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苒儿手握成拳朝桌子捶了好几下,捶得手通红,发红的眼也露出一抹憎恨与犀利。
谢问说过,他与那老太婆没什么,是有人陷害。
呵,呵呵呵……
她信了,也觉得谢问不可能会喜欢那样一只脚踏入棺材的老太婆,也觉得他入错女眷的院子有蹊跷。
现在一看,哪里是有蹊跷?
是谢问自愿,是他甘愿的!
她以为谢问真是因为圣旨而被迫娶那老太婆,就算拜堂成亲,今夜也肯定会来她这。
所以她精心打扮了一番,等着谢问过来,与他重温当初。
谢承已经没了,如今多了一个老太婆占了正室的位置,加上谢问这阵子对她也冷淡。
她要趁着这个机会重新让谢问燃起激情,让他像当初那样对她,最好能趁此机会怀上一个男丁。
等那男丁一出生,她好好教,好好培养,将来有出息了,便能成为她的靠山。
往后她就算只是个平妻,看在儿子份上,也能安稳地过一生。
可等啊等,没等到谢问来。
原以为他是被那老太婆缠住了,所以派丫鬟去看一看情况。
没想……
谢问留宿那老太婆那,还与她……
呵。
她与谢问同床同枕这么多年,连孩子也生了两个,倒是不知道谢问还有这癖好。
他是真饿了啊!
连那种残羹,他也啃得下!
这般,更像是在羞辱她一般。
放着她这么个貌美如花的独守空房,而选择与那老太婆同床共枕。
他竟如此嫌弃她!
赵苒儿想着想着,突然笑出了声来。
谢问在徐老夫人那儿过夜,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丝毫不亚于谢承死一事!
她宁愿谢问去青楼找个年轻貌美的女人,都不愿谢问与那老太婆!
越想,赵苒儿心凉了几分,泪不禁滑落眼角。
今夜,对赵苒儿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对徐老夫人来说,却是个让她重新回到当初的美妙夜晚。
谢问的身体真好,好几次她都差点儿缓不过来,也叫她满足。
景王府内。
陆昀景执黑棋落在棋盘上,又不禁看向外面月色。
银月犹如一张又圆又大的月饼般高挂在天空,周围星辰璀璨。
“今夜月色真好啊。”陆昀景开口道。
“是啊,今夜谢问应该能过上一个美妙又难忘的夜晚。”谢蕴顺着陆昀景的视线看去,见得那一轮明月时,她掐指一算,莞尔一笑道。
随后,拿起白子落在棋盘上,堵住黑子去路。
陆昀景看向棋盘上的四局,又抬头看着眼前的谢蕴,“本王认输。”
“那王爷该去偏房休息了。”谢蕴眯眼,漆黑的眸泛起笑意道。
“王妃的棋艺,当真一绝,本王甘拜下风。”陆昀景夸道。
“那是,妾身的棋艺……认第一,无人敢说妾身自负。”谢蕴勾唇一笑,回答道。
从榻上起身,舒展筋骨,又打了个哈欠。
她这棋艺可是千锤百炼出来的。
那群老家伙一直比比比,又一直打赌,又不比她擅长的,而是从她短板入手。
就是再不会,一直与那群老家伙们比下棋,也早练成了一绝。
“那术法方面呢?”陆昀景询问。
谢蕴看向还坐在榻上的陆昀景,迈着两步走到他面前,俯身凑近,漆黑的眸带着一丝的狡黠,“王爷这是对妾身的事感兴趣?”
“若是……妾身也不是不能与王爷说道说道,只是这方面的事说来话长。”
“王爷可要与妾身促膝长谈?”
谢蕴说罢,身子一软,坐在陆昀景腿上,双手搂住他脖颈。
她说这话时,语气带着调侃。
说到促膝长谈时,又故意拉长了尾音。
陆昀景反应迅速,粗粝的手搂住谢蕴那犹如柳枝的细腰,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生怕她摔倒。
陆昀景低头,看着怀中的谢蕴。
她脸上带着笑意,又布满自信,仿佛所有事都在她预算之中,她运筹帷幄一般。
陆昀景抬起另一只手,握住谢蕴的手腕。
谢蕴的手像是常年冰冷一般,握住之时,冰冰凉凉地。
“本王如今有的便是时间,愿听王妃细细道来。”陆昀景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狭长的眸也带着几分笑意。
如今毒解,他又是个闲散王爷,在朝上还未任职,自然有的是时间。
谢蕴柳眉轻挑。
她原以为陆昀景会与之前那般,她一靠近就别扭,她还想看他脸上变化莫测最后气得脸通红,想逗逗他呢。
没想到……
他这次好像不上当。
谢蕴瞬间觉得没意思,旋即松开搂着陆昀景脖颈的手,从他大腿上起来。
“妾身的术法,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谢蕴勾唇,回答道。
比不了仙人,比得了所有人。
“困了。”说完,谢蕴转身,爬上了床。
陆昀景浅笑,他算是发现了。
这位小色鬼王妃,喜欢逗人玩儿。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么?
也不知道这上,指的是多上。
这下,说的又是多下。
谢蕴的睡眠一向极好,沾床就睡。
陆昀景也没打扰,先替她盖好被子,而后吹灭蜡烛,出房间,关上门,再去偏房。
外面,影与完颜二人眼巴巴地看着自家主子入偏房。
“我就说王爷今夜肯定又是输,给钱吧。”完颜伸手,与影讨要银子。
影从怀里掏出银子,递给完颜。
完颜掂了掂银子,心满意足地收起。
“主子的棋艺可比棋王还厉害,怎么会……”影蹙眉,不解道。
“主子会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王妃的棋艺确实比主子高超,这第二种嘛……王爷舍不得叫王妃睡偏房,故意的呗。”
“至于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靠你自己猜了。”
完颜回答道。
影蹙眉。
他看过他家主子与王妃下的棋局,他家主子下的棋不似以前那般雷厉风行,而是与王妃在互相追逐。
若按照他家主子以前的下棋方法,两人很大几率会平局才对……
算了,想不通。
影蹙眉细想,最后发现想不通。
既想不通,那干脆不想了。
翌日,丞相府内。
谢问连滚带爬,连衣裳都没穿齐便从卧房里滚了出来。
身后像是有什么猛兽追着他跑一般,让他浑身流汗,不敢停下来。
看着谢问离开的背影,徐老夫人缓缓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又旋即让随自己而来的贴身丫鬟端水洗漱,梳妆打扮。
看着镜子里像是年轻几岁的自己,徐老夫人一脸满意。
看了好一会,徐老夫人才起身。
“老夫人,您这是要去哪?”贴身丫鬟翠儿不禁问。
“这当妾的不来请安,本夫人便只能亲自去教她什么是规矩。”徐老夫人冷声道。
“如今我是左丞相夫人,叫老夫人显得我老,辈分大。”徐老夫人眯眼,眼底泛起冷光,提醒道。
翠儿低头,“夫人。”
听见这话,徐老夫人才心满意足地踏出院子,往赵苒儿的院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