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瞧着那股劲头就知道这巴掌下去有多疼。
秦珍珠吓得脸都白了，人也一下泄了力气，几乎要倒在地上。
江沅和赵念然慌里慌张地去拉秦珍珠躲。
只是一个朝左拉，一个朝右拉，完美地把人架在最中间动弹不得。
响亮的巴掌声过后，连打人的张翠娥都愣住了。
不多时，秦珍珠脸上肿起清晰的巴掌印，带着她说话都不清晰。
江沅抿唇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解释。
“还是我和四弟妹没有默契，本来想拉着你躲的，没想到……”
说罢，江沅眨着无辜的眼神温柔地拉着秦珍珠的手，朝赵念然招呼。
“小妹脸都肿了，肯定火辣辣的疼，四弟妹快去拿药给她敷。”
张翠娥站在一旁，手指还在颤抖，此刻梗着脖子撑着说。
“长嫂如母，小妹说话这样难听，我教训你也是应该的。”
几个人的声音交替，好似才把秦珍珠的理智找回来。
她摸着红肿的脸颊，眼眶一下蓄满了水。
“你打我，娘都没有这样打过我。”
张翠娥眼神不确定地看向愣在一旁的秦钟。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然而此刻秦钟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疯子。
“你到底是怎么了，家里的事不好好管，偏偏要给大家添堵吗？”
一连串的责骂让张翠娥心里更堵。
这时，二嫂领着几个孩子还有秦家二老赶回来。
看到院子里众人安静的场面，二嫂眼神转了两圈，不确定地走到江沅身边。
“三弟妹，她们是和好了吗？”
江沅表情复杂地看了二嫂一眼，还没开口就听秦母拉着哭泣的秦珍珠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翠娥脸色唰白，咬着下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今天情急，打了小妹，这是我的错，可我自问嫁过来后没对不起秦家。”
张翠娥转头看向秦钟，眼神里的苦涩都要溢出来了。
“秦钟，当着你的面说我娘家是乞丐，你真的不觉得小妹有错吗？”
张翠娥说得情真意切，然而，秦钟却偏过头。
“你今天冲动了，有什么事情，我们明天再说。”
事到如今，秦钟什么态度，大家都很清楚。
张翠娥像是一下失去了力气，抹干脸上的泪，拉着自已孩子朝外面走。
“我要回娘家！”
天都黑了大半。
秦渊看着大哥一点动作都没有，脸色也黑下去，拉着秦秋帮着大嫂张罗回娘家的车。
江沅也想上前帮忙，但是手却被秦珍珠抓着。
对方哭得眼泪鼻涕糊在一起，朝着她肩膀就扑过来。
“三嫂，我好伤心，能去你屋里说说话吗？”
江沅屏住呼吸灵巧地转到秦珍珠背后，轻柔而敷衍地拍着对方的背。
“行啊。”
对于秦珍珠态度的转变，秦母显得很诧异。
疑惑地朝江沅看了一阵后，秦母从自已屋里拿了一瓶药酒递过来。
“这可是好东西，记得给小妹涂。”
江沅微笑点头，温和地领秦珍珠离开。
想找她叙话是假，想去翻她的屋子才是真。
没结婚前，秦渊物欲很低。
所以屋子里的陈设非常简单。
秦珍珠进门后几乎能看透大部分地方放的东西。
很干净。
她抽噎着靠着床边坐下，心里更是焦急。
余光中能瞥见秦珍珠焦灼的表情，江沅浅笑着随手拿了一条手帕沾上药酒准备给秦珍珠上药。
“可能会有点疼，但是要把淤血疏散开，不然明天得青紫了。”
秦珍珠很随意地嗯了两声，眼睛转动着开始打听。
“三嫂，我听四哥说，他们上山打猎。嗷！好疼啊！”
秦珍珠的话没说完，痛苦地捂着脸朝后倒。
情绪激动到她都没能控制眼中的恶意，恶狠狠地朝江沅看过去。
可江沅举着手里的帕子，很无辜地表示。
“说了会疼的，那我接下来轻一点？”
秦珍珠反复呼吸了好几次才挤出笑容坐回去。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呀？”
回到正题，秦珍珠又有了希望。
“我说，三哥他们上山打猎，疼疼疼！”
江沅松开手，歉意地看着秦珍珠。
“想到秦渊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一时心急，接下来会轻一点的。”
然而接下来，江沅再也没给秦珍珠说话的机会，开始说自已对秦渊的担心。
秦珍珠又想着打听消息，只能龇牙咧嘴地跟着她的节奏往下说话。
直到听到外面传来秦渊的声音，江沅才放放下拿帕子的手。
秦珍珠的脸被她一通揉，现在又红又紫的，看着更加可怕了。
江沅满意地看着自已的杰作点头。
“揉成这样，第二天淤血一定能散，今天辛苦，小妹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秦珍珠惊诧地抬头，她要打听的东西一句话没听到，脸上还被一通折腾。
这就被推着离开了？
可江沅没有给秦珍珠拒绝的机会，笑盈盈地拉着人到秦珍珠屋门前。
临走前还不忘关照几句客套话。
“小妹记得早点休息，要是还难受记得喊人。”
秦母在房间侧耳偷听，满意地点头。
还是需要杀鸡儆猴。
大媳妇闹事回家，三媳妇一下就懂事了。
横竖老大媳妇也没对家里有什么贡献，回去就回去。
过几天肯定又得舔着脸要回来。
秦母一脸无所谓，倒是秦万礼今晚一直没说话，默默沉思着。
回到自已房间，江沅先看到坐在床边冷脸的秦渊。
不得不说，秦渊冷脸的时候还挺凶的。
“怎么啦？”
软软的声音像是一把火，瞬间融化了秦渊脸上的冰。
对方无奈地摇头，伸出手去拉江沅。
“回来的时候被大哥拦住，他居然还在指责我帮大嫂回家这件事。没想到他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已的问题。”
江沅走过去，轻靠在秦渊宽阔的肩膀上，抓着对方的手指玩。
“许是大嫂说要分家，让大哥生气了吧。”
村里分家的人也不少。
大多是兄弟成家后，请族里有资历的老人安排。
只是，秦家之前一直没人说过分家这件事情。
秦渊细细想了一阵，忽然开口。
“其实，分家也不是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