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验礼法和剑法的第二天,陆雪琪没有过来。
水月大师只带着文敏前来,在空地上和苍松师徒会面。
季修一阵失望,虽说文敏也是难得一见的养眼美人,可还是不如陆雪琪耐看。
苍松道人看出了季修的情绪,暗暗摇头。
水月大师今日要教季修乐器。
这完全是将季修当做一个君子培养。
可惜,季修虽然学会了礼法,却不履行,没有达到水月大师的预想。
水月大师还不能动用师长威严。
一来因为季修年纪虽小,可不比同龄人稚嫩,心性早熟,而且天赋太高,难免顾虑很多。
二来苍松道人可是个护犊子的,过分溺爱。
“乐之一道,我只教你基本乐理,带你弹琴、吹箫,做完这两门功课,你便可离开。”
水月大师说道。
季修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突然从远处空中飞来。
水月大师和苍松道人都面向来者。
乃是风回峰首座曾叔常,面容清矍,气度不凡,携其子曾书书,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
“苍松师兄,水月师妹。”
曾叔常跟两人打了声招呼。
季修好奇看了眼曾书书,在青云门中,曾书书是难得的乐子人。
两人同时看向了对方。
一瞬间,季修便生起了看到“同类”的想法。
“文敏,你教导季修乐理知识。”
水月大师交代一句后,便与苍松道人、曾叔常离开。
文敏恭敬应了一声。
等三个师门长辈离开,曾书书便更加“肆无忌惮”看向了季修,主要是季修的重瞳,惊讶道:
“季师弟,真是闻名不如见面,你这双眼睛,当真神异……”
曾书书大加夸赞。
他自小博览群书、奇书,不需别人提醒,就能看出来季修重瞳的神异来。
“你是……?”季修问道。
曾书书抱了抱拳,顿了一下,满脸堆笑,道:“呵呵,师弟可真是仙人之姿,天日之表!我先自我介绍一般,鄙姓曾,草字书,师弟你的名字,我却早就知道了。”
文敏轻笑一声,“曾书书……叔叔?季师弟,曾师弟别误会了,他可不是在占你的便宜。”
季修摆了摆手,“无妨,我叫他小曾就可以了。”
“啊?”曾书书一愣,随即不由莞尔。
更加觉得季修对路子了。
他就是不爱遵守门规,性子跳脱,现在看到季修,就更是亲近。
“好了,季师弟,我们某地开始修行乐理吧?”
文敏抢过话题,不给曾书书发散的机会。
“那我在一旁听着,文师姐,可以嘛?”曾书书笑嘻嘻问道。
文敏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
静竹轩的某个凉亭中。
苍松道人三人正在商议一件事。
曾叔常微笑道:“季修那孩子被我们试探时,知道了水月师妹……”
水月大师瞪了他一眼,脸色难看。
那是她这一生的黑历史!
她永远都不想再提到这件事了!
曾叔常讪讪一笑,改口道:“季修的重瞳,能够发现人的隐藏灵力,哪怕是我们的伪装,也不能欺骗他。”
苍松道人嗤笑一声,他问过季修了,知道各脉首座做了什么,对他们嗤之以鼻。
水月大师和曾叔常被嘲笑,都无可奈何。
他们确实做得太离谱了,被一个少年牵着鼻子走。
曾叔常压下尴尬,继续道:“所以,关于我接下来的教导,还是一场测验历练,却是来一场真的危机。”
苍松道人脸色瞬间一沉,“什么意思?”
水月大师也端正了神色,季修才入门修行多久,便要进行一场真实的历练?
倘若出了意外,谁能担待的起?
曾叔常微微颔首,道:“风回峰弟子最近发现了一伙在河阳城外发现了一伙流寇,不如让季修、曾书书还有陆雪琪等几个年轻弟子,去缉拿他们。”
“我们不在旁跟随,只悄悄给他们护体的法宝。”
“亲身体验一下保护弱小的感觉,让曾书书和陆雪琪等人引导他,耳濡目染,让他具备或者说坚定……勇气!”
曾叔常的教导目标也就出来了。
要让季修拥有勇气,而且能够亲身体验到了锄强扶弱的正义感。
当一群村民对他感激的时候,就不信季修不会为之触动!
苍松道人还在迟疑,若是他们在旁看着,那自然没什么担心的。
可按照曾叔常的提议,竟是完全由季修他们独自行动。
那伙流寇虽然能被他们提前确认,只是普通人。
可刀剑无眼,万一伤了呢?
这个提议也就是出自曾叔常之口,苍松道人还算欣赏,若是换了田不易肯定要被喷的。
水月大师答应下来,“好,雪琪加入。”
苍松道人看了眼两人,顿时被架住了,他冷哼一声,道:“便依曾师弟所言!”
……
三五日过去。
陆雪琪依然没有过来找季修。
每日过来教乐器的,只有文敏一人。
季修百无聊赖,躺在一个大青石上,脸上盖着一卷没有封面的书,下面是文敏在吹箫。
悠扬的箫声在空气中飘扬。
季修在第一天的时候,就记下了乐理知识,接着便是让文敏给他演奏,他只要听着,就能学会。
鉴于前面连御雷剑法都是看了几遍就学会了。
文敏并不怀疑,每日便在季修的身旁,或是吹箫,或是抚琴,简直就跟侍女一样了。
季修听也不专心听,还看一本书。
这书是曾书书那日偷偷送给他的,还强调不要被人看到。
还以为是小黄书,结果仅有一些擦边片段。
“就这……?”
季修颇为看不上,但看这杂书也是难得的消遣了。
“季师弟,你真的在听吗?”
箫声停下,文敏无奈问道。
“在的,在的,文师姐,你吹的这首曲子,我已经学会了……”
“不过,陆师姐怎么几天都没来?”
季修坐起来,问出了疑惑。
文敏幽幽看着季修,叹了口气,“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怎么了?”
季修摸不着头脑。
文敏道:“自那日你练剑结束后,陆师妹便压榨自己的时间,几乎都要住在望月台了,练剑,练剑,还是练剑……”
“唉?”季修一愣,练什么剑啊?
找自己来随口指点指点,不比苦练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