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丝散落,反衬季安玉姿色楚楚动人。
沈璟捏起季安玉下巴,目露温情地左右摆动。
面有菜色的小美人,好好养,将来该有多绝代风华。
季安玉不满沈璟仿佛打量猎物的目光,半眯好似承载甘泉的眼眸。
“你又在看什么?没见过女的啊。”
沈璟戏谑道,“的确没见过像你这般的姑娘。”长得如此合他心意。
季安玉蓦然感觉沈璟语气能溺死人,连忙转移话题。
“你什么时候回家?”
“不舍得我走?”沈璟嘴角上扬。
笑话!她巴不得沈璟赶紧走,话到嘴边又改口道。
“有点。”
沈璟轻笑,要不是他看到季安玉点头的迹象,他差点就信了。
“看来那天晚上,季小姐说我活不好,只是太害羞了而已,其实对我很满意。”
沈璟脸上闪过一抹坏笑,倾身一本正经道。
“季小姐若实在是想我,今夜,我可以……”视线从她红唇缓缓顺着脖颈下移。
“呸!臭流氓!”
季安玉恼羞地推开沈璟,裹住被子背对沈璟。
沈璟向后倒,打开双手从容不迫地抓住床沿两边,嘴里流露出得逞的笑声。
“生气了?”
季安玉正在气头上,没回头搭理沈璟。
她独自生闷气一会,猛然发觉身后无声音,疑惑回眸一望。
沈璟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窗口被关上,好似沈璟不曾来过。
突然安静下来,季安玉忍不住喃喃自语。
“真走了?狗贼今夜那么好说话?”
季安玉钻出被子,玉足踩在床沿。
突然看到床角旁边的凳子上放一支精美华贵的步摇和消伤药。
季安玉漠然地笑了笑。
男人太轻易得到的东西,总是不知道珍惜。
若她像别的女子一样求沈璟垂青,沈璟想必看都不看她一眼。
要不是看在沈璟是皇室中人,她要对付魏洛彦,需要借沈璟的势。
她才懒得搭理阴晴不定的沈璟。
季安玉拿起步摇细看,质地上层,价值不菲。
又打开消伤药,捏起一点药粉,在手指上摩擦,然后放在鼻尖闻了闻。
药香和前世太子送给季芸初的消伤药一模一样,药瓶白如玉,应该就是宫里的东西。
虽然这两样东西不代表沈璟真心在意她,但她最起码能确定她嫁进忠王府后,不会暴毙。
季安玉彻底将紧绷的心弦放下。
屋外,房檐上。
沈璟凝望季安玉的闺房,直到屋里的烛火熄灭,他才收回目光。
等进京城后,他就是忠王府世子,而季安玉是国公府小姐,日后各走各路。
季安玉也到谈婚论嫁的年纪,国公府另一位小姐极有可能要进东宫,决不允许季安玉越过她。
国公府出了两位嫡女,那位小姐定会着急求国公府早日为季安玉定下亲事,季安玉很可能会被国公府匆忙下嫁给他人。
沈璟敛下涌动的情绪,抬头看一眼魏洛彦寝屋。
季安玉如今得罪了南侯府,要整治她,在婚事上动个手脚轻而易举,她的婚事会更波折。
“竹刹,将京城未婚适龄的男子画像寻来。”
他送佛送到西,亲自帮季安玉挑选个好良人。
“啊?”竹刹满脸困惑。
世子爷一会要季姑娘做妾,一会要把季姑娘推出去,这是要闹那一出?
“您不是要季姑娘进忠王府吗?”
“她不愿。”沈璟勾起一丝苦笑。
况且她身份不同于往日,国公府不会同意她做妾。
竹刹诧异地瞧世子爷脸上飞快划过的落寞。
他怀疑他方才眼瞎了,揉了揉眼睛再看,世子爷与平常一样淡然自若。
为情所伤的情绪不该出现在他们矜贵的世子爷身上。
想到世子爷先前受伤,竹刹道。
“消伤药是皇上所赐,极为珍贵,世子爷您总是受伤,给季安玉擦个小伤太暴殄天物,还不如您自个留着用。”
“又多嘴。”沈璟冷眼睨一下竹刹,“赶紧吩咐人去寻画像,我急着看。”
竹刹腹诽都是男人有啥好看的,世子爷真要坐实断袖之癖啊。
沈璟倏尔想起季安玉的俏脸,又道。
“找俊朗的,人品要好,家世不能太差,家风正,人口越简单越好。”
话毕,竹刹愁眉苦脸。
普通老百姓家里人口就多,何况是家世好点的人家,他上哪里找去!
如果世子爷真爱上男人,他作为属下,不但不拦,还助纣为虐,四处帮世子爷寻美男。
王爷回来知道了,他命休矣!
竹刹赶忙苦口婆心劝道。
“世子爷,季姑娘也不是之前您娶的奸细,您既然喜欢她,干脆娶回家得了,属下瞧您与季姑娘甚是般配,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沈璟心梗,他与季安玉般配用得着竹刹说?
他不想娶吗?他是不能娶!
没眼力见的东西!非要在他伤口上撒盐。
他亲自为季安玉选夫君,已经在极力克制内心的酸涩和暴躁。
“话多!”沈璟怒气冲冲地瞪一眼竹刹,拂袖而去。
“我说错话了吗?”竹刹一脸懵逼。
沈璟回屋后,久久不曾入睡,而季安玉一觉好眠,心情舒畅地与季修旭一起吃早饭。
“安玉,今日魏公子和我们一块出发,切记莫要再得罪他。”季修旭严肃道,他就怕季安玉给国公府添上麻烦。
季安玉笑意微收,胃口顿时少了一大半。
“我知道了,只要魏公子不来招惹我,我不会主动去惹恼他。”
季修旭不满季安玉将魏洛彦暗贬成小人。
“魏公子是正人君子,岂会与你过不去?”
季安玉不想争执,敷衍点头权当回应季修旭。
季修旭见季安玉不服气,勒令季安玉待在马车里不许出来。
由于魏洛彦加入,回京的队伍壮大。
加上季修旭给季安玉购买许多东西,季修旭担心遇到劫匪,又雇佣押镖师护送回京。
季安玉长时间坐马车,腰酸背痛,她打开车窗透气,刚遥望远处就看到魏洛彦骑马,目光阴沉沉地盯她看。
她不爽,欲要给魏洛彦白眼,却见季修旭给她使眼色示意她安分听话。
季安玉坐回去,过了一会,身子又凑到窗前,依旧看到魏洛彦死盯着她。
有毛病!
她就不信魏洛彦一整天都盯着她。
接下来,季安玉故意时不时趴在窗沿上,每一次都与魏洛彦四目相对。
季安玉心生怪异,再细看魏洛彦,发现魏洛彦视线移到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