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过来的解雨臣看见一身狼狈的众人,也看见了背着昏迷的解琬如的张起灵,脸色黑得跟墨水有的一拼。
“当家……”解铎和解韬吏看见这个表情的解雨臣觉得事情要糟,可是唯一能说上话的人不省人事,总觉得等待他们的会是一连串的“问候”。
“回去休息好,你们也辛苦了。”解雨臣的脸色算不得好,但是却意外的好说话,两人有些受宠若惊,差点被其他伙计抬上担架。
“不不不,我不用上担架,我好得很……”解铎连忙挣开上前的来架着他的人。
解韬吏也连忙说不用,让他们先去看其他人。
“放她下来吧,是发烧了吗。”解雨臣走到了张起灵面前打量了一眼解琬如说道。
“嗯。”张起灵点头,解开腰间的安全绳,把人交给了抬着担架的解家人。
“辛苦你把她带出来,好好休息。”解雨臣现在的做派就很像是个大家长。
他没说话,而是默默地跟上了担架。
解雨臣见他这副样子也没说什么,微微转头看了一眼吴邪,露出一个轻笑说:“吴邪,你这次又把自已搞得这么狼狈?”
“我都那么惨了,你就别嘲笑我了。”吴邪有些无奈。
“我当然不是来嘲笑你的,是来通知你的,你二叔在湖边等着你呢。”解雨臣指了指他们原本驻扎的营地,那里明显多了许多人。
吴邪听见“你二叔”三个字觉得天要塌了,说:“我要是假装昏迷还有救吗?”
解雨臣耸肩说道:“是你亲二叔,你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也不是怕……我……”吴邪语塞,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被解雨臣推着上了担架。
“你先躺着吧。”解雨臣说。
“还,还是别了吧,不增加你们的工作量了……”吴邪觉得自已还是挺好的,问他有没有正常的鞋子,给他来一双,这脚蹼太难走路了。
解雨臣让跟着的人从包里拿出了几双鞋子,看起来他准备的也很充分,备了好几双鞋袜。
“不愧是花爷,准备的就是周全。”王胖子脱了脚蹼穿上鞋袜说。
“走吧,回营。”解雨臣看了一眼,就让大部队回营了。
“等等,小花,石碗……我是说解……琬、阿琬不用先送去医院吗?”吴邪看着抬着她的那个担架走在前头。
“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小名好养活,这是她自已说的,不用顾及我。”解雨臣说,“与其费劲把人抬着出山,还不如直接先回营地打退烧针,确定没什么事再送去医院。”
吴邪哽住了,都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要去医院。
疑惑归疑惑,他倒是没有问为什么。
*
在另一片地区搜索的吴二白自然是在第一时间接到了解雨臣的信号,当即返回了营地,正好跟解雨臣一行人撞上。
“小邪。”吴二白打量了吴邪两眼,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着不容抗拒的力气,把他往帐篷里推了推说,“进去洗漱休息一下,有什么事等休息好了再说。”
“好,好的,二叔。”吴邪被推进帐篷之后,才反应过来刚刚他二叔身后跟了好些个眼熟的表叔,好像都是长沙那边追随二叔三叔的。
不会是为了找他,二叔把人都弄过来了吧……
这么想着,吴邪头上冒出了冷汗。有一种干了坏事,但是被大人抓到的心虚感。
“那小姑娘怎么了?”吴二白自然是看见了唯一一个被担架抬着的人,是之前来过吴家的那位,他家老太太对她还挺关心的。
“没什么,应该是疲劳过度或者用脑过度引起的发烧,待会打个退烧针应该就没问题。”解雨臣说道。
吴二白眉毛微扬,露出一个淡然的笑容,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没有多说什么,进了另一个帐篷。
解雨臣预料的不错,的确是因为疲劳过度和着凉引发的发烧,按理说打了退烧针过几个小时就该醒了,可是很奇怪解琬如还处于意识昏迷的状态,他们连夜把人送出羊角山,去了最近的县城里。
古怪得是,进到医院的当天深夜,解琬如就醒了。
“……”喉咙很干,像是被火烧了许久,睁开眼睛的解琬如只觉得浑身都很疲惫,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是想喝水。
慢了半拍她才反应过来,她竟然带着氧气管,手里还被塞了一个长方体的东西,应该是呼叫铃。
还不等她按呼叫铃,守夜的人已经凑了过来。
“要水吗。”他问。
【要水!】解琬如在心里喊得超大声。
“不要喝太快。”张起灵在床头拿了个杯子,放上吸管,让她能够顺利吸到水。
一杯水很快就被她喝完了,微凉的水滋润了干涸的喉咙,让她觉得像是重新活过来了。
这里是医院,按理说不该是他在守夜啊……解琬如转了转脖子,结果看见了被他挡在身后的沙发上的人。
是解雨臣手下为数不多的身手很厉害的一个女性。
她几乎瘫在沙发上,看起来并不是睡着,而是被迫“昏迷”。而罪魁祸首应该就是眼前这位神色淡然的张起灵了。
【你怎么把人弄晕了?】她本就不想开口,现在能跟他心里交流就更懒了。
“解雨臣不让我来。”
解琬如笑了,不知道是不是她脑补过度,她总觉得张起灵像是在跟她告状。
“谢谢你,小哥。”她举起手,发现手背的输液管上有血液倒吸,看来是吊瓶打完了。
“我去叫人。”他说着就准备出去,结果被解琬如轻轻地勾住了衣角,他疑惑地回头。
“按铃就好了,不用出去。”她抿着嘴笑了笑,至少……现在,再陪陪她吧。
“好。”他点头,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乖乖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
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