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宋婉晴没有收叶晓蓓的诊费开始,心里就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她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多的花花肠子,说话都是直来直去。
别人要是给她一滴水,她心里总是惦记,想办法还给人家一个太平洋。
总之一句话:别人对我滴滴答答,我对别人哗哗啦啦。
知道宋婉晴想找个门面开店以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现在改革开放了,经济全面发展,她身边不少人都心思活络了起来,不过大都想想,嘴上过过瘾。
真正去干的还真没有!
面前小姑娘是第一个!
她打心眼子佩服这个年轻姑娘的勇气,何况还是个漂亮的年轻姑娘。
家里就算过得再不济,嫁个好人家还是可以的,总比自已这么抛头露面的挣钱强。
长得漂亮也是一种资本。
“大妹子,我回去就赶紧问问,等你后天过来,我给你回话。”叶晓蓓付了钱,骑车走了。
她本身就是西城的姑娘,婆家倒是东城的,不过丈夫是个知冷知热的,结了婚就跟她从家搬了出来,住在纺织厂分给的宿舍里。
“嫂子,你找门市干什么?”等人都走了,司安宁一脸呆滞的问道。
嫂子不会还想走吧?
“傻丫头,咱们要是有了门市,就可以天天卖红枣糕了,你不是想赚钱吗?”
“嫂子,真的吗?天天卖?”司安宁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感觉飘飘的,很不真实的感觉。
她还没有数今天收了多少钱,但是就包里这个“肿胀”程度来看,绝对有第一天的三倍!
“走,先吃饭去!”
“嫂子,我还不饿。”司安宁抱着书包,意图不要太明显。
现在心里都是满满的纸币,一点饥饿的感觉都没有。
不光她没有,其实宋婉晴也没有。
“那咱们去那边的拐角数数卖了多少钱?”宋婉晴用了一个疑问句把司安宁最想干的事情说了出来。
换来的就是小鸡吃米。
宋婉晴看着司安宁眼睛放光的数着毛票,还时不时的舔舔自已的手指头,增加一下滑润。
三遍之后终于有了一个确切的数字:十五块六毛钱!
“嘿嘿,嫂子,今天卖了好多。”来的路上嫂子说了,红枣核桃糕要多卖五分钱,毕竟材料增加了,而且营养也更丰富了。
本来她还担心这么一小块东西,再加五分钱,还有没有人买,别刚卖了一天,就砸自已招牌。
没想到嫂子一张口说了什么核桃糕健脾补血,滋补肝肾,提高免疫力。
这些女人就开始哗啦啦选上了。
她可算看明白了,东西好吃是一方面,关键还要有个好作用。
回头她得把这些词汇都记下来,好好背背。
“走,买糖和油去。”做了这么多锅,要是一斤糖也用不完,就太假了!
所以只要有了一个谎,就得不停的圆。
宋婉晴骑着自行车,后座上的司安宁没有了背篓的压迫,开始诉说自已对市里的看法。
宋婉晴一边听,一边琢磨怎么才能把这个小家雀给暂时支开。
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座三层的小楼,百货大楼!!
哈哈,这个好,司安宁肯定没有逛过,能在里面消耗不少时间。
更关键的是,百货大楼的对面居然有银行,这不是天时地利人和吗?
“安宁,时间还早,我们去这里面看看。”宋婉晴大长腿一支,车子停在了小红楼门口。
“嫂子,这,这这里会不会很贵?”司安宁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她今天可没带200块钱,书包里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就20左右。
“咱们又不一定买,就是看看。”实际上她连看都不一定看。
对于现在的衣服或者其他东西,宋婉晴都没有什么兴趣,毕竟她的眼光和现在的人不是一个层面的。
拍了拍司安宁微驼的后背,又给了一个充满信心的微笑。
司安宁跟着宋婉晴大踏步的进去了。
没想到外面看着不大的小楼,里面倒是宽敞。
里面都是循规蹈矩的摆着柜台,柜台后服务员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天。
宋婉晴也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到处都是好奇。
不过东西真不多,卖成衣的柜台,衣服款式沉闷老旧,颜色单一。
倒是卖布的柜台,布料种类挺多,花色也多一些。
趁着司安宁东瞅西望的间隙,趴在耳边说了一句:“安宁你先看着,我去厕所。”
司安宁不疑有他,都一上午了,洒洒水很正常。
两分钟后在银行经理充满惋惜的眼光中,宋婉晴依旧坚持把钱取出来。
王来福实在不明白,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就这么轴呢?
口水都喷了一地面了,怎么就不心动呢?
“小姑娘,定期一年的利息是8.36%!”
“这个数字你可能不明白,就是你把钱都存在我们这里,一年就会有400多的利息,利息懂吗?就是除了你现在手里的5386,还多出来400多!”
深深的咽了一口唾沫,看着无动于衷的小脸,王来福心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感觉好累! 有一种万里长城是他建的感觉。
“嗯,取钱吧!”宋婉晴两眼还要张望着百货大楼那边,生怕小安宁再出来找自已。
她真的时间很有限,奈何眼前这男人叭叭个不停。
非要让自已存什么定期!!
后世的年轻人哪有存钱的习惯,大家都是“四大皆空”和“前程四紧”。
面对油盐不进的宋婉晴,王来福没有办法,只能让人把钱取了出来。
一脸不争气的目送宋婉晴离开。
宋婉晴先是去了拐角处,把钱放进了空间里,随后才去找了司安宁。
刚走进去,就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呵斥:“摸来摸去的,到底要不要?”
宋婉晴定睛一看,被呵斥的不是别人,正是缩成鹌鹑的司安宁。
“不摸我们怎么知道料子怎么样?”宋婉晴站在了司安宁的前面,扯着司安宁的身子往自已的身后靠了靠。
司安宁看着宋婉晴的后背,眼眶湿润,心里委屈的恨不得抱着嫂子痛哭一场。
她绕了三遍,都是离得远远的看着,就这匹花布她想买几米,给妈做身衣服。
妈都三年没做新衣服了。
售货员翻了翻白眼,指着一旁的一匹布:“不卖别摸,摸脏了算谁的?”
宋婉晴知道这会儿的服务员都是趾高气昂的,毕竟端的是国家饭碗,自我感觉很是了不起。
可是欺负人也得看看是谁?
她宋婉晴的人也敢欺负?!
勇气是梁咏琪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