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原的族地位于深山之中,道路崎岖,马车无法通行。
金晓依的身体本就虚弱,走了没多久就气喘吁吁,脸色也越发苍白。
“小妹,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会儿吧?”金域心疼地看着金晓依,提议道。
金晓依摇了摇头,眼神坚定,“不,我要尽快见到他。”
李承乾看着金晓依倔强的样子,心里既心疼又佩服。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给金晓依,“擦擦汗吧,别着凉了。”
金晓依接过手帕,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感激地看了李承乾一眼。
阿巧扶着金晓依,其他人紧随其后,他们一步步往山上走。
金晓依的脸色惨白,嘴唇干裂,但她眼神坚定,现在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挡她奔向他的步伐,腾原是她两世以来唯一爱的男人,金晓依本以为自已穿越而来会有不一样的待遇,可能会是一个爱有所得,想有所成的女主,会是拥有主角光环的,只是没想到她的主角光环是这样的光环,她欲哭无泪,但是给了她这样的剧本她就得演完。
“站住!什么人?” 两名守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语气不善。他们少主的死讯在族内传开后,气氛压抑,任何外人都被视为潜在的麻烦。
“我们是腾原的朋友,我们来送他最后一程,”金域礼貌的答道,那些人却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阻拦着他们。
金域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手中长鞭一甩,“啪”的一声脆响,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重重地抽在地上,抽的落叶满地飞舞,好不霸气。“瞎了你们的狗眼!腾原是我的军师,你们凭什么拦我?我让你们让开,否则我金域定让你们满地找牙。”
那守卫一听金域的名字,那可是大良的常胜将军啊,也不敢太过于阻拦。“金大公子,您这是何意?族长有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话还没说完,金域的鞭子再次挥出,“啪”的一声,另一个守卫也被抽翻在地。“滚!再敢拦路,要你们的命!”
金域的狠厉让其他守卫都胆战心惊,纷纷后退,不敢再阻拦。
金域的鞭子,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而是用千年寒铁打造而成,削铁如泥,威力无比。
金域看着金晓依头轻轻往山上扬了扬,“去吧,我看谁敢拦你。”
金晓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金域往前走。
李承乾则警惕地观察着周围,随时准备出手。
一路上,不断有守卫试图阻拦,但都被金域的鞭子抽了回去。
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这时仙人李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示意守卫放他们进来,守卫们纷纷退去。
终于,他们来到了滕原的灵堂。堂中只剩一方漆黑的棺材,微风吹得白凌飞扬,仿佛也吹开了金晓依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金晓依走过去,缓缓跪下,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滕原……”她哽咽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滕原的脸庞。“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滕原脸色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金域和李承乾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里充满了心疼和无奈。他们知道,滕原的死对金晓依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她必须面对。
金晓依颤抖的指尖触碰到滕原冰冷的脸颊,仿佛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刺骨的寒意让她浑身一颤。她想哭,却哭不出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只有无声的呜咽。
突然,一个尖利的声音打破了灵堂的寂静,“你是什么人?竟敢碰我们少主!” 一个身着黑衣的老者从人群中走出,眼神凌厉地盯着金晓依,语气充满敌意。他身后跟着一群同样 脸色铁青的人,个个面色不善,仿佛随时准备动手。
“她是滕原的朋友,来送他最后一程。”金域上前一步,挡在金晓依面前,语气冰冷,气势逼人。
“朋友?哼!少主生前从未提及过什么朋友,我看你分明是心怀不轨!”老者冷哼一声,丝毫不买账。
“老东西,你说话放干净点!我妹妹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李承乾也站了出来,怒视着老者,浑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
金域对身后的金晓依说:“小妹你继续,外面有哥在。”顺势,他们便逼着那群人慢慢向外退去。
“你们……”老者被两人的气势震慑,一时语塞。他身后的族人也蠢蠢欲动,气氛剑拔弩张。
“怎么?想动手?”金域冷笑一声,手中长鞭“啪”的一声抽在地上,地砖霎时变得粉碎,向四周飞溅出去,一些还砸在了那些人的脸上。“我金域的妹妹,也是你们这些阿猫阿狗能动的?你们想动,也先看看我答不答应!”
金晓依在灵堂里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只是默默地守着滕原的遗体。
她回忆着和滕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一幕都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回放。
他总是说小丫头,我知道你,但好像她却从来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老说知道自已。
现在好像也晚了。
……
“滕原,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在这陌生的世界多陪陪我……”金晓依喃喃自语,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多想再听他叫她一声“小丫头”,多想再被他紧紧地拥在怀里,多想再感受他炙热的吻……
金域和李承乾看着妹妹如此伤心,心里也难受不已。
滕原的离开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痛心的,滕原对于他们来说不仅是朋友,更是知已……
三天后,族长终于出现了。他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他看着跪在灵堂里的金晓依,沉声说道:“姑娘,滕原已经死了,你节哀顺变。”
金晓依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族长,我想以妻子的身份,为滕原守灵。”
族长微微一愣,随即皱起了眉头。“姑娘,这恐怕不妥。滕原并未娶妻,你……”
“我与滕原早已私定终身。” 金晓依淡淡道,语气坚定,并拿出了腾原给他的戒指。
许久,族长才长叹一声,“罢了,既然如此,便随了姑娘你吧。”说着便看了她一眼,后又补了一句,"明日是公子的下葬之日,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金晓依没有说话,仍只是看着腾原的紧闭的双眼失神。
金域对老者躬了躬身道,“族长放心,小妹定不会阻拦。”
老者识趣的离开了。
金晓依在滕原灵前枯坐到午后,阳光透过灵堂的缝隙,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极了滕原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容。她缓缓起身,整理好衣裙,对着滕原的牌位深深一拜,仿佛那一刻要将他深深的溶入骨血,和他合二为一,她定定的在那里良久,良久,才转身离去。
那一刻她没有恸哭,没有呼喊,只有无尽的沉默,仿佛一潭死水,不起一丝波澜。
金域和李承乾一直守在灵堂外,见她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小妹……”金域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金晓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脸色苍白得吓人,“哥哥,我们回家吧。”
李承乾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护送她离开滕家族地。
山路上,金晓依的脚步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布满荆棘刀尖上,疼得钻心,举步艰难。
这时,一道身影便闪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七小姐,请留步。”来人正是仙人李,他脸上带着歉意,语气也充满了愧疚,“之前的事,是我不对,还请七小姐原谅。”
金晓依抬眼看他,眼神空洞,“原谅?你没有需要我原谅的?你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
仙人李沉默了片刻,问道:“七小姐为何不送滕原最后一程?”
金晓依惨淡一笑,“太疼了,就不在疼上加疼了。送他最后一程,只会让我更加痛苦。不如就此告别。”
金晓依不再理会仙人李,示意金域继续赶路。
仙人李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他欠了金晓依一个解释,而这个解释永远无法得到她的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