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谢家别墅白姒就回了村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五点多才醒,犹豫了很久才裹着睡衣去了村口那家羊肉汤馆。
也许是出门没看黄历,竟然在这么早的时间遇见了大姑和段晓玉坐在里面。
“小姒啊,你咋这么早?”白翠芳一见到白姒立刻热络地让她坐到自己身边,随口指使段晓玉去给白姒买汤。
段晓玉一声不吭地起身去了窗口,如果不是因为那件事,她肯定会坐着不动,顺便怼回去凭什么让她去。
白姒有心想拉没拉住,反倒被白翠芳一把拽着坐到了她身边,“姒啊,富豪家那事儿咋样了?给钱了没有?”
“咋,大姑你想借点?”白姒眼见走肯定是不合适了,索性就等着羊肉汤上桌。
“哪能啊,你那借条有点吓人,姑这心里有点怵。”白翠芳悻悻地笑了笑,“就是怕你吃亏,万一没给钱,姑可以去帮你要。”
“没给,事情还没完。”顿了顿,白姒认真地看着自家这个大姑,“大姑,我能求你个事儿不,以后咱还是别给我揽生意了,我接活儿有自己的标准和周期,我早就不缺钱花了,不想为了挣钱拼命。”
“啊?拼命?这么严重吗?”白翠芳的重点完全放在了拼命两个字上,赶紧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姒,确定这闺女没啥问题,这才不好意思的继续道:“对不住啊,姑是想着你一个人不容易,不得多攒点钱,不然以后嫁人了都没底气。”
“大姑,我没想过嫁人。”白姒微微皱眉看着白翠芳,一字一句地说着,“我受过良好的教育,没有一条教我一定要嫁人才能活下去,即便我要嫁人,也绝对不会嫁给因为我家产多少来决定对我好赖的男的,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不理解也不赞同,那我也说句难听的,你只是我大姑,我的终身大事其实你不必操心。”
白翠芳不止一次以这个理由来劝她,白姒也是有脾气的,但到底说话没那么难听,否则就不是说让她不必操心,而是问她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了。
“姑没那个意思,哎呀,姑就是担心你。”白翠芳知道白姒生气了,她明白现在的小姑娘有自己的想法,连她家那闺女都不喜欢她这么说,她怎么就记不住别提呢。
“妈,你别说了。”段晓玉端着汤回来,还没走近就听见自己老娘的言论,忍不住无语地出声阻止,“姐你别理她,她就是闲的,突然想激发自己当媒婆的技能,结果到现在一对没促成。”
“你闭嘴,吃都堵住你那嘴。”白翠芳被驳了面子,嗔怪地瞪了段晓玉一眼,“赶紧的,不是说要接你同学一起去学校吗,咋,不怕迟到了?”
段晓玉撇撇嘴坐下就吃,白姒也不说话,白翠芳就更不知道说啥了。
等喝完汤,三人十分假客气地道了别,她这才知道两人是找了人开车去接段晓玉在县里的同学一起回校。
这是白姒第二次听到关于段晓玉那个同学的消息,一个爱笑且笑起来小虎牙很好看的女孩,她还忍不住想啥时候能见一见有多好看。
白姒还没走到家,那边温玉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早。”
“确实挺早。”
“找老头约巫姜出来见一见。”
“哦。”
“再见。”
“再......”
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在白姒说完话之前响了起来,她大大的白眼送上,怨气满满的给老道士打去电话。
那头老道士还迷迷糊糊呢,他上了年纪,就喜欢睡到自然醒,以他混到现在这辈份,好久没人这么打扰他了。
“喂,谁呀。”
白姒连客气都没有,直截了当地开口,“把巫姜叫出来,温玉有事找她。”
老道士想多问一句,那头电话已经挂了。
直到见到白姒和温玉一起出现在小饭馆外,老道士心里都有点憋着气,小丫头和第一次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忒气人了。
“怎么这个时候约我出来?”
巫姜把菜单递给白姒,白姒一点不客气地点了好几个平时想吃又觉得贵的菜,随后直接递给了老道士。
老道士有点诧异,接过菜单的同时看了眼温玉,心里大约猜到小姑娘一大早怨气深重的原因了。
“有点意外情况得当面告诉你。”温玉看着菜单直接被服务员收走,默默地出了口气,“傀儡玲珑心外所设的是术士以自身性命而成的结界,上次我们碰了,十有八九人家肯定有所察觉,你在谢家的处境会变得危险。”
顿了顿,温玉接着往下说:“虽然没有证据,但背后的人应该是想控制你。”
巫姜有些怔愣,“控制我?做什么?”
她说到底只是谢家的儿媳,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用得着人费尽心思地来控制她吗?
还是,为了谢家那不计其数的财产?
财帛动人心,这句话放到什么时候都不过时,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和那口恶气,巫姜也不想接这烫手山芋。
“除了钱还能是什么,我就好奇了,要只是为了钱,控制谢家老夫妻不是更便利,直接赠予还来得快一点。”
白姒不理解,于是看向温玉。
温玉没有先回答白姒,而是看向巫姜,“你公婆把谢家财产给你有没有提出过什么要求?”
“有,我不能离婚。”巫姜垂了眼皮,她最开始很抵触,宁愿不要财产也要离婚,是公婆好说歹说为了孩子着想,才让她勉强同意不离婚。
不过他们只是有夫妻的名义,会私下签一份协议,巫姜只要保证谢赠安每年有一笔钱花就行,其余的她可以完全不当这个人存在。
且谢赠安这辈子无论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有继承谢家财产的可能。
“这算是把自家儿子继承的路给彻底堵死了啊。”白姒啧了一声,很认真地问巫姜确定这谢赠安不是捡来的?
“确定,我打听过,早年公婆对谢赠安很好,直到他出了一次车祸,一切就全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