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个晴天,北风还是很冷。
老姜头第一个到了公园大笼子,开始扫地。他想回楼上取个帽子,挡挡北风。可是不爱上楼,就坐在那里,把衣服挡在头上。
老张太太来了,她说昨天打扑克赢了一百二十块钱。
又说都是亲戚,都八十多岁了,怪不得她能赢钱,输的人岁数太大了,都糊涂了。
她把钱放在了炕席底下,当做对亲戚的礼物,不能花她们的养老钱。
老张太太还挺有人情味的。
夏天时,小陈给她拿来了西瓜,她全吃了。第二天还问,又带啥了?
给人印象是虎吃虎吃的。
老张太太从几个人中间回来了,说“这红梅,说说话就下道,我可听不了了。她说这些男的薅扎扎跳。”
老姜头问“谁薅了?”
老张太太没说出来是谁?
她说,“你和谁跳得珍惜呀!”
她这样说话下道,是因为她总骂一个男的,因为他和别人跳舞溜哒,不和她,所以骂了很多年了,还拿刀来了一次。有点神经了。
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人来跳舞的越来越多了,令人讨厌的老王和老翟也来了。
为什么他俩令人讨厌呢?
老王总去王华家,说每次都给三百,年节都给。他家男的还欢迎他去。
还说王华跟的人有十多个,如果跟他一个他给的更多。
就这样说话,谁不讨厌呢?
老翟也是一个烦人的人。
头几天看见老张太太,就两手对着老张太太的胸部一扑,比划一下。
虎刘子赶紧拦住,说:“我给截住了!”
老张太太却说:“谁摸不是摸呢?”
给虎刘子惊掉了下巴。
老翟还是用比划老张太太,老张太太急眼了,和老翟用手撕打起来,脸色难看。
老翟看人家反感了,就原地比划两下。再也不和老张太太闹了。
老张太太也不理他了。
跳完舞,就和大家打扑克,再回家。
除了这两个令人讨厌的人,被骂的那个也不受人待见,别人都说得过去。
大家随着舞曲一曲一曲的跳,大红来了,她本来叫小红,因为个子高大,都管她叫大红。
她穿了一件白色貂皮上衣,带着白呢料渔夫帽。
和很多人都打招呼。
去年五一节舞会,是在大笼子里举行的。
大红和老孟赞助了一个专场,就是两个人单独表演,别人都不能上场跳。
需要给主办人赞助,可能是矿泉水一箱或者更多。才能有专场。
具体是多少,是不公开的。只有几个当事人知道。这种事情不便多说。
给很多人的印象是专场表演,至于拿了什么赞助,没有多少人关心,都是欣赏跳舞就满足了。
今天好像大红在为舞会做准备。
今年五一的舞会一定会很热闹,会有远处来的人,舞林高手都会聚齐。
大家想到就很期盼。
舞会后还有宴会,去的人没人交几十块钱,就能美餐一顿。
如果饭店够大,还能在饭店里看到舞蹈表演,当然都是交谊舞了。没有别的舞,像新疆舞,鬼步舞,没有,他们是另找地方,自已活动,自已收钱吃饭。各玩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