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尔做捂心口状,一脸不认同和恨铁不成钢。
但是酌氿寒听了毫无感受,只是沉默了一会说道。
“可我还是想完成任务。”
所以,这肯定不是喜欢吧?
“那你能做到完成吗?”
付虞尔一针见血的问,收起刚才不专业的姿态,坐的稍微板正一些,看着氿寒与其对视,认真接着道。
“酌氿寒,想和做永远是两回事。尽管你现在是这样认为的,但我希望,你别做自已后悔的事。”
铁树开花不容易。
“我知道了。”
他深吸一口气,心里还是一团乱麻。
付虞尔没有给他缓解的时间,接着就开始打探起这个‘任务目标’是谁,得知是焕阳城的城主还是皱了皱眉。
“她?我倒是有所耳闻。”
酌氿寒早就习惯他对任何人都是有所耳闻了,只是静静地听他讲。
“要说不干实事也不是,我来焕阳城有一段时间了,倒也清楚。原本城主死后,因为京城正忙于对付两王反叛,干脆直接让独女桃花先顶着。
这怎么也不算合理,一介女子,京城那些可都是什么人你知道的,看不起。”
当今朝堂上亦设有少量的女官之位,但向来都是空置的。
“前城主对焕阳城可是呕心沥血,这样的人教导出来的女儿想必也不会太差,应当不符合你组织的行事风格才是。”
虽然传闻里风流了点,可罪不至死,江湖人横行,那也是四处征战,但是这里略微偏些,来避避也说不定。
“是吗。”
酌氿寒这句话是说给自已听的,他脑海里划过桃花欲言又止时,说的掌管事情的都是…
是谁呢?
“人情世故你不懂,我来。反正一时半会我的事没头绪,明儿我去帮你看看。”
符虞尔已经习惯想拍他肩膀的时候,又手腕稍微扭转,往自已身上拍。
难得的,酌氿寒没有拒绝。
只是夜色幽凉,外面的月亮此刻被云层遮住的严实,密不透风的就像是他看不清自已的心一样。
直到黎明悄然而至,太阳却仍旧藏于层叠的云层与山峦之下,唯有暖色的光无法抵挡,透出来让人觉得景色宜人。
酌氿寒温凉的眸中好似有了不一样的温度,只是本人毫无察觉,想到虞尔说要去城主府看看,终于转身回了客栈。
就在两人用完早膳,一起快要到达城主府的时候。
他留给桃花的笛音响起。
“咦,这不是…”
付虞尔睡好了,现在是兴致盎然,听到这笛音更感兴趣。
这东西他又不是不知道,特殊工艺制作,唯独酌氿寒的组织头子,和他能有一个。
没想到,第三个人会是个‘她’。
“走了,或许,你可以不用去走这一遭。”
酌氿寒抿了抿唇,神色漠然。
转身离去的动作干脆无比,仍旧是熟悉的转瞬即逝,武功高到这般程度,付虞尔总觉得,哪怕要去江湖混个武功第一也不是问题。
“我才不信。”
尽管人已经离开,不妨碍他嘀咕。
付虞尔将手背在身后,丝毫不担心自已进不去城主府,任谁听了他的名号,就算不知真假也会见上一番。
按理来说,城主府应当是威武霸气的。
但等他到达的时候,却只看见了萧条懒散,好在还是有人看起来认真做事的。
“在下付虞尔……”
那道声音在刚接了消息,打算回府的彦泽耳朵里,刹那间简直犹如天籁。
他沉默看过去,在见到是一位吊儿郎当,扇着‘悬壶济世’的墨色折扇的青年,又觉得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来行骗。
不像大夫,像要进京赶考的书生,那文雅的气息还怪重的,更别提付虞尔生了一副清秀面貌。
“是吗?您稍先等候,在下先去通报一番。”
他没有直接看不起来人,能跟在上官清身边成为得力手下,早就明白不可以貌取人的这件事。
至于这人想要见城主?
反正都是摆设,到时候直接带去见公子想必也无妨。
那么,桃花是想好遗言了吗?
答案必然是没有的。
最近只需要稳住上官清,和等候京城那边的来信就行,事物又在上官清那边,桃花自然就得了闲。
虽然白月莲挽留,她也没有留在那陪着一起聊天。
但是刚站在凉亭走廊上,吹响笛子没多久,她就被人给打断了,桃花背过手去藏好,扭头看向来人。
是常夷和他的小厮。
“原来你在这啊?怎么一个…人。”
以往的她那次不是浩浩荡荡的,一堆人跟在后面又没气势撑起来,常夷倒不在乎,只当这是个特立独行的鬼。
他出身富贵,小时候没少被压着学习等等,开始还是听话的,但等反骨上来了,就怎么也压不住。
又是独苗,常父就对他没办法。
好在看到常夷还是不怎么落下那些该学的,渐渐的也就随他去了,但绳子一松,没想到儿子如脱缰野马。
再也拉不回来。
所以,市面上所有话本子都看过的常夷,坚定不移的认为桃花是被鬼上身了,还是个很有气质才华的鬼。
“有事?”
桃花目光冷漠,对于被打扰并不欢喜,连带着声音都带着不悦,软音微冷,反倒让常夷听着舒缓。
比原本因为无法反抗命运,因此反抗他的歇斯底里的锐声让人舒服的多。
“也没什么,就是来问问夫人什么时候履行对我父亲的承诺。”
夫人?
抵达现场时,酌氿寒恰好完整的听完了这句话,这声音爽朗,带着那个年纪该有的肆意张扬。
他脚步一紧,险些露出破绽出现,好在本能反应强大,饶是如此,呼吸也慢了下来,微微睁大的狭长凤眸凝聚起了寒霜。
此时的他,才有未见到桃花时,身为杀手的冷漠无情。
酌氿寒定定的看着那几人,没有轻举妄动。
而被紧盯的那边。
桃花讨厌常夷的情绪疯长,连小仙尊到来都忽略了。
“那是上官清答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要小孩?你和他生去。”
她被气笑了,讥讽的唇微微上扬。
让常夷漫不经心的目光有了焦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滋生出几分奇妙之感,不觉得排斥,只觉得心跳的速度比之平常凌乱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