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雀洗澡，重新换了衣服。
她之前洗了半拉，才刚冲了水，就冲了出去，现在这头发都是半干不湿，潮得很，还有一股怪味。
这次清清爽爽洗过之后，换了睡衣出来，坐在了客厅。
黑曼巴进来，拿了三杯奶茶，一杯给了她，一杯给了苏砚，还有一杯自己喝。
“他怎么样？”
黑曼巴问，“对自己下手够狠啊，那一枪，是真朝着脑袋去的。”
连她都惊呆了。
不过，还好纪雀反应快，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还好，死不了。”
纪雀喝一口奶茶，居然是热的，她也没在意。
生理期还没有完全离开，黑曼巴每月都注意这事。
她慢慢咬着奶茶喝，看向苏砚：“那边房子怎么样？你看了吗？”
六个亿买下的房子，总得要值这个价才行。
“里里外外都看了，最主要是，顶楼可以加一层暗室，里面放些想放的东西。楼顶，可以停武直……挺方便。”
苏砚对那处房子很满意，纪雀点点头，也就不再说话，继续喝着奶茶。
黑曼巴看她一眼，转了话题：“白子那边回来的消息，油田太大，产量很多，咱们一家吃不下。无常道也派了人过去，要分一杯。”
“不分。”
纪雀淡声说道，“吩咐下去，无常道想要沾手，直接开枪。”
她现在不止是自己，还代表整个往生门。
无常道想要分一杯羹，于公于私，她都不想给。
“行，我知道。这，往生门跟无常道，是有仇的。这么多年，咱们两家也算是撕过脸，伤过人，也死过人……想要和平共处，就算我们同意，也有好多人不会答应的。”
这是一个制约平衡。
这个平衡若是打破，整个格局都会发生变化。
苏砚不出声，他拿着手机跟施赞聊，施赞原本阳光少年，精致得像个宝宝。
这几天去了云海，瞬间把自己糟成了山里野人！
“小爷我倒大霉了，救了一个女人，她把我缠上了。”
施赞气得大倒苦水，旁边黑曼巴与纪雀也不聊了，两人都偏头看过来，等着下文。
苏砚果断拨去电话，直接开了免提：“说说，怎么回事？我对八卦很感兴趣！就先说，你有没有睡她？”
“没有！我怎么可能那么没节操！”
施赞气死了，大叫道，“我只是施了点美男计。做为正人君子的我，只是稍稍释放魅力，就把她迷得不要不要的。但是我跟你讲，女人真是可怕，她生扑啊……”
施赞话音未落，苏砚哈的一声，笑死了，施赞恼了，冲着电话叫：“你还笑，笑个屁！笑急了小爷，小爷现在就去睡了她！”
妈的！
那女人太饥渴了，像个疯子一样，天天就盯着他的身体看，恨不得把他吃掉。
这两天，他美男计都不敢使了，躲着都不行啊，可偏偏那姓云的女人，就是盯上了他，还发誓非把他吃到嘴不可。
施赞也是煞费苦心，拐弯抹角的问那林子里的事，该死的女人，倒是一字不吐，口风严得很！
再这么下去，施赞他要顶不住了，他不干了！
他不喜欢那女人，绝不能就这样失了清白，他的身子，是要给他未来的老婆守着的！
“你少给我哭唧唧这些，我还不知道你？你又不是没有过女人，再说了，那云朵小姐也是个美人儿，比一般女人漂亮不少，主动送上门的，你还挑什么？”
苏砚鄙视。
以前的施赞，风流成性，交过不少女朋友的。
但他也大方，交过的女朋友，个个都给了不少分手费……那些女朋友分手后，就没一个人说他坏话的，这也是一份本事。
“那能一样吗？之前是我愿意的，现在我是被迫的！”
施赞理直气壮，正与这边聊得火热，突然听到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他脸色一变：“先挂，她来了！”
电话挂断，施赞一秒变脸，脸上扬起温柔又无奈但又很宠溺的笑：“小傻瓜，你身上还有伤，怎么起来了？”
一句‘小傻瓜’叫得，云朵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糖水中。
红着脸，撒着娇说道：“还不是你最近一直躲着我，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施赞叹口气，一副不忍让她委屈的样子：“朵朵，我是一个男人，也是个很正常的男人，我怎么可能不想要你呢？但是，我却不能就这样要了你。至少，要等到我们结婚之夜才行。因为我喜欢你，我就要尊重你。而不是要把你当作什么随便的女人，就在这里要你，这是对你的不尊重。”
这话是施赞突然想到的，然后又用一种极为深情的态度说给云朵听，云朵果然感动了。
一脑袋扎到他怀里，红着眼睛说：“我真没想到，你能这么好。那，那我就听你的，等我伤好，等我们离开这里，我们就登记结婚。”
施赞：！！
甩不脱了是吧？
……
奶茶喝完，八卦听完，天气也不早了，纪雀先去看周行野。
手术过后，他脸色有点红，一摸脑袋，发烧了。
纪雀让苏砚去拿些药，打上退烧的点滴。
这一晚，纪雀没有睡好。
床很大，她并没有躺，而是一直站在窗前落下的月光中，站了很久，久到，两个小时没有动一下身体，换一下姿势，像是要站成雕像。
“雀雀……”
凌晨四点钟，周行野退了烧，醒了。
屋里亮着床头灯，他艰难的转动脑袋，就看到了窗前的纪雀，顿时就心疼了：“雀雀，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
他退烧之后，嗓子干得厉害，声音也有些哑。
但这份哑，却又有一种隐约的欢喜。
他被雀雀救了，真好。
纪雀转过身，一双目光带着夜的凉意，极冷的看着他：“周行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你学得炉火纯青。拿你的命威胁我，你也做到了。”
好一个狗男人，这是非要逼她。
“雀雀，我……”
周行野想起身，但伤口很疼，起得很费力，他痛苦的一声叫，又倒了回去，下一秒，纪雀到了床前，探手扶在他背后，力道极稳。
周行野放软身体，眼底迅速染上笑意：“雀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