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源正在拿药杵赶研钵,研磨砸成几半妖怪"内丹"忙的满头大汗。
少女不知何时走到墨心源背后,墨心源对此毫无察觉。
少女望着眼前忙得满头大汗的"红"人,忍不住弱弱的问了一句。
"你干嘛...?"
"没看见吗?我磨妖怪内丹呢!我要救人!"
墨心源头也不回的回答,手上的动作又加快了几分。
"终于完事!"
墨心源血迹黑呼手捧起研钵转身和少女来了个四目相对。
一个狗啃茅草,一个披头散发。
一个红迹斑斑 ,一个蓝衣如新。
一个骑驴逃命,一个御剑救命。
一个手捧研钵,一个面无血色。
少女被墨心源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手下意识的在鼻梁上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框。
......
空气沉默。
墨心源突然反应过来,震惊!
"你你...你..."
"你......"
少女话未说完,两眼一黑一头栽在墨心源怀里。
"铛!"
研钵落地,药杵掉落一旁。
墨心源抱起少女又轻轻放平在炕上,少女干净的冬衣又沾上了几点红色。
李掌柜原本跑出去报官又折返回来药铺,看见墨心源安安静静坐在炕旁边的椅子上睡着了。
李掌柜叹了口气,重新给少女把了下脉,配了包温良的补血药拿去煎了。
他出门听人说了,昨晚妖怪伤了几条人命,在城门被炕上的这个女娃子飞剑而来斩杀。
料想昨晚上听见的爆鸣定声是打斗所至,再从她重伤恢复的速度来看,应该不是个凡人,且斩妖有功为民除害,须好生照料!
至于那个小子...不好评价。
中午,墨心源醒了,他把妖怪两半头一把火烧成灰。
墨心源很诚恳的向李掌柜道了谢,并拿出了他全部的铜板给李掌柜充作药费钱。李掌柜摇头苦笑万般推辞,墨心源执意要给,李掌柜无奈只能收下,苦笑着坐诊去了。
夜晚,少女醒来郑重的向李掌柜道了谢,承诺以后会有补偿,李掌柜摆摆手表示小意思,言道愿药架生尘,人间百姓少疾病之苦如此云云。
少女暂时安置在了药铺,墨心源放心的离开了。
"坏了!"
墨心源突然想起他还有头驴!现在上哪找驴去?
墨心源抬腿往破庙赶,希望黑驴在破庙里等着他。
道路上的积雪被来来往往的人踩得漆黑,房檐下挂起了冰溜子。树叶在秋天就落光了,黑色的树沉默不语,在北方的冬季,群鸟都寻不见踪迹,麻雀也不曾在树枝上停歇。
空旷的大街上行人也稀少,城西挂白的那户人家泣不成声。丧于妖口的老汤,他妻子戴着白色的尖尖帽抱着他五岁的孩子失声痛哭。哭她短命的丈夫撇下他们孤儿寡母不管不顾,哭那个杀千刀砍脑壳害死人的畜牲妖怪,哭自已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哭老天爷不给苦命的一家人活路哇!
来吊唁的人们有哭得撕心裂肺,有假意掉一两滴眼泪劝道节哀,有人望着漆黑的棺材麻木不语似乎已经看透了生死,有人进门烧张纸钱磕过头后不再留步,有人揣着心思怀着鬼胎带着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孤儿寡母。
墨心源在找驴,墨心源的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