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曹淳后。
一家四口坐上吉普车,顾哲独自一人坐在前面开车。
他微微低着头,眼神专注而坚定,那股沉稳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满满地安全感。
出于担心两个孩子第一次坐车不稳容易摔为由。
白清清紧紧护着两个孩子,陪他们安稳地坐在后座。
顾哲开车的时候,眼眸瞥了一眼后视镜。
镜中反应出的是,白清清正双手紧紧搂着两个孩子,将他们护在怀中。
一边低头对着顾欣细声细语的安抚,让顾欣不要害怕不安。
她的眼神语气中,无不透露出关爱和呵护。
轻轻安抚孩子们因路面崎岖不平而车身晃动,导致不安慌乱的心。
看着这一幕,顾哲踩着一点刹车,让车子开的更加平稳了。
这一刻,他内心里充满了幸福和满足。
两孩子坐上车后,除了一开始因为颠簸害怕,被安抚后,没过两分钟就睡着了。
白清清搂着他们,看着她们睡的香甜,视线落在旁边堆成小山的物品上。
车顶上绑着两辆自行车,今天买回来的所有物品,一些放在后座,堆积如山。
一些则放在副驾驶座,同样满满当当,散发着一种生活的气息。
白清清都不知道顾哲是怎么想到买如此多的东西回家。
比她这个女人还要细致地像个女人!
五匹纯色的布匹,那质感仿佛能触摸到岁月的痕迹。
有锃亮崭新的皮鞋,散发着皮革的独特气味;
有香甜的酥饼,一口咬的嘎嘣脆的饼干。
要不是刚吃过晚饭,加上腾不开手。
白清清还真想拿出吃过一半的港牌饼干出来再解解馋。
有鲜艳的水果,红的苹果像火,绿的葡萄像玉,黄的甜橙,看着也是让人垂涎欲滴。
有鲜嫩的肉,有密封的罐头,几瓶玻璃罐装的麦乳精。
还没开盖呢,就闻到浓郁的香味了。
白清清觉得是这具身体在作祟,这具身体吃过的好东西太少了。
以至于嘴巴馋的狠。
看到饼干忍不住一个劲吃,看到麦乳精,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内心是不想吃的,可是手和嘴有自己的想法。
管不住,只好加入了。
好在这时候,那些东西都被安放在袋子里面。
而她两手搂着娃娃,没空去拿吃的了。
看着看着,白清清闭上眼睛,准备假寐一会。
坐车回家的速度自然比骑自行车回家快。
感觉只是眯了一小会,车子就缓缓停在了自家的门口。
白清清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只精致的梅花表,时间刚好过去了十五分钟,分秒不差。
四个轮的就是比两轮的快呢,以后有条件,她也要买一辆四轮的。
白清清心里这么想着,手上开始摇晃,叫醒睡着的顾欣顾尚姐弟。
“东西我来拎就好了,你带孩子们回家歇着。”
顾哲从车里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看着白清清轻声温柔地说道。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关切迷人的光芒,那温柔低磁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暖阳,温暖着白清清的心。
这男人太会照顾人了。
可惜,她不是菟丝花。
“一起吧,也没有多少东西要拎。”
白清清轻轻地摇摇头,把两个孩子扶着下车后,立刻转身准备去拿东西。
见顾哲一手拎着一辆自行车了,她便去拎包裹在一起的布匹。
一匹布有两米宽,三米长,他们一共买了五匹布。
重量自然不轻,不过对吃饱了充满力量的白清清来说,还是轻而易举抱起来了。
那姿态就像怀里抱着一朵轻盈的白云一样。
顾哲刚刚停放好自行车,看到这一幕,虽然有微微惊讶到,但也觉得是情理之中。
他知道的,白清清的身手不差。
力气比寻常女同志大一些,也是能理解的。
看着白清清抱着布匹缓缓走进房间的背影,顾哲微微一笑。
转头从车里取出新买的皮鞋,交到顾欣和顾尚的手中。
当妈的都干活了,半大孩子了,也不能拖后腿不是?
紧接着,他以一种利落的动作,一次性将车上的所有物品都给拿了下来。
六方村里,由于隔三岔五总会有一辆军用吉普车驶入。
刚开始的时候,村里的人们出于好奇,总是会纷纷跟随着车子奔跑。
想要一探究竟,想见识见识。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来车的次数多了。
这种新鲜感逐渐消退,大家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
已经把吉普车当成了木板车一样,不再会吸引人的目光,不再像早期那样让人热情追逐。
所以,今日顾哲开着吉普车进村时。
除了几个空闲出来遛弯的社员,扭头瞅了几眼就转移了视线,再没人关注。
也就没人知道一向节省的顾哲,会拎着满满当当的物品回家。
否则要是被人见了这一幕,顾哲大肆购买东西的消息,一晚上就会被传出去。
不谈那些。
只说此时的白清清一家。
正忙碌有序地处理着这些新购置的物品。
布匹,白清清是打算全部做成衣服的,所以她拿回了自己房间放着。
其他的东西,除了顾哲非要给她买的新皮鞋,她都不需要,也就没让顾哲拎到她的房间。
主卧里,白清清手下抚摸着有些粗糙的布料。
拿过一张信纸,用钢笔在上面写下李老的尺寸数值。
顾哲在回家的路上已经把李老的尺寸说给她了,她记性不错,现在还没有忘记。
而两个孩子的,已经给顾欣做过一套了,所以顾尚的也目测一下就好。
而现在还需要知道一个人的尺寸,那就是顾哲自己的。
在供销社里,顾哲给她买皮鞋的时候,她就下定决心要给顾哲做一身好看合身的衣服。
自然需要顾哲的准确尺寸才行。
顾哲比她高太多,靠目测是不行的。
白清清想着这事。
关于这三天和顾哲相处来的点点滴滴。
如同一幅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过,让她的心不禁微微颤动。
在河边,是他发疯的模样。
在广播室,是他焦急的模样。
在她被追赶时,是他担忧的模样。
还有在厨房里,那是他宠溺爱慕为她动情的模样。
他说,他喜欢自己,不是那五年里的她,就是她自己。
“呼,他们两都睡了,知道不是自己还睡,守不住下半身的男人,不能要!”
白清清甩甩脑袋,把脑子里的废料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