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机担心太过惹眼,没跟着她直接进去,但是他趁她不注意,在她包里悄悄放了录音器。
已经有确凿证据,司老太爷本可以当场发落,但是牵扯到非自然力量的问题,他觉得还是应该听取一下宋觅的建议。
尤其听了刚刚自己孙子说了前两天的经历,更觉得应该问问宋觅。
李叔把旁边备好的电脑拿过来,将录音播放出来。
但最先出来的声音却不是张雨柔的。
而是白可妍!
白可妍的声音压得很低,在质问张雨柔,“你怎么来了?”
有空空的回音,两人应该是在卫生间里。
“我已经按你说的做了,我都把我女儿赔上了,可根本没有一点用!宋觅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只能来找你了。”
张雨柔的声音带着急切和狠厉。
“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你不是作死吗?”
“你要是接我电话,我能冒这个险吗?要死我们也一起死!”
“你要是一开始按照我的意思找司祁承,怎么会没用?你自己办不好,现在来找我?”
“疯子,你们张家都是疯子,疯女人!”白可妍恨恨骂了一句,“你现在赶紧走,我已经想到办法了,为了保住你,你不能参与,你先回司家。”
“你确定吗?无论如何,尽快杀了宋觅,不然……”张雨柔的声音很明显顿住了一下,“不然你也别想再嫁给司祁承。”
“……我现在联系不上司祁承,但我比你更想让宋觅死。”
……
两人的对话很短暂,但最后尽管没有声音,也能感受到两人还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张雨柔见白可妍很谨慎,甚至进了白可妍病房就立刻进了她病房里的独卫。
由于正好在入门位置,从窗外看是个死角,就连一直守在窗外的林登科都没有发现张雨柔来过。
听完录音的司祁承,眸色漆黑,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司老太爷看向司祁承,无奈安抚,“小承,我知道你重情义,一直记着白家的恩情,但是可妍这孩子的心思,这些年变化太大了。”
司老太爷之前就看出来她心思不正,但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只要不过分,他也不会说。
可她不该用这种手段算计他们司家的人。
“……我知道爷爷,我会处理的。”
“你怎么处理?”司老太太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录音,活了大半辈子,她不信鬼神的人,听着都觉得后怕。
“她本来是要害你的,小意是替你受罪了,你听听她的语气,是非要宋觅死!她有这种手段,你能处理吗?”
司祁承沉默了,本就沉寂的双眸,更加深邃幽暗。
宋觅察觉到司祁承低沉的情绪,偏头对着他道,“她害不到我。”
司祁承抬头,正好和她四目相对,宋觅好像对他浅浅笑了一下。
宋觅对着面前的二老道,“白可妍的事,我能处理,不过需要司祁承帮忙。”
宋觅告诉他们自己的计划后,司老太太还是一脸担忧,“这能行吗?万一出了差错,白可妍不得把我们都害死?”
“不会有差错。”宋觅笃定道。
外面的天早已经黑透,晚饭也备好了,宋觅早就饿了。
他们上桌后,李叔也安排人去给张雨柔送饭。
这四人正吃着,门口传来佣人的惊讶声,“文少爷,您怎么……”
司祁文几乎是怒气冲冲地进来,估计太过着急,进来时没打伞,肩头都被雨水打湿了。
司祁文进来就冲进餐厅的方向,目光锁定在背对着他,沉浸吃饭的宋觅身上。
“宋觅!你个祸害,当初你害得我被迫出国,现在你又害我妈被关起来,我爸受伤,你怎么还敢在我家吃饭?”
司祁文说着,就操起手上的礼盒朝宋觅砸过去。
宋觅一只手镇静地吃菜,一只手刚抬起来,指尖灵力还没起作用,礼盒啪地落地上了。
就在司祁文扬手那一刻,司祁承立刻起身站在她身后,护住了宋觅,礼盒被他重重拍落在地上。
看着司祁承眼中不掩饰的恼怒,司祁文想起白可妍说,他大哥现在对她不管不顾都是因为宋觅。
“哥,你还护着她?她把咱们家都害成什么样了,你还护着?可妍姐受那么重的伤,你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还有爸都受伤了,都是因为她!”
司祁承眉头紧皱,“谁跟你说的这些?你回国也都不跟家里人打声招呼了吗?”
“哥,你以前不这样的,你以前明明很关心可妍姐。”司祁文露出难以置信伤心的样子。
“我要去见我妈,你们把我妈关哪儿了?”
司祁文不管不顾地又要朝后院去,家里几个试图拦住他的佣人都被推开。
司祁承迈腿过去,一把抓住他挥向李叔的拳头,三两下将他胳膊扭到背后,一脚踹在他腿窝,迫使他无力半跪下去。
此刻看完戏,已经飘到宋觅旁边的林登科,见缝插针跟她说话。
“大人,他回老宅前,见过白可妍了。白可妍在他身上放了虫子,我不认识,但我觉得应该是蛊虫。”
宋觅夹菜的手一顿,瞥了一眼司祁文,可惜她不善医术,对于蛊毒她也束手无策。
林登科继续道,“而且白可妍的腿已经好了。”
他亲眼看见白可妍出院前一天,召唤了一只小鬼,将那小鬼用符篆炼化进石膏里,第二天她就能下床走路了。
挣扎无效的司祁文又要开口大骂,宋觅一个封口符飞过去,让他发不出声音。
司祁承和爷爷对视一眼,把他送到楼上房间去了。
“这小子出国一趟,脾气越发乖戾了。”司老太爷想到刚刚司祁文进门的样子,就觉得恼火,同样是司家子孙,就司祁文最是不让人省心。
莫不是流年不利?司老太爷不禁反思是不是这两年做了什么不敬之事。
等此事了了,他一定得问问宋觅哪里的神仙最灵,得亲自去拜拜。
司祁承将人关起来后,门上就传来巨大的破碎声,这小子不知道砸了什么东西。
但司祁承不惯着他这毛病,敲了两下门警示他,就下楼了。
“李叔,立刻查家里佣人,到底是谁给他透露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