气比之前都快了几分。
“那你解衣服吧,我帮你。”
姜锦烟伸手拿过放在一旁的棉布,用这种柔软的棉布擦拭身子是最舒适不过的,不会把肌肤擦的疼。
穷人穿的那种麻衣,即便只是当外套都会磨的肌肤出现红印子。
温月鸢有些害羞,但又不能抗拒殿下,于是轻轻点头。
手指搭在了自已牛皮织的腰带上,稍微一用力就解开了铜制的搭扣,腰带滑落,她接住腰带,整理整齐放在一边。
黑色的衣袍滑落露出单薄的身子,右肩处的伤口恢复的不错,结了一层血痂,有一股浓郁的药粉味儿,有些刺鼻。
温月鸢左手处已经养好了,现在每日都在抹太医调配好的祛疤膏药,就连那淡淡的粉色疤痕都少了许多,露出原先那白皙的肤色。
小狗儿的身材依旧如从前那般,一字肩、窄腰、流畅的腹肌线,无论哪一样都是让人眼馋的存在。
主要是胸前也有玲珑的起伏。
完美…
姜锦烟忍不住在心里想,但也知道自已不能表现的过于痴迷,所以闭了闭眼,眼睫上的水珠轻轻颤动,掉落在荡漾的汤泉池面上。
也如同殿下那一颗荡漾的心。
棉布打湿了热水,一点一点擦拭着肌肤,自已身为金枝玉叶的公主,很少干这样伺候人的事。
虽然有些笨。
但总算是擦完了上半身。
“殿下,我自已来吧…”
温月鸢微微并拢双腿,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你这样也会扯着肩膀上的伤口。”
姜锦烟轻轻摇头,执意要自已来。
替人擦拭着膝盖的时候,还想起了一件事。
“长公主那边有些眉目了,她打算开一场马球赛,试探一下四皇子和八皇子是否真的有一腿,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要面对的就是两个人。”
温月鸢没想到殿下会将这样的机密说给自已听,于是结结巴巴的开口。
“殿下,这是皇家辛密…您不应该说于我听的。”
姜锦烟抬眼盯着温月鸢,眼神之中有着小小的幽怨。
“我把你当自已人,放在心里的人,为何不能说与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