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沈是粮库的修理大秤的工人。
他说自已认识市里领导,领导说他说话还行,文化不是太高。所以他没当上官,直到退休,还是工人。
他退休后,总在公园和大家聊天。
看到粮食局书记来了,他也G没过去说话。
因为他是工人,过去说话觉得不够资格。
当过点小官的人都过去笑着说了几句话。
老沈说,书记没有派头,不像领导样子。
老沈有一个多年的舞伴,是他们一个单位的。在一起跳了很多年。
有时晚上跳完舞,他和舞伴遇到了,就到旁边唠一会嗑。
老沈年龄大了,腿开始疼,还得了痛风。又做了一个心脏支架。
他坐在那自言自语地说:“大哥不行了,跳不动了。”
“公园里大石头晒得热乎的,是不是在那整呢?大哥都整过了,你就别整了!”
老沈没儿没女,只有一个老伴。
他看见了一个人认识了一个舞伴,就说:“我以前就看舞伴比自已媳妇好,差点没离婚。现在看自已老伴还挺好看的。”
他穿着白半截袖上衣,还有一个白纱裤。晚上站在广场上很显眼。
老沈的老伴帮他一起洗白裤子,两个人扯着白裤子用刷子刷。
老沈跳完舞,回家再看老伴,在屋睡得呼呼的。
他老伴也不上广场来。
由于老沈没有子女,所以他很大方,有一次有推销豆油的来,他一下子买了三桶油,送给了三个人。
也不知道给谁了,也没人问。
老沈当过医院的保安,喜欢公安的衣服,夏天也穿着一个公安的夏装上衣。
冬天穿着一个警服冬装。
他总骑自行车,从来不买电动车。
到了广场,老沈总是把自行车锁在广场外边,然后再自已慢慢走进广场,给人感觉是走着来的。
他得了痛风之后,开始打车去公园。来回十块钱。
天下雨他就不来公园,刮风他也不来,好几年下来都不到一个车的钱。
买车的人整天开车,停车不好找地方,到家怕车有人碰了。还要买油,充电。
还是老沈会算账。
老沈的弟弟是一个领导,是粮食局的督察室主任,还管理粮食存储设备。又是一个大队的下放干部。
但是,老沈说他弟弟不能提拔了,因为他告过状。按规定是没有晋升的希望了。
小勇看老沈总打车来公园,就主动开自已的新车送老沈回家,第二天还开车接他。
老沈过意不去,说要感谢感谢他。
小勇是个胖子,据说他们厂买断时他就是接管厂的候选人之一。
结果单位现在成了另外一个人的。
他比较喜欢跳舞,舞厅里有雅座。他还花钱买了几次雅座。享受了贵宾的待遇。
上次他又去了舞厅,说自已不能总来,想买半个月的票,卖票的是个老太太,说不卖半个月的,卖就卖一个月的票。
结果小勇没买票,不去了。
小勇说:“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是因为让人感觉不舒服。不是那么回事。”
冬天到了,小勇不来了。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问老沈,老沈说:“他去吉林市了,好像是卖什么东西。”
看起来,是趁着过年,进了一批货,去销售货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