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罡和扎克走后,洪振萍也离开去处理投标事宜了。
关加荣看了看佟泉:“我也就回去了,这小子留在你身边,作为联络官。另外,泺邑的国安工作暂时也由他负责。”
“嗯?这是留下来监视我,还是监视你们自已人?”佟泉问道。
“都有吧,泺邑出了这么多事,没点动作也不好看,总要有所交代!”关加荣无奈的道。
“就像你被留职查看一样吗?”佟泉取笑道。
“咱能不说这个吗?”关加荣佯怒道。
“哎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除了你还有人能胜任这个位置?”佟泉不屑的说道。
“比咱强的人多了去了,可别太高看自已!”关机荣苦笑着摇了摇头。
“师父当年倒是说过这些,但如果那些人真的有兴趣入世的话,早不就入世了?”佟泉说道。
“有些事不是那么简单的!”
“那就是了,还不是有限制嘛!”佟泉耸了耸肩。
“和你说不清楚,还是太年轻!”关加荣摇着头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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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佟泉正在办公室审阅文件的时候。
钟罡突然推门进来:“老板,不好了!医院棚户区那边,又有人开始强拆了!”
“嗯?之前没有的拆完吗?”佟泉问道。
“当然没有了3000户,百万平的面积,可不止那一点!”钟罡摇头道。
“哦,也对!那天晚上太黑了,根本没注意到这些!”佟泉当晚确实没去注意到底有多大面积已经被拆除,之后也一直有事情忙碌,就没再去看棚户区的场地,毕竟拆迁工程他没打算去做,只是准备在中标后垫付这份拆迁补偿款。“对了,之前的拆迁公司不是万春达小舅子的吗?不是这哥俩都不在了吗?”
“拆迁公司还是那家公司,但法人代表不是了,现在的法人代表据说叫岑克宇,好像是魏东云的一个叔丈人!”钟罡说道。
“一个叔丈人?他有多少个叔丈人?岑家人口很多?”佟泉有些没搞懂。
“不是,什么啊!不是那个意思,好像是四房的叔叔!”钟罡说道。
“还四房?我靠,当自已是地主老财了,这是打算三妻四妾七十二妃吗?”佟泉讽刺道。
“这咱就不知道了!不过好像之前这个岑克宇就和万春达的小舅子有来往,好像岑克宇之前就是齐鲁西槐拆迁工程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只是之前没有注意到他!万春达的小舅子失踪后,就是这个岑克宇掌权了,过程似乎很是顺利!”钟罡说道。
“哼!怕是万春达一家一直都只是背锅的吧。恐怕这个齐鲁西槐拆迁工程有限公司,根本就是魏东云的产业,至于什么四房的叔叔,可能也只是个台面人物罢了!”佟泉冷笑道。
这时,公输冲闯进了办公室:“小师爷,棚户区有人在强拆过程中被压在了房屋地下,说是危在旦夕,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慌什么?走,一起去看看!”佟泉说道:“我们只是个企业,搞得好像我们才是父母官似得!小冲,谁通知你的,有没有人叫救护车?”
“国安的人啊,市级的治安局里,都有专职的国安人员,只是他们同事未必知道而已!”公输冲说道。
“小佟,我们的投标受阻,我们的工作人员受到了人身威胁!哎,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刚一开门,就看到正要推门的洪振萍,焦急的说道。
“要去现场看一看,说是强拆的时候,有人被压在房子里了!”佟泉只说了一句,就继续向棚户区的拆迁现场而去。
“小冲,现在现场处理的是区治安局的人,还是市治安局的人?”路上佟泉问公输冲。
“西槐区新任治安局副局长赵季廉,是国安局的人,也正是他通知我的,表面上他是西槐区书记郑荣提拔起来的!”公输冲用眼神暗示了一下。
佟泉点了点头,示意自已明白了公输冲的意思,不会影响别人的。
很快佟泉等人的车辆就来到了棚户区的事故现场,与佟泉等人几乎同时到达现场的,还有一批车辆,打头的明显是警车,紧跟警车之后的车辆看牌照应该就是区委的一号车。
佟泉见到区委书记也到了现场,就打算先看看情况,也就没让洪振萍等人下车,只是一个人踱步到人群后面,看着事件的发展。
“郑书记来啦,大家让让,先让郑书记进去啊!”一名给郑荣开路的警官说道。
“呵,说这些都没用,还不是官官相护!前些天大王庄的洛家,不也被你们的人给赶出去?还把洛老头打进了医院都不算完,竟然丧心病狂的派人把人家氧气管给拔了!然后又逼死了老太太,要不是洛家小娃去上学了,说不定也已经被你们害死了!”人群中一名老者愤愤的道。
“老丈,可不能乱讲啊!你说的是拆迁公司的前任老板,那是前任治安局局长万春达的小舅子,现在已经被处分了!我们是新接手的,这些事情可是和我们无关啊!”一名拆迁公司的工作人员解释道。
“你说这话你自已信吗?你自已信嘛!也不觉得害臊,还能说得出口!”老者的儿媳妇张牙舞爪的吼道。
“请你放尊重点,不要胡搅蛮缠!”拆迁公司的工作人员指着老者儿媳妇瞪起了眼睛。
“我胡搅蛮缠?那你告诉我,我们的拆迁补偿款去哪里了?十年前就说这一片要拆迁,直到现在也没见到一分钱,一共四个庄子3000户,就没有一户看到钱的!大王庄已经被你们强拆了,就算是你说那是上一任老板的事!行,那钱呢?你把钱给谁了,有本事你把转账凭证,付款凭证,哪怕是我们村长给开具的收据拿出来啊!”老者儿媳妇不依不饶的说道。
“大王庄是上一任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工作人员看了眼不远处的岑克宇,继续强辩道。
“真的是上一任的事吗?你们只是换了几个人,连公司的名头都懒得换,就直接过来强拆小王庄,也不知道是怎么好意思的!”老者儿媳妇继续道。
“乡亲们咱们让郑书记说两句好不好啊?”西槐区新任治安局副局长赵季廉说道。
“谁来都一样,不付补偿款,谁也别想拆!要拆就从我们身上压过去!”老者儿媳妇大声说道:“你这个新任的局长,不也没能制住人家拆迁公司吗!前几家都被他们拆了,要不是人躲得快点,都被院墙砸死了!一声不吭就直接强拆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还不是你们不配合!”拆迁公司雇来的一批混混挥舞着木棍,同样不服气。
“都给我住手,管不了你们了呗?无法无天了呗?”赵季廉的脾气也上来了,指挥着防暴队再次将小混混们和百姓分开。
“姓赵的,别太把自已当回事,你也不过就只是个小小的区分局副局长而已。别总自我感觉良好,其实没人拿你当盘菜!”跟在岑克宇身边的一个年轻人,挥舞了一下棒球棍说道。
“你!你知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赵季廉咬牙道,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自已都通知新来的国安督察员那么久了,怎么还不到!
“切,听不懂啊?没上过学可以回炉另造,需不需要帮帮你啊?”那名年轻人继续道。“不知道自已算干嘛吃的,想管这个事,你也配?”
“他不配,那我呢?”郑荣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早就看到你了,也不知道~~~”年轻人还没说完,就被岑克宇拉到一边。
“叔,你拉我干什么啊?东哥可说了,这个什么郑书记根本就没什么本事,不过~~~!”年轻人的话再次被岑克宇打断。
“闭嘴,怎么跟郑书记说话呢?你是你,东云是东云,你不是东云,东云也不是你!给我滚一边去!”岑克宇不客气的骂道,最后还踢了年轻人一脚。
“老东西,你是不想好了!行,你等着,我找东哥告状去!”年轻人说完,愤愤的就想离开,但并未得逞,被村民和防暴队给拦住了。
“郑书记,小孩子不懂事,让您看笑话了!”岑克宇淫笑着看向西槐区的书记郑荣。
郑荣皱了皱眉,身为省会城市下属区的书记,一个副厅级别的女干部,虽说也见过不少类似的目光,但大多比较隐晦。像岑克宇这么明目张胆的,还真是第一个!
不过通过他的行为举止,也不难理解,刚才那个年轻人为什么那么无法无天。连家里的长辈都这德行,小辈又能好到哪里去。
“岑总,你当时决定接手西槐拆迁公司的时候,不是答应过我,会先行支付拆迁补偿款的吗?”郑荣问道。
“这个嘛,我确实是答应过!不过嘛,事情呢总会有些变化,这点谁也不想的对吧!”岑克宇的眼睛,放肆的在郑荣的身上打量着:“这些刁民,想要也太多了点,而且暴力阻挠拆迁!这个事,郑书记可是也要过问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