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躺着的,竟然是卫凌雪的贴身宫女环儿。
一时间,慕容峤竟不能相醒,谁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恰巧此时,环儿似是感觉到身旁的异状,睡眼惺忪地缓缓醒来,睁眼看到慕容峤的时候,脸上微微一笑,爬上一丝红晕,“皇上,您醒了?”
慕容峤不明所以,但早朝绝不能耽搁了。是以,他仅是愣怔片刻,便立刻回神穿衣。
直到穿戴整齐之后,他目光冰冷地晲了环儿一眼,“一会儿早朝过后,到御书房来见朕。”
说罢,便径自离开了凤仪宫。脚下运起轻功向勤政殿行去。
勤政殿后门,小全子一早便守候在那处急得团团乱转。一见慕容峤前来,立刻便迎了上去,“哎哟喂,皇上啊,您可真是让奴才好找啊。整个皇宫都快翻过来了也找不着你人。”
“朕这不是来了么。走吧。”慕容峤冷冰冰地答道,自已一人率先走了进去。
小全子一见,心说,这一大清早的皇上是怎么了?好像个火球一样到处烧人。呃……今天还是万事小心为妙,万一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自已一准儿没个好果子吃。
这天,按理说正式亲征的第二天,慕容峤本应心情大好才是。可是,整个早朝,他都是心不在焉。额间的眉宇纠结得厉害,似是在思考什么非常严重的事情。
直到早朝一结束,慕容峤便迫不及待地一甩袖子,离开了勤政殿,直奔御书房。
惹得勤政殿内众大臣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个的皆是一脸茫然不明所以。就连姜问也是满面纳罕,嘴角勾起一丝邪笑的弧度,呵,有好戏看了,不知道是何事能令他这个师弟如此犯愁?
几乎是慕容峤前脚刚进御书房,姜问后脚就跟着而来。
“师弟,今天发生什么大事了?看看你早朝上那张脸,黑得都堪比锅底灰了。”姜问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唉,师兄,别提了,问题就是连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慕容峤哀叹一声,他明明记得他是凌雪,怎么会……
“你大体说说看。”姜问继续追问。
“让我好好想想。”慕容峤说着,神色凝重地偏头思考,而后道,“昨天晚上我到凤仪宫门口,之后环儿请我进去喝酒,大概喝了两壶以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便和那环儿一丝不挂的躺在大殿里。”慕容峤费力地想着,能想起来的也就这么多。
姜问一听,便已知晓个中缘由,不得不再次暗骂,他这个师弟,当真是什么都好,就是感情迟钝。那环儿对他有意,基本上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也就是他这个笨师弟,才会到现在还不知。只怕是,昨儿个夜里那丫头动了什么手脚才使得师弟就范的罢。
就在这时,小全子匆匆来报,说是环儿已经候在殿外。
“让她进来吧。”慕容峤应道。
“师弟,我先回避一下。”姜问言毕,便闪身进了御书房内的屏风后面。
“奴婢环儿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环儿一进御书房,便叩头行礼。
“起来吧。”慕容峤面无表情地答道,“你且说说,昨天夜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环儿自地上站了起来,而后不疾不徐地说道:“昨儿个夜里皇上酒喝多了,于是就把奴婢当成是皇后娘娘在凤仪殿里……”说到这里,环儿适时地红了眼眶,没有再说下去。
“就这样?没有别的了?”慕容峤挑眉,说话的语气冷冽至极。
“回皇上,没有了。”环儿心怀忐忑地说着,面上仍然沉着镇定。
“好,你先下去吧。”慕容峤挥了挥手,面似疲倦地命令道。
“是,奴婢告退。”环儿无法,只得退了下去。
屏风后的姜问在听到这一切时,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之色。如果这丫头说得没错的话,那么师弟是不是很有可能爱上倩潼了?
然而,也只是转瞬,他便恢复了正常,自屏风后缓步踱了出来。
“姜问,此事你怎么看?”慕容峤一脸严肃地开了口。
姜问却是不为未然,“还能怎么办?做都做了,只能负责。师弟,不是我说你,你很可能是中计了。”
“中计?”慕容峤蹙眉,“中什么计?”
“估计全世界除了你,其他人都一早便看出来那丫头倾慕于你了。”姜问很好心地点到即止。
“你的意思是说……”慕容峤没有说下去,只是面带愁容的思考着。脑中回想起昨日的情形。他应该是自已喝下那两壶酒的,那环儿当时并不在场。难道说,真的是自已把她当成了凌雪?
如此想着,慕容峤心头顿感对环儿有些内疚。
“姜问,你说,这事儿怎么处理才好?”对于国事,他可以很自信,但是对于女人的事,他实在不在行。
“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呗。”姜问冷哼一声,不过又是一个肤浅的女人罢了。
“你的意思是说……给她名分?”
慕容峤挑眉,眼神中有试探,有询问,更有一抹深思夹在其中。
“既然她想要的是荣耀和地位,你给她不就得了?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与此同时又能安抚了她,岂非一举两得?”姜问的言语中,毫无疑问的带着些许诱惑。他,心里也有一把小算盘,此刻正打得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可惜的是,尽管如此,慕容峤倒也没上当。他只是皱着眉头思考了稍许,端起一杯茶来轻啜几口,而后道:“我觉得此法不可。”
“哦?”一丝诧异自姜问眼中一闪即过,难道师弟开窍了?
“有何不可?说来听听?”姜问打破砂锅问到底,“或者说,你还有什么更好的处理办法不成?”
慕容峤瞥一眼姜问,思索许久,信心十足地答道:“自然是有。”
“说说看?”姜问眼中的趣意更深了,能不能作为一个成功的帝王,对于后宫的安置也是很深的一门学问。一个处理不好,就很有可能成为百姓口中那色欲熏心的昏君。
“虽然我并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还能不了解自已的秉性?无缘无故,我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他之于女色,绝不可能仅仅只因醉酒便误认了人。虽然他也疑惑,为什么早上醒来会是那般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