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因听雨楼而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的,甚至皇宫里也上演了一场无形的撕逼大战,微生三元虽然没有出门目睹,但自有人会把消息送到她的跟前,再者,既然他们都认为这是出自李云睿之手,那就彻底坐实就是,毕竟这个名声她不想要。
有人背锅自然好,没有人背锅也会有人把这口锅扣上,就算是他们察觉到有她的手笔在,那又如何,这不是合了庆帝的意吗?
再说了,真要动起手来,他们只会死的更惨。
他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她做的?她昨天可是和半夏她们喝酒喝到天黑,醉的不省人事,又是被李承泽趁机折腾玩花活直到正午才起床。
不过此时二皇子府上的氛围有一丢丢的不对劲,准确来说是做坏事的李承泽被惩罚不准贴过来,抗议无果就独自在那里生闷气,就算是甜言蜜语也哄不住生起气来的三元,女人中的女人,王者中的王者。
李承泽眼热嫉妒半夏能够跟三元贴贴,压下心里冒酸泡泡,笑着走上前,伸出手试探的去触碰着趴在榻上享受半夏按摩的三元。
“三元,让我来就好。”
微生三元不着痕迹的抽开手避开了他的贴近,眯着眼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做错事心虚的李承泽。“不必劳烦殿下费心,可别把娇生惯养的殿下累坏了~”
糟糕,三元绝对是生气了,连殿下这生分的称呼都叫上了,仔细想想他昨晚好像是有那么一丢丢的过分,绳子、链子、...越想脸颊越红,就连耳根子都是通红的,眼神飘渺,心虚的不敢对视三元的眼睛。
李承泽略一迟疑,半带轻笑,带着几分自得与戏谑,凑在三元的耳畔低声道。“可是三元也很享受,不是吗?”
正在按摩的半夏手顿了顿,这该死的听力她好想装作没有听到,该死的秒懂她可是一点都不想要。
默默的从王妃身上离开退到一旁默默的吃瓜看戏中。
微生三元脸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嘴角勾起一抹深意,捏着李承泽的下巴,眼神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三元近日来身体不适,精神不济,既然殿下精力充沛,那就去书房睡吧(^人^)”
Σ(っ°Д°;)っ刚才还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李承泽,报应来得太快让他笑不出来。
“不要捏!”
“承郎自已说的,不要就是要~”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呢?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李承泽的嘴比脑子快一步。
“那我要!”话说出口李承泽懊恼的恨不得自打嘴巴。
“好的~”得逞的微生三元笑的眉眼弯弯,就像是得逞的狡黠狐狸,亲了亲呆滞的李承泽唇角,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说定了。”
“欸?”被套路的李承泽都破音了,震惊的眼睛圆溜溜的,不可置信的看着笑意盈盈的三元。
即便是被亲了也不能安抚受到欺骗受伤的心灵,试图用撒娇卖萌甜言蜜语来让她改变心意。“三元~”
李承泽的眼睛亮晶晶,可怜巴巴望着她,试图引起她心中的柔软,还特意夹着嗓音,嗲声嗲气的撒娇,让人感觉仿佛他就是那只软绵绵的猫咪。
“拒绝无效!”
学到了学到了,半夏看的带劲还不忘记下,王妃的驭夫之术越发的高超了。
李承泽转眼睛红红的,鼻头轻微抽动,像是一只刚被训斥的猫猫,伤心的转过身三元,失落的低下头,肩膀微微耸动,轻轻啜泣着,声音细微而破碎,看着好不可怜委屈。
半夏面无表情的往嘴里塞着糕点,她打赌,王妃绝对会心软的,果不其然就听到了王妃递给殿下的台阶。
“嘴巴发苦,要是能吃甜的就好了。”
刚才还萎靡不振可怜兮兮的李承泽瞬间抬起头来,转过身撞上三元含情带笑的眼睛,他笑的一脸灿烂,俯身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又蹭了蹭。“我这就去厨房让他们做茉莉花酥~”
半夏恶寒的搓了搓手臂,好肉麻,夫妻俩的情趣果然是她这个局外人看不懂。
开心的李承泽走路带风,刚出门就撞见了范无救,“走,跟上。”
范无救只觉得大事不妙,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殿下,要去做什么?”
“厨房!”
“补药啊!!!”范无救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全身上下都在抗拒,试图让半夏来拯救他,但半夏装作没有听见,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可不管范无救怎么抗拒还是被拖拽着去往厨房。
白蔹四人带着满肚子的疑惑走进来,只见到王妃懒散的倚靠在榻上,半夏笑眯眯的喝茶。
“王妃,刚才看到殿下和范大人好像是去厨房的方向,老远就听到了范大人的哀嚎,可是发生了何事?”
半夏挤眉弄眼的开玩笑打趣道。“哦,没什么,只是王妃嘴里发苦,殿下去厨房做茉莉花酥犒劳王妃~”
白蔹秒懂,笑容逐渐有些变态。“纯洁优雅洁白无瑕,生活中的小美好,就像清新的茉莉花酥,愿你的心情如花儿般美丽~”
落葵眯了眯眼眸,遮住眼底的狡黠,拖腔带调的道。“赠君茉莉,愿君莫离~”
“难怪是茉莉花酥~殿下对王妃的小心思可真是无处不在呀~”紫芙实在是受够了自已的秒懂,但嘴角的笑容比任何人都要灿烂,
云苓笑着把修剪好的山茶花插进花瓶里,放在桌上。
微生三元任由她们调侃打趣,视线却被花瓶的山茶花给吸引了视线。
云苓很满意自已的作品,那双魅惑的眼睛闪烁着妩媚危险的流光,笑容中又透着一丝俏皮。
“王妃,这院里的山茶花开的格外绚烂,努力向外攀爬,但终究没能开出院墙。”
云苓一语双关,在场的人都不是蠢货,她们都知道山茶花又称断头花,盛开于旷野,不能养于室内。
微生三元眼眸眯起,似有笑意在倏然蔓延而开,目光在她们身上流连。“确实该修剪,免得哪天被反刺。”
白蔹收起了玩笑,又恢复了那份从容淡雅。
“现如今林若甫向陛下告老还乡,死不松口把门生的名单交出去,但把唯一的儿子大宝托付给范闲。”
落葵很是不屑庆帝的手段,眼里透着轻视,但也不会对庆帝低估大意,除非敌人彻底死绝。
“陛下想让林若甫的门生都恨范闲,可是庆帝却高估了林若甫卸任之前还坑了一手。”
紫芙扫了一眼在场人的反应,拿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若是陛下有这魄力,当场刺死,何必还让林若甫活着回去呢?”
云苓提醒了一嘴道。“别忘了李云睿,她可是蠢蠢欲动,最想要林若甫死的人,是她。”
半夏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瞟了一眼安静不语的王妃,轻咳了嗓子,场面瞬间安静下来,顶着她们的注目,半夏开口道:“林若甫从这个位置退下可不代表他会安分守已,只是想着不交出名单,还有重返官场的机会。”
微生三元坐直了身体,轻笑一声,从桌上的花瓶捏起一只山茶花,眼角轻挑,一滴鲜红的血自她指尖滑落,落在雪白的山茶花花瓣上,像是无意间点缀,透着一股妖治。
“这天下,又该建立新的秩序了,死人就该安分守已的躺着去投胎,别在出来兴风作浪。”
进宫老了十岁,和庆帝博弈最后赢了还顺带坑一把,林若甫高兴说高兴,但出了御书房在出宫的必经之路就又老了二十多岁,身体累,心更累。
“我考考你,为何陛下让我列出门生的名册来?”
范闲小眼睛溜溜一转,“您在朝中为相多年,人脉甚广,交出名册,选任下一任宰相时,才能避开您的影响。”
看吧,他脑子还是很聪明的,虽然还没有从刚才林若甫智斗庆帝中回过神来,但只要没有微生三元在场影响,范闲的智商一直在线。
林若甫给范闲一个赞赏的眼神,冷笑一声道。
“所以我不能给呀,人脉,是我立足的根基。”
确实如微生三元她们所想,林若甫尝过权力的滋味后,很难放下手中的权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大权在握谁不喜欢?
但与庆帝博弈告老还乡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即使是把门生交给范闲,把大宝托付也不过是权衡利弊之后做出的决定,他的野心如同野草一样疯长,无法停止对权力的渴望。
可庆帝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借皇后外戚杀叶轻眉,又借陈萍萍和范建杀光外戚,现如今也要借着范闲来铲除林若甫,当然庆帝还有最后一把刀,那就是他的好妹妹李云睿。
至于老二夫妇,庆帝绝不相信听雨楼这件事毫无瓜葛,庆帝可是最清楚不过微生三元的心狠手辣,怕是从春闱前就已经谋划好了,借刀杀人,铲除那些墙头草。
下手比老二还要狠,当街杀人,栽赃陷害,把锅甩给李云睿,不得不说,她真的很能忍。
毕竟春闱他们有约在先,不成名的规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弄出大动静,谁知道她这是在技能冷却,憋了个大的。
因为微生三元不是太子那个蠢货,会上赶着拉拢林若甫而提醒,微生三元只会赶尽杀绝,寸草不生,所以庆帝有着蜜汁自信微生三元非但不会出手阻止,还会把事情闹大。
死在听雨楼的那十个官员真的是被鉴查院误杀吗?本来袁宏道可以事成之后逃跑到信阳,但为何会惨死在现场?
微生三元:(*^_^*)你猜~
拙劣的手法,一点都不高明,但谁让庆帝是权力的象征呢?
林若甫眼神中迸发着冷冽的光芒,那种野心的渴望,保存实力,到时他杀回来,他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
“我不交出底牌,就还有回到京都的可能!”
庆帝:绝对不可能!
李云睿:我等这一天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