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只是紧紧拥住她,不关心天一剑,幻境中的一切对他而言是假象,是一场噩梦,司棠才是他最不想失去的至宝,“我刚才在幻境中,看到你……”被好多人折磨。
乔羽禾摩挲着她的眉眼,将未出口的话咽下,见她平安无事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师兄在幻境中看见什么了?”司棠试探地问,后又心虚地解释,“我见师兄突然消失,一直尝试拔天一剑解救师兄,没想到天一剑竟认了主。”
乔羽禾不在乎地说没关系,他只要司棠平安就好。
当抚仙野中至尊武器被取走,抚仙野的秘境关闭,乔羽禾只能再等一百年,方能获得自已的本命武器。
在这场试炼中,乔羽禾明晰了自已的心魔,而司棠则生出了心魔。
此后的数百年间,司棠总在为自已是魔的身份担惊受怕,她害怕被发现,于是她更加刻苦地修炼,只为飞升,从而摆脱魔的身份。
现在乔羽禾讲解关于神器试炼的细节时,司棠明显感觉到那些弟子们激动期待的眼神,在乔羽禾继续讲述五大秘境的可怕之处时,那些弟子亮晶晶的目光逐渐呈现出惧怕。
一百年随机开放的五大秘境,想要从中获得本命武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司棠瞧着那些弟子的神情从期待逐渐变得犹疑,心生一种矜傲的感觉,这么多年,能比肩她的人屈指可数。
“继续修炼吧。”
乔羽禾将所有有关本命武器的试炼细节一一告知,而后叮嘱长天峰的弟子认真钻研,不可掉以轻心。
此间事了,乔羽禾才将注意力放到司棠身上,“来找我?”
司棠挑眉,后又皱眉,眼神指责乔羽禾明知故问,长天峰她只认识他一个,除了他还能找谁。
“找我何事?”
“无事。”司棠神色淡漠下来,片刻后捂住胸口呻吟,“伤口疼。”
乔羽禾不得不靠近去查看,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司棠衣领时被人反手握住。
司棠眼神波澜不惊,声音里却带着调戏,“换个地方吧,你说呢,师兄?”
咦?那些弟子的眼神飘忽,盛满了好奇,不住地往这边看。
乔羽禾抽出手,活像一个被调戏的良家妇男,应了声好。
行至无人处,乔羽禾想要查看司棠的伤势,再度被司棠阻挠,她抓着乔羽禾的手,轻按着他的手背,语气似要求似强迫,“师兄,我想在你的峰上转转,你陪陪我。”
“你到底有何事?”
乔羽禾语气冷了下来。
司棠立马装作委屈的模样,“师兄如今对我的容忍程度这么低吗?不过是想要一起走走,都让师兄不快?那请师兄看在我为你扛伤的份上,陪我走走行吗?”
“你……”
“我知道,师兄讨厌我,不想看见我,甚至几度想要杀了我。”司棠转过身去,背影落寞,“自从我成为秋水峰的峰主,我们就形同陌路,再回不到从前。”
乔羽禾不明所以,司棠诉说的这些过往曾令他痛不欲生,夜不能寐。
如今骤然提起,竟觉得都是过去式了,引不起他心中一丝涟漪,“你若做个好人,我便也不会动你。”
“什么是好人?没有人教我。”司棠眼底氤氲一层雾,这真的戳到了她的心窝,“我不知道自已的父母是谁,被人人敬仰的睦月仙尊养着,人人羡慕,可谁人知道举世闻名的睦月仙尊并不喜欢我,甚至在拜他为师后,我能明显感觉到,许多次,他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乔羽禾闻言默不作声,容若是他们的师尊,议论师尊当为不敬,但他又不得不默认司棠的话。
司棠问他,“师兄,那个时候,我有做过让师尊恨到杀了我的事吗?”
“可你不该走上歧路。”
“时至今日,你还是不信,三师姐不是我杀的,我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乔羽禾不语。
秋水峰峰主争夺的秘境试炼,乔羽禾亲眼看着司棠杀死杨洺怜,可她咬死不是自已做的。
此事乃是乔羽禾的禁忌,司棠识趣地不再提这事,“乔羽禾,你就当是可怜我,陪我走走吧。”
适当的示弱,有助于增长感情。足足一个时辰,两人将长天峰绕了半圈,但均一言不发。
在清风镇时,司棠买了两本书,因为不理解男女之间的爱情。
人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司棠却想不透情之一字,至于让人甘愿赴死?
生存这么难,怎敢轻易寻死。
书中说了,男女生情的第一必要条件,日日相处,所以从清风镇回来,司棠就借机搬到了长天峰。
今日又翻开书,书里写了很多,给他做饭、为他洗衣、帮他按摩……
可作为修真界的大能,他们早已辟谷,无需吃饭,不用浣洗,更不用松筋动骨……一样都用不上。
一直往后翻,直到看见其中一页写着:闲来无事,携手并肩走一走,可以增加男女之间情意绵绵的暧昧。
于是,司棠照本宣科,立马找来了乔羽禾,带着人在峰上闲逛。
什么叫情意绵绵的暧昧?司棠不清楚,不过她能感受到,现在乔羽禾正在时不时瞄她,司棠觉得这书有用!
实则乔羽禾的打量源于司棠突如其来的转变。
司棠好胜心强,所以很少表露自已软弱的一面;她生性冷漠,很少会主动地挑起话题,迂回试探、调戏更加不可能。
所以乔羽禾疑惑又烦忧:司棠出于什么目的?
但是不多时,乔羽禾就接收到孟清池的传音,“大师兄!我们能不能去长天峰找你?想要你帮我们突击两日,我们要参加今年挑选本命武器的试炼!”
乔羽禾并未避着司棠,所以孟清池雀跃清脆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进司棠的耳朵,听得她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