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氏只要看到光秃秃的院子,眼前就一阵阵发黑,想晕死过去啥都不用看,又晕不了,丢失这么多东西,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死丫头,被她找到,肯定打死她个遭瘟的畜生!
邻居们全在门口看着,谁都没搭把手,谁敢啊!万一被讹上咋整?谁不知道他们家人泼。
夏宁跑路他们真能理解,平时对人咋样自已心里没数,不跑等你们卖了她?老夏家,良心忒黑,自已的亲孙女,从来不把人当人看,不是打就是骂,临了还把人给卖去那样的人家,和把她杀了有何区别。他们就不怕夏老二,半夜爬上来,索命!
不过,这丫头也是个狠的,居然把老夏家一窝端了,还端的那么干净。他们瞧着,咋就那么解气呢!
围观的人怕被老婆子讹上,正要散去,便听到不远处的吹打声。
我去,白家来接人了,夏宁跑了,老夏家又被偷了,这下咋交代?他们可是听说,夏家收白家五两银子呢!
要走的人全部停下脚步,不走了,留下继续看夏家怎么圆场。
老夏氏暗道,坏了,今儿个是迎亲的日子,死丫头跑了,银子丢了,咋办?拿啥给白家?
白家人到门口,大家伙自动给他们让道。
“哎哟喂,你们来迟一步,死丫头跑了,要不让白老爷派人去追?”老婆子看到来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起身大声道。
没看住人,关他们什么事,白家压根不理她这茬。
管家对这流程熟的不得了,看了眼旁边的夏老太,“其他人代或者还银子,你选一个。”他们白家不欺负人,也不强求,反正愿意卖的闺女人多的是。
“能不能求您通融两天,我们去找人。”老婆子祈求道。
管家冷哼,以为白家是这么好骗的,还等两天。他们拿银子跑路了咋办?老爷怪罪,她担的起吗?
“我先带走这个,等你们找到人在换回来。”
夏福喜惊恐的瞪大眼,她才不要去白家,进去还有命吗?谁不知道白家少爷人傻手狠,拼命摇头:“娘,救我!我不要嫁白家,娘!”
夏福喜娘傻眼,夏老大和老头子去找村长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有主意。不过无论怎样,闺女决不能进狼窝,她家福儿将来是要嫁官老爷的,可不能被个傻子霍霍了。
可白家人不是善茬,不给银子,就要抢人。一向猖狂的夏老太也被唬住,不敢撒泼。
有好心的一看不对劲,连忙跑去村长家给他们报信。村长无法,只能一同跟去,这都什么破事,夏宁看着挺乖巧的一小姑娘,咋敢干出偷盗跑路的事?
哎,都是被老夏家给逼的,不跑没活路了。他以前也敲打过几次,让他们别这么过分,可夏家不做人,不听他的,他也没办法。
村长来了也没用,白家他们谁都得罪不起,也确实老夏家收了聘金,理亏。最后,夏老头便宜卖了一亩地,还回去5两银,才送走白家迎亲队。
待人一走,村长召集20个大汉,兵分几路,追赶夏宁。偷盗是大罪,他不可能姑息。
…………………………
早上一闹,村里今天谁都没上山,给夏宁充足的跑路时间。她昨夜后半夜都不敢眯眼,也不敢生火堆,硬生生熬了一宿。
天刚微亮,啃了最后几块饼干,喝几口生水,就拿着粗木棍往山里走。她必须跑远点,怕村里人抓她。路上,遇到她认识的野菜,甚至还有些药材,她都没有摘。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在天黑前,找到栖身之所。
夏宁一直走到了中午,太阳高照,又饿又渴。山林茂密,她不知道自已身在何处。只知道,这一路,没有任何人类活动的痕迹。
她不敢再继续深入,沿着过膝的草,一点一点艰难寻找可以住人的地方。站定,竖起耳朵,她好像听到有水流声。快步向着声音的方向走,果然,这是一处小瀑布的下游。
有水源就能生存,沿着水源在附近寻找,半个时辰后,她看到一个小山洞,便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扔几块石头,里面并没有响声,确定不是动物的住处,她才举着火把慢慢走进去。
山洞里面有些潮湿,但还算宽敞。夏宁决定暂时就住这了。拿出铁锅和柴火,煮了一锅糙米粥,她必须先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又拿出一个梆硬的窝窝头,慢慢咀嚼着。吃完后,她顾不上休息,去山洞外面割野草。
一来要晒些干草铺山洞,二来,草全割了,最起码不会有蛇。这一路,她真是没少看到那玩意。每一次看到,都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该死的贼老天,看不得她过几天好日子,非要她来这受罪。今天好几次,她都累得想躺平等死算了。
夜幕降临,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山里的夜晚异常寒冷,野兽的嚎叫声此起彼伏。夏宁用大石块堵住洞口,又生了一堆火,躺在木板床上,闭上眼睛。今天,真是累死她了。
裹紧芦花被,明天,她要生几个火堆,把山洞烤烤,去去湿气。
距离旱灾只有半年,现在已经是九月,书里说,明年六月,突然降温,六月飞雪,天灾开始。至于后面如何,她不知道,该死的作者不做人,烂尾了。
她得想办法,赚银子,尽可能多的囤粮。她的空间只能储物,最惨的是不能装活物,昨天的猪,鸡进去就嗝屁了。她也是早上才发现的。
不过好像空间是静止的,鸡拿出来还是温热的。她晚上丢了一个热的窝窝头进去,在测试测试。
两天未睡,身体实在疲倦,不到一刻钟,还在规划未来的她已经沉沉入睡。那么多大石头保护,她睡的安心,外面的嚎叫完全影响不到她。
一觉睡醒,全身酸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