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条大猪腿,就被三兄弟分着吃完了。
田国义和田国仁都撑得躺在地上,一遍遍摸肚子,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容,“要是天天都能这么吃肉就好了。”
田国忠心里撇了撇嘴,要真让你们天天有肉吃,你们可能很快就吃腻了!
“不愧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们这饭量也太惊人了。”
大板牙惊叹,“那么大一条猪腿,你们居然全都吃光了!”
田国义哼道:“要不是骨头啃不动,我恨不得连骨头都全部啃光!”
“你厉害!”
大板牙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没多久,大板牙的野兔也烤好了,但他只吃了三分之一,就吃不下了。
剩下的,被他用宽大的树叶包着,又放回了背篓里,准备下午再拿出来吃。
他很少拿猎物回村,即便拿,也只拿一点点。
因为,凡是他拿回去的猎物必须上交村里,然后由村委来分配,而他每次都只能得到一点点,大部分都会被村里其他人分走。
以前,他觉得这都是应该的,毕竟是一个集体。
但有一次,无意中发现村长居然独自截留了不少猎物,只拿了少部分出来分。
那都是他冒着生命危险,辛苦抓来的猎物,为什么要便宜了村长?
他本想检举村长,结果,还不等他去公社检举,就消息泄露,被村长叫人修理了一顿。
从那之后,他突然就“开窍”了。
拿回村的猎物也越来越少,而大部分猎物都被他拿去公社卖给了黑市。
家里积攒了一些钱之后,他的胆子就更大了。
每天都是很早就出门,然后,一直到天黑才回去,把猎物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才往上交几只野兔或野鸡之类的。
最近,野猪泛滥,而周围村里的猎手都先后出事,他的重要性突然就凸显了出来,在他们村的地位也就越来越高,尤其是,当他猎杀了几头野猪之后,在村里的威望,甚至超过了村长!
也正因为有这样的改变,他才敢把海魂衫穿着进山打猎。
不然的话,他哪敢大白天穿新衣服?
“你不是要带我去个地方吗?走吧?”
大板牙站了起来。
田国忠当即带着他去了冷水洞。
看到冷水洞里,堆积如山的猎物,大板牙震惊得差点没有站稳。
“这,这,这些都是你们猎杀的?”
大板牙惊讶地问道。
“我只是布置了一些陷阱,但昨晚运气好,正好碰到了狼群追捕野猪群,于是有了眼前的收获。”田国忠笑了笑,“怎么样,够不够资格跟你合作?”
“够!够!够!”
大板牙长期打猎,知道打猎的辛苦和艰难,能够一次性猎杀这么多猎物,不单单是运气好那么简单。
“你布置的是什么陷阱,这么厉害,居然连狼都能杀死,能带我去看一看吗?”
冷静下来之后,大板牙迫切想要看一看田国忠布置的陷阱。
田国忠耸了耸肩,摊手道:“看不到了,全都被昨晚上的野猪群和狼群破坏掉了。”
大板牙当然不信这个话。
但他也明白,这是田国忠的看家本领,自已跟他还没有熟到那个程度,自然不会轻易展示给自已看。
他同时也相信,将来接触的时间长了,就一定能够见识到田国忠布置陷阱的手段。
如果能够学会,那将来狩猎,也就轻松多了。
有了这样的想法,大板牙反而迫切想要合作了,“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公社,认识财哥。”
“好,我们走。”
田国忠让田国义和田国仁留了下来,自已独自跟着大板牙走了。
大板牙知道一条通往黑土公社的羊肠小道,是直接从山里走的,不用走大道,也就不用担心碰到任何人。
原本要走四个小时的路程,只走了两个小时,就到了。
这条小道,比主路,近了一倍!
但一路上,翻山下沟的,比走主路要危险多了。
有一段路程,甚至要贴着悬崖峭壁走,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摔下去,粉身碎骨。
到了公社,大板牙没有直接去公社的主街,而是从旁边绕路,去了一座废弃的道观。在道观的不远处,有一个小孩在那边放牛。
大板牙径直走到小孩身前,“我要见财哥。”
小孩看了眼大板牙,没有说话,直接骑着牛走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个晒得黑黢黢的中年汉子走了过来,而那个骑牛的小孩却不见了。
“大板牙,是不是又有好东西了?”
隔了还有几十米,中年汉子就咧嘴笑道。
“他就是财哥。”
大板牙轻声跟田国忠说了一句,随后笑着向中年汉子招了招手,“财哥,今天的好东西有点多,你最好是多找点人去搬。”
“哈哈哈,大板牙,你不愧是在我们公社都有名的猎手,这狩猎技术是越来越高了!”中年汉子听了,更加高兴,突然指着田国忠,问道,“他是谁?你的儿子?不像,你的徒弟?”
大板牙正准备解释,却听田国忠道,“你好,财哥,我叫田国忠,是九龙村的。”
“九龙村的?他不是你们龙洞沟村的?”
中年汉子突然一脸警惕地看向大板牙。
田国忠道:“财哥,你不要怪牙叔,是我让他带我来见你的。”
中年汉子的警惕性更高了,冷冷地看向田国忠,“你知道我?”
田国忠笑道:“以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说实话,我跟牙叔的想法是一样的,不想自已辛辛苦苦抓来的猎物,却被村里那些黑心人私吞了。”
“走正规渠道,又走不通,就只能走财哥您这条路了。”
“我听牙叔说,您这人非常的仗义,不像其他人那么黑心,愿意帮助我们这些贫苦老百姓。”
大板牙腹诽: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财哥却听得浑身舒坦,冷冰冰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你叫田国忠是吧?你也是猎手?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你?你们村的村长是叫田来福吧?”
田国忠还以为这家伙已经接纳自已了,听到最后一句话,才发现这家伙是真的警惕,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居然还在试探自已。
他当即笑道:“我以前不懂事,天天瞎混,所以财哥没有听说过我也很正常。我们村的村长是田友根,而田来福只是我们村的会计。”
“哦哦哦,你瞧我这记性。”
财哥这才完全相信了田国忠,“你大概有多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