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是我?”江踏歌锲而不舍的追问。
牧隽微侧头笑得很是真诚:“因为你位高权重,因为我只跟你熟,”见江踏歌的脸色越来越僵,牧隽眨眼:“因为江修者值得信任!”
江踏歌静默三息,提起酒壶畅饮一口,将酒壶重重放置在桌面上,一甩衣袖朗声道:“牧师妹对北岳界域如此大义,我江踏歌自当竭尽全力!”
“你都未曾测试魂契之法,就满口答应,实在让我担忧啊!”牧隽摇头轻笑。
“宣素就是最好的证据,”江踏歌笑道:“这么多年与牧师妹相识,师妹秉性我自然知晓。”
牧隽颔首微笑,侧头看向宣素:“待北岳事了,你若想回云华,自可回来,我已将你的铭牌送至山门备案,回来时不会为难你。”
宣素微微一怔,两息起身朝牧隽一礼:“多谢主人成全宣素心意。”话落,牧隽的身影消散,木球收拢,被江踏歌收回掌中,捏在指尖旋转瞧了三息,见宣素盯着木球,手掌一握将木球收了起来,淡淡的说道:“看来牧师妹的神通还没有参悟透,还需要修炼。”
宣素默了默,抬头看向江踏歌:“上君何时将魂契之法传送界域?”
江踏歌抬了抬下颚:“你先将魂契之法传授于我,待我测试后,自然有法子传达整个北岳修界。”
宣素捏诀将魂契之法传给江踏歌,自行退出亭阁静立在十步远的地方,静待江踏歌。
半刻后,江踏歌睁开眼,望向自己的掌心,皮肤下三条隆起沿着手腕向上直至胸口,近段时间这魂兽苏醒后,不停的攻击他的识海,让他苦不堪言。
自从泓越真身降临北岳那天起,这掌心的魂兽却能用眼睛看见它在皮肤下面蠕动,神识却依然无法感应。最让江踏歌无力的是,他曾用利剑刺向魂兽,可是却毫无用处,除了让自己鲜血淋漓。
抬头看向不远处背对亭阁的宣素,静默五息,捏诀设下结界,牙一咬敞开识海,下一息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识海中,江踏歌背手而立看向对面冷冷盯着自己的高越一丈的魂兽:人脸金瞳人身,四肢似龙爪,背后长着三条一丈长似脊骨的长尾,尾端散开九束白毛,这是洪荒九德兽长乘。
魂兽长乘盯着江踏歌,金瞳化成两团烈阳瞬息间罩住他的神魂,江踏歌此刻才发现,他对自己识海的掌控权已失去,心中惊悸:若让这魂兽夺取识海,吞噬被寄居修者的神魂快速的成长后,强行脱离修者躯体化为实体,再吞噬修者的肉体壮大自己的躯体,如此狠招泓越究竟是如何想出?
脑海中思绪翻转,江踏歌却身形化虚,下一息出现在长乘面前,抬手一道魂契拍向长乘额间,好似感应到危险,那长乘准备闪身躲开,一条苍翠色藤影迅速将它束缚住,让江踏歌极为轻松完成魂契,长乘一息间化成了迷你版幼体,睁开眼懵懂看向江踏歌,两息后亲昵朝他呜呜撒娇,藤影化成魂力飞入长乘口中。
江踏歌蹲下身子,慢慢朝长乘伸出手,那长乘蹒跚走到他面前,伸出舌头温软舔了舔他手指,又把小脸在他掌心蹭了蹭,满是依赖和信任。
江踏歌抱起长乘,环视识海未曾发现异常,转身踏出识海,睁开眼看向自己手中正呜呜啃着手指玩耍的长乘,慢慢勾起嘴角。半刻后,江踏歌撤去结界,看向转身过来宣素淡淡一笑。
宣素快步走进亭阁,看到正在桌案上打滚的长乘,神念微动,迷你版的腾蛇从肩头飞到桌面上,两只迷你版魂兽相互嗅了嗅味道,转着圈打量着对方,三息后,两魂兽欢快的玩在了一起。
江踏歌抬眼看向宣素:“谁能想到困扰北岳界域数万年的噩梦,竟如此简单就解开了,牧师妹是个奇才。”
宣素颇为自豪的点了点头:“主人天赋极高。”
江踏歌站起身,慢步走到亭阁边望着远山晴空五息:“北岳修界的规则从今日起,将重新被定义。”同一息他双手捏诀,五息后无数光点从他掌心飞出,四散开来若流星飘向北岳界域各个角落。
宣素望着漫天的光点:“北界域能收到吗?会有人相信吗?”
江踏歌脸色微微苍白,靠在亭柱上,懒懒说道:“自然,这招漫天流萤,是我江氏一族的先天神通,随风而行,可进行自我分.裂,按照我目前的能力,最远可到北界域的凡俗之城。此法三万年前常用来向北岳界域各方传达消息时用,很多修者都知晓,再说了这上面标注着玉清江踏歌。”最后这话颇为傲娇,让宣素很想翻白眼,可他知道江踏歌说的是实话,无怪乎主人要让江踏歌来办这件事,想必她也知道江氏一族这项神通?
下一息江踏歌瞟了宣素一眼:“牧师妹曾把玉清、玉虚藏书阁内的记载全部看过,”侧头看向桌案上玩耍的魂兽:“自然知晓我会这项神通,她也知晓我不会将此事告知他人,必会自我主张将此魂契之法传达整个界域。”
宣素皱眉:“上君的意思是,会有人阻止将魂契之法公之于众?”
江踏歌偏头看着宣素:“很多人都不会愿意,此法若哪一世家或者宗门掌握,他们就可凭魂契之法站在北岳界域的顶端,你说会有几个人像牧师妹这般共享于整个北岳修界?”
宣素静默,江踏歌说的事实,抬眼看向江踏歌,心中腾起一丝忧虑:“上君此举是不是违背了玉清或者江氏一族的利益?”
江踏歌双手环胸,看向远处:“算是,不过无甚大碍,毕竟魂契之法的主人不是我。”
宣素一怔,望向天空还有未曾飞离的光点,灵力卷着光点拖到眼前,神识微微一探,发现的确是魂契之法,还有江踏歌的影像和主人牧隽的影像。
“主人的影像……上君此举为何?”宣素不明白江踏歌为何要把牧隽的影像也放在里面。
“北岳修者受此大恩,理当知晓自己的恩人是谁,有何不妥?”江踏歌挑眉看向宣素,实在不明白他的疑惑点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