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临官府,师爷作梗
林悦谢过宋谨之,目送他离开后,刚要转身回铺子,却见一个衙役打扮的人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张纸,径直走到她面前,“林姑娘,县衙传你问话。”
林悦心头一紧,疑惑地接过传票。
明明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为何还要去县衙?
难道钱老板还有什么后招?
不安的预感像阴云般笼罩着她。
衙役不耐烦地催促:“走吧,别耽误时间。” 周围几个闲汉见状,立刻围了上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这姑娘看着面善,没想到是个贼啊。”“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他们的议论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林悦的心。
走进县衙,森严的气氛让她更加忐忑。
大堂之上,冯师爷正襟危坐,手里拿着惊堂木,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
钱老板则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与之前在店铺里的狼狈模样判若两人。
他身后跟着两个壮汉,虎视眈眈地盯着林悦。
“林悦,你可知罪?”冯师爷猛地一拍惊堂木,声音在空旷的大堂里回荡。
林悦强作镇定:“大人,民女何罪之有?”
冯师爷冷笑一声:“虽然你在钱老板的店铺没有偷窃,但谁知道你之前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本官接到举报,说你惯偷成性,今日特来审问。”
林悦顿时明白过来,钱老板这是贼心不死,买通了师爷来陷害她!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但她努力克制着,据理力争:“大人明鉴,民女从未做过任何违法之事!这分明是有人恶意诬陷!”
“诬陷?你可有证据?”冯师爷斜睨着她,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林悦一时语塞。
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异乡人,哪里有什么证据?
周围的衙役也纷纷附和着冯师爷,对她投来鄙夷的目光,仿佛她就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冯师爷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玉佩,“有人证实,你曾偷过这块玉佩。” 他将玉佩放在桌上,那玉佩色泽温润,雕工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
林悦瞪大了眼睛,这玉佩她从未见过……
冯师爷又从袖子里掏出几张当票,上面依稀可见脂粉、首饰等字样。
“这些都是从你住处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将当票甩在林悦面前,语气凌厉。
周围的衙役也跟着帮腔:“人赃并获,还想抵赖!”“小小年纪就做贼,真是不知羞耻!” 他们言语粗鄙,眼神轻蔑,仿佛林悦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罪犯。
林悦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伪造的,但她百口莫辩。
在这异乡,她孤立无援,面对着强大的官府势力,她感到深深的绝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钱老板在一旁冷笑,眼神里充满了得意和报复的快感。
他身后的两个壮汉更是趾高气扬,仿佛已经看到了林悦被判刑的样子。
这时,一个衙役凑到冯师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冯师爷脸色微变,挥了挥手,示意衙役退下。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再次开口,却听到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慢着!”
宋谨之快步走进大堂,手里拿着一叠纸,目光坚定地看向冯师爷:“大人,我有证据证明林姑娘是清白的。” 他走到林悦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林悦惊讶地抬头看着他,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宋谨之将手中的纸递给冯师爷,“这是城西当铺的账本,上面清楚地记载了那些当票上的物品并非林姑娘所当,而是另有其人。”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钱老板和冯师爷,“而且,我还找到了真正的证人……” 他看向门口,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证人是个瘦小的男子,低着头,眼神躲闪。
宋谨之鼓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鼓起勇气说道:“小的叫李二,是钱老板的伙计。那些当票上的东西,都是钱老板让我拿去当的,他还给了我一些银子,让我说是林姑娘当的……” 李二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
钱老板脸色大变,指着李二怒吼:“你胡说!你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他身后的两个壮汉也上前一步,气势汹汹地瞪着李二,仿佛下一刻就要冲上去揍他。
周围的衙役们窃窃私语,看向钱老板的眼神充满了怀疑。
冯师爷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强作镇定地咳嗽一声:“一派胡言!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宋谨之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冯师爷,“这是钱老板写给你的信,上面清楚地写明了他要陷害林姑娘,并承诺事成之后会给你一大笔银子。”
冯师爷的手颤抖着接过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信上的字迹确实是他的笔迹,内容也与李二所说完全吻合。
他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他知道自已完了。
这时,一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县令大人。
他听闻此事后,特意赶来亲自审理。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县令大人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冯师爷革职查办,钱老板也被收押候审。
林悦站在一旁,看着事情的反转,心中充满了感激和喜悦。
她看向宋谨之,眼眶微微泛红。
宋谨之温柔地笑了笑,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走出衙门,阳光洒在林悦的脸上,驱散了多日笼罩在她心头的阴霾。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从未如此轻松。
“谢谢你,谨之。”她由衷地说道。
宋谨之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柔情。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只是,周贵人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