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公甫的阻拦,林凡恍若未闻,第六感告诉他,这老槐树下,一定还有古怪!
半盏茶后,铁锹挖到了坚硬之物,发出铿锵之音,李公甫趴在洞口向下望去,是个箱子,有点像棺材。
“木下生鬼,为槐,这下面有残肢能理解,棺材是为了啥,养尸?!”
示意李公甫去找绳子,林凡用铁锹将棺材四周的土清理掉,
这棺材只有三尺长短,材质非金非玉更非石非木,敲了敲,是他没见过的材质。
李公甫找来了绳子,林凡将绳子捆在棺材上,示意李公甫向上拽。
李公甫把绳子拴在腰间,向后爬,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棺材愣是分毫未动。
李公甫努力了半天,最后累得瘫坐在坑边,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
“不行啊老林,太沉了,我拽不动。”
三尺长的棺材能有多重,林凡不信邪,在坑底推了推棺材,
好家伙,他也把吃奶得劲使出来了,棺材跟焊在土里一样,
即便林凡有身后坑壁做助力,依旧推不动。
“铁锹太厚,你把刀扔下来!”
推不动,那就现场开棺,林凡围绕着棺材四周找着缝隙,这棺材很奇怪,竟然没有镇棺钉?
还好,侧面有一道极窄的缝隙,证明这棺材不是一体,能打开。
李公甫摘下佩刀丢下坑里,林凡抽出长刀,对着棺材的缝隙内翘着。
“嘎嘣~”铁刀脆生生的碎成了七八节。
李公甫:“啊,我的刀!”
林凡捡起碎裂的刀刃打量着,皱眉呢喃:“这究竟是什么东西,金光剑应该可以撬开,可惜了。”
“拽,拽不动,打,打不开,一定有古怪。”
林凡抬头望向坑边:“你去仓库找找看,有没有其它工具。”
李公甫闻言,留下一句你等我哈,便跑去找工具了。
林凡收回目光,将棺材收进了体内世界,继续打量着坑底,
见原棺材停留的下方,有一尊巴掌大小的青铜鼎,嵌在土里,便扣了出来,也收进体内空间。
确认坑下再无奇怪之处,林凡扣着土石爬上了坑边,连忙将黑棺材放在地上,围绕着打量。
“你,你给弄出来了?!”
不多时,李公甫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两根撬棍,见林凡已经把黑棺材拽到地面,顿时瞪大了眼睛。
“我觉得你在演我,这棺材明明一点重量都没有,你告诉我拽不上来?!”
林凡佯怒地瞪了一眼李公甫,抢过一根撬棍扣进了棺材缝隙:“你别愣着啊,咱俩一起撬。”
“老林,这...咱们真要撬吗,我怎么感觉这东西阴气森森的,不会藏着啥...啥邪物吧?!”
李公甫犹豫着凑上前,想把撬棍嵌进棺材缝隙,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哆嗦,遂下意识后退,脸上多了几分惊慌。
“别磨叽,小六子他们快来了,咱们先看看这里有什么,为什么藏得这么严密,万一又是会子呢?”
林凡见李公甫怂了,抬头看了看太阳,差不多午时了,小六子走了快半个时辰,算算脚程,快返回了。
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在小六子带人返回之前,把这个棺材给撬开,看看里面有什么。
林凡见李公甫还在犹豫,多了几分不耐:“你看看天上,昊日当空!”
“现在是午时,人间阳气最旺的时候,就算棺材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被阳光一晒,它也玩完,你怕啥!”
李公甫下意识抬头,被太阳光一晃,心中的胆怯少了几分,回头瞥了瞥空无一人的前院,将撬棍嵌进了棺材缝隙。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用力,一,二,三,撬!”
“嘎吱吱”黑色棺材传出了磨牙般的噪音,竟然被二人轻易给敲开了?
“开了?”李公甫下意识抬头,面露诧异之色:“看来邪物真怕太阳嘿,刚刚在下面把刀都绷断了,一上来,这就撬开了?!”
林凡眉头微挑,眼前的情况属实有些诡异,但现在是大中午,天地间阳气最旺盛的时候,林凡胆子也大,直接推开了棺材!
“呼~”棺材盖子刚被推开一丝缝隙,一股黑烟便窜了出来,吓得林凡和李公甫连连后退。
那股黑烟在接触到阳光,似人般挣扎扭曲着,最终缓缓消散。
“老林,那,那是什么,诡物?”李公甫吓得冷汗涔涔,眼睁睁的看着一团黑气在阳光下消散,说话都磕巴了。
林凡沉默不语,握紧撬棍靠近棺材,将半掩的棺材盖推到地面,向着棺材里望去。
棺材内只有一尊白玉神像,雕像尊人形,
头戴通天冠,手持玉圭,身着冕服,脚着木屐,神态威仪,身后祥云缭绕,身边趴伏着龟身龙首的龟。
林凡制止了李公甫要捧起雕像的动作,仔细打量着神像,隐约觉得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神像。
忽然诧异道:“身后有祥云,身旁有神兽龙龟陪伴,这是水官大帝像!”
“这根本不是棺材,难道是神龛,什么人会把神龛做成棺材的模样,还埋在槐树下,有毛病吧!”
“水官大帝?”李公甫闻言,下意识吞咽着口水,指了指一旁的坑洞:“汪家为什么要把神像埋在槐树下啊,上面还埋着残肢?!”
这时,小六子从前院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头儿,李头儿,张大人来了!”
“张大人,张九成?!”林凡和李公甫闻言,连忙向着前院跑去!
“临安城捕头李公甫,临安城捕头林凡,见过张大人,见过各位县令!”
前院内,一名身着素袍,面容儒雅的中年人,在一群捕头和捕快的簇拥下,正打量着院落。
他见后院跑来两人,下意识打量过去,抚摸着下颚的胡须,带着审视的目光,点了点头。
“我听捕快说,你们在汪家后院,挖到了腐朽的残肢,可有此事?!”
林凡再次抱拳:“回张大人,确有此事,我身边这位李捕头,鼻子特别好使,刚刚就是他在后院老槐树下,发现了不同。”
“只是...小六子刚刚离去后,我们又在坑底发现了一个造型奇特的神龛,供奉着水官大帝像,您且随我去后院。”
林凡侧身带路,张九成目光从李公甫的身上收回,来了一丝诧异:“水官大帝神像?”
后院坑边,随行的仵作们,开始对残肢进行检验,张九成则站在黑色棺材前,盯着内部的神像,面露凝重之色。
张九成不说话,一旁的众人都不敢擅自开口,后院明明人很多,却诡异的安静。
良久,张九成望向李工甫和林凡,问道:“你刚刚说开棺时,棺内有一团黑气冲出,被阳光照射后消散?!”
“你们哑巴了,张大人问你们话呢,真是的,身为捕头为何如此莽撞,张大人,他们...”
郭县令见张九成将注意力全放在林凡和李公甫身上,不由得面露不悦,准备挑拨几句,被张九成目光淡淡一瞥,立马讪讪地不说话了。
周县令一直紧绷的脸上,露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容,连忙道:“林凡,李公甫,张大人问什么,你们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别藏拙!”
李公甫瞥了瞥林凡,示意林凡开口,林凡深吸了一口气,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我与李公甫身为捕头,既然发现了可疑线索,自然要先验之!”
“之前盖子打开后,一团黑气溢散,在阳光下不断挣扎,最后消散。”
“张大人,下官斗胆一言,张,王,李,赵,如今被灭门的十家百姓,应该是凶犯有意为之,之前偷盗少女,或许是障眼法!!”
郭县令闻言一甩袖子,怒斥道:“一派胡言,林凡,你身为临安城的捕头,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你要为自已说的话负责!”
林凡目光平静地望着郭县令,抱拳道:“下官以性命做担保,此案为邪祟害人,且所针对十四家民户,不是临时起意,是早有预谋!”
“而且,我希望大人速派禁军去郭,冯,孙,吴四家驻守,不然今夜,就是这四家被灭门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