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风和日丽,阳光温暖但并不刺眼,是一个非常适合坐在窗边晒太阳的天气。
姜时愿倚躺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可刚闭上眼没一会儿,就抬起手挪了挪盖在脸上的书,看着枕在她大腿上睡得十分乖巧的游晏,眯起了眼睛。
不对劲。
这几天的游晏,非常的不对劲。
虽然她也说不上来具体是哪种不对劲,但就是感觉他莫名地更诱人了?
这段时间在他身边脸红心跳的次数直线上升,姜时愿都觉得自已应该准备点速效救心丸了。
就在姜时愿回忆着游晏这几天的举动的时候,游晏缓缓睁开眼睛,笑着在她的腿上蹭了蹭:
“姐姐怎么又在偷看我?”
姜时愿捏了捏他的脸:“我在正大光明地看。”
游晏忍不住勾起嘴角:“好看吗?”
姜时愿不答反问:“你怎么还装睡?”
游晏勾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想亲上去但又极力克制着,最后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用鼻尖抵住她的掌心,明目张胆地嗅着她的味道。
他的声音有些懒洋洋的,又轻又哑:“舍不得睡着。”
又来了。
这种看似顺从,实则带着满满侵略性的举动。
姜时愿按了按他的唇珠。
是因为知道她是Y,所以敢于肆无忌惮地显露自已的本性了吗。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游晏真的让她很难把持得住。
游晏弯起眼睛看她,任她把指尖探进自已的嘴里,只在她要离开的时候,伸出舌尖在她的指腹上勾了一下。
姜时愿哼笑一声,也不再多想,低头就亲了上去。
游晏眼底闪过得逞,抬手抚上她白嫩的后颈,不允许她有分毫的逃离。
可是如此美好的假期,却还是被不长眼的人打断了。
游晏皱着眉挂断电话,姜时愿安抚地抱住他,轻声道:
“是你上次说的那个金家?”
游晏揽住她的腰,低头在她的颈间蹭了蹭:
“嗯,金谦之前一直闹着不肯出国,这次却突然要走,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说到这,他的声音有些发沉:“他最好能乖乖听话,不然……”
姜时愿笑着替他补充后半句:
“不然,你有的是办法能让他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游晏被逗笑,眼底的阴沉荡然无存:“亲爱的,我可是合法商人。”
姜时愿捧着他的脸颊往中间挤了挤:“别说你没这么做过,我可不信。”
游晏哼哼唧唧:“不要把我说的这么残暴嘛,我可从来都不主动招惹人的。”
姜时愿感觉自已有被内涵到。
她上辈子住院之前,可没少钓鱼执法。
虽然那些人罪有应得。
但姜时愿还是更用力地揉搓了一下游晏的脸,随后在他嘟起来的唇上亲了一下:
“去吧,正好我也去一趟花市。”
游晏黏黏糊糊地靠近:“要去买什么?”
姜时愿示意他看向阳台的盆栽:“那盆栀子花快死了,我打算再去买一盆。”
游晏偷偷抚上她的腰:“我派几个保镖在暗处跟着你,好不好?”
姜时愿对此没什么所谓:“可以,只要别让我像个猴似的被外人围观就行。”
游晏骤然失笑:“放心,他们不会穿黑西装戴墨镜的。”
姜时愿反手抓住他作乱的手,在他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目送游晏离开,姜时愿回卧室换了一身轻便的黑色运动服,走到玄关的时候,犹豫片刻,还是把抽屉里的匕首带上了。
紫色帕拉梅拉缓缓驶离悬铃街,姜时愿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跟在后面的黑色大众,漫不经心地想道,最好别让她有机会用上。
她只想好好当一个甜品店老板。
一路顺利地到了花市,姜时愿停好车,顺着人群,溜溜达达地逛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花香,五彩斑斓的花朵争奇斗艳,人们穿梭在花丛间,挑选着自已喜爱的花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摊主们热情地招呼着顾客,介绍着各种花卉的特点和养护方法,姜时愿时不时停下脚步,借着看花的机会偷师,倒也真学到了不少的新知识。
走过拐角,正好碰到一家卖烤肠的小推车,姜时愿兴冲冲地上前。
在得知烤肠是三块钱一根、五块钱两根的价格后,想了想,扭头往后看了一眼,买了四根烤肠。
正好和姜时愿对上眼的中年男子,忍不住惊讶道:
“夫人这是认出我们了?”
另外两个岁数小一些,但长相极为大众的男生,默默地对视了一眼。
其中一位戴着眼镜的男生小声道:“夫人好像不仅认出我们了,还给我们也买了烤肠。”
中年男子闻言,刚要回头就听到了一道极为温柔动人的声音:
“三位辛苦了。”
姜时愿把烤肠分给他们,轻笑道:
“单买一根烤肠不太划算,正好四根够我们分的,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三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不,怎么会!谢谢夫人!”
听到“夫人”这两个字,姜时愿忍不住有点脸红,她轻咳一声,快速地说道:
“那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她也不看他们有什么反应,逃也似的离开了。
一直没说话的男生看着手里的烤肠,也有些红了脸:
“怪不得boss会喜欢夫人,夫人性格好长得又漂亮,那些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世家小姐们完全比不上夫人。”
眼镜男生赞同地点了点头:“夫人那身气质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中年男子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你们啊,还是太年轻了。”
他在看到姜时愿的第一眼就发现了。
他并不否认他们这位夫人的脾气是真的很温和,但她也和大boss一样,骨子里都透着冷漠和疯狂。
两位男生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中年男子也不解释,他咬了一口烤肠,声音有些含糊地说道:
“行了,赶紧跟上吧。”
姜时愿并不知道中年男子说了什么,知道了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不到16岁就从一群豺狼虎豹的手里夺回了一切,并给他们每个人都安排了最适合他们的结局。
她虽不喜勾心斗角,抢夺也只为自保和报仇,但能从那样的血雨腥风里全身而退,姜时愿又怎么可能只是表面看起来那样的柔和温婉。
只不过是这辈子碍于攻略任务,收敛了一身的獠牙,在爱上温屿舟之后更是把其他的性子一一磨平,只留下了温顺和善。
直到现在,重获自由的姜时愿不用再被迫参与资本背后“人吃人”的游戏,也不用再压抑着自已的性子,做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
她可以随心所欲地按自已的心情生活。
温柔是她,善良是她,狠辣是她,容易害羞的也是她。
人本来就不只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