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全体裁判球陷入休息,监控没人查看,在囚犯们不知道的情况下。
身着华丽服饰的蓝发女孩,亦步亦趋的走向丹尼尔,白纱下的眼睛,微微睁开看向面前的人。
白皙的皮肤在昏暗的房间像一具尸体,绿色的眼睛视线凝固在丹尼尔身上,唇色偏粉的唇齿微微张合:
“丹尼尔大人...你来找我占卜,没用。”
丹尼尔轻笑一声,圣山的圣女,果然料事如神,不过,据说她这读心的能力,在她面前就老老实实说实话好了。
“安莉洁小姐,你知道的,在这所监狱里,每一位裁判球都是重要的一部分。”
安莉洁微微歪头,对方身上读到的内容和嘴上说的,完全一样。
但是凯莉在我来之前,跟我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相信对方,但是....
安莉洁眼眸微微睁大,丹尼尔身后缓缓出现了什么身影,画面便陷入了黑暗。
此刻另一边,和金、紫堂幻汇合的茶酥,两人大清早就听说了茶酥被抓进去的事情。
虽然毫发无损的回来了,但是....
“那个叫丹尼尔的,什么人嘛,没有一点理由就把你抓到禁闭室里,太过分了!亏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
茶酥和紫堂幻对视一眼,看着愤愤不满的金,同时间叹息一声,紫堂幻捂住金的嘴,一边摇头一边小声开口:
“金,小声些,说不定丹尼尔大人也有自已的想法呢?而且....”
紫堂幻左看右看,一手把茶酥拉过来,围成圈,然后跟做贼一样凑到两人的脸前说到:
“而且,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说人家坏话,可是要被处罚的...”
金瘪瘪嘴,看了看满脸不在乎的茶酥,生气的叉腰说到:
“我才不怕呢!”
茶酥见金这么为自已打抱不平,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紫头萝卜和一个没多高还戴帽子的向日葵,两个不同物种用不同的角度蛐蛐着老白萝卜...
“嗯...你们这样,就像是水果聚会混进去了一只蛐蛐人的植物。”
金和紫堂幻默默闭嘴,她说的话还是那么难懂,而且什么叫蛐蛐人嘛,这可是为自已的好朋友打抱不平!
呃....不过背后说别人确实不好...
想着,金有些羞愧的挠挠脑袋,紫堂见金情绪缓过来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三人聚在一起聊了这么久,远处传来了脚步声,金敏锐的一眼看了过去:
“谁!”
紫堂幻被吓了一跳,金却已经站在前方,目光微微下垂,透露着先前没见过的凶狠。
三人站成了三角形的整队,而草丛那边慢悠悠走出一个脚步沉稳的身影:
这所监狱是盛产白发美人吗从我到现在开始,已经不知道见了多少白发的了,尤其是,这种冷漠性格的。
来人目光落在金的身上,透露着淡淡警惕的目光才有所消失,转换为一丢丢嫌弃:
“难得你有警觉...”
金看见来人,眼睛都亮了,笑眯眯的站好,一只手躲在背后一只手摸着后脑勺,脸上是露出门牙的笑容:
“原来是格瑞呀,还是是谁,在那里偷听呢,嘿嘿~”
格瑞?先前便有所耳闻的名字,虽然形容的词汇不多,加上这次的亲眼所见,对方身上透露的强者气息啊....
茶酥不自觉后退,她能发觉对方身上的气质和嘉德罗斯是一挂的,只是这样强大的人物,怎么不在S区,而是...这个屈才的A区。
说起来,有什么可以晋级区域的办法吧?不然,格瑞这种人是怎么一直待在A区不被丹尼尔送到S区的?
金把茶酥思考的苦大仇深的表情当做了害怕,毕竟格瑞身上的气势之前就吓到过初次见面的紫堂幻。
虽然紫堂因为太弱,加上格瑞貌似认识对方一点点,就没有发生什么就对了...但是,茶酥只是一个女孩子啊,胆小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想着,金笑眯眯的要靠近怀着[可怜胆小的小女生]想法的茶酥,开口说到:
“茶酥,别害怕呀。格瑞是很好的人,不会伤害你的!”
金刚说完,一只手把自已靠近对方的动作拦住,并且丢到了身后面。
而一把绿色的大刀便抵在了茶酥的脖颈处,紫堂幻自然知道格瑞不会信任茶酥,却也没想过对方会直接上手。
伸出手想拦却被格瑞直接略过无视,便只能和满脸愕然的金站在旁边,担忧的看着茶酥。
格瑞的警惕心非常强,防备别人似乎被刻在了骨子里...
茶酥不在后退,以防止对方直接动手,划破自已脆弱的小脖子:
“哈哈哈,大家都是金的朋友,干嘛要刀剑相向呢?别显得我们跟个路过的野狗发情似得攻击母狗一样。”
格瑞微微皱眉,看起来貌似有点生气,实际上根本没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
上一个金交的朋友凯莉,就已经悄咪咪坑了金好不容易赚到的钱好几次...
更何况,全部囚犯的情报里,没有茶酥的信息。
格瑞还不知道茶酥的情报刚刚才登录出来,对于外来之人,自然不会太信任,只是收回绿色大刀走向金。
“最近少出来走动。”
留下一句嘱咐后,便继续往C区走去,注意到格瑞要去的地方,金没来及问为什么,便把嘴边的话改掉成:
“格瑞,你怎么还往里面走啊?”
被叫住的格瑞,甚至没有回头看金一眼,在茶酥和紫堂幻的目光注视下,继续前进,只是留下一句:
“躲某个自大的神经病。”
金无语了一瞬,还在思考自大的神经病是谁的紫堂幻脑海里,飞快越过一大堆脾气恶劣的人物,就比如:
雷狮海盗团的老大雷狮,横行霸道,见到好处就要抢见到弱鸡就要踩,根本没有道德可以说,偏偏实力强劲;
还有他的手下佩利,脾气暴躁,动不动就要开打,比他们老大还不讲道理。
金倒是难得看出来紫堂幻想了那些人,笑眯眯的握住茶酥的肩膀,替代了以往负责解释的幻,非常自信的开口道:
“格瑞说的是之前那个态度嚣张的客户啦,你们不记得啦?我记得叫什么,嘉德..”
金话未说完,便被紫堂幻捂嘴了,这小子什么话都往外漏的习惯,真的需要改了。紫堂幻这么想着,无奈的叹息,与茶酥对视一眼,说道:
“金....你怎么又这样....”
“怎么样啊紫堂...哦!我知道了,不可以说名字是吧?”
对方误会了什么的样子,算了,如果他这么想也挺好的,茶酥这么想到。盯着金的脸,貌似发现对方人缘还挺好,可以依靠的强者格瑞,可以套取情报的紫堂幻,还有...
性格恶劣,身世未知,看起来非常危险的魔女凯莉。
而随着这一个念想,茶酥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去一个画面:画面里,一位扎着双马尾的少女,身上有各种各样的伤口,被关在冰棺里...
“秋。”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茶酥随着那道声音念出了那个名字。听见这个名字,金本来还在和紫堂幻进行朋友间的扯皮,突然间停下来,看向茶酥:
“你认识我姐姐?”
看着金逐渐危险起来的眼神,再加上能第一反应发觉格瑞靠近的灵敏度,茶酥默默给金放在看似傻白甜,其实不好惹的定位上。
摇摇头后,也没有说出自已刚才脑子里看见了什么,淡定的摊开手,说到:
“不,只是想说囚牢里还有多少像格瑞这样的强者?”
发音和秋字并没有很像,但谁又能确定,茶酥真的认识金口中的那位姐姐呢?见茶酥眼神平静,不像撒谎,金半信半疑的收回目光,说到:
“嗯...除了格瑞的话,雷狮海盗团的那个老大了吧?还有...”
金露出思考的表情,貌似在回忆什么,紫堂却发现了不对劲,怎么这么久了,周围都没有人在出没?
考虑到格瑞的劝告,紫堂决定先拉着金赶紧去接任务,然后提前回各自的区域休息。
而紫堂幻的发觉并不是虚假的,从丹尼尔的工作室出来后,安莉洁脸上便没多大神情,安静的用指尖摩擦着手里的遮眼白纱...
然后听见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本不想靠近那边的安莉洁,却读取到了奇怪的心声:
“长得大大方方一个,还不是得被撕裂,哈哈哈哈....坏掉,坏掉,全部都坏掉。”
安莉洁的脚步缓缓停下,目光落在远处,依靠没有问题的视觉,看见了一堆身影在做什么。
脚步慢悠悠靠近,躲在角落,探出个小眼睛,然后....:
血肉满地,大树上沾染不同色的血迹,而自已待着的这个地方旁边,有飞过来的血块....
有些反胃,但也能接受,能听见有什么东西被撕裂的声音,安莉洁微微愣住,一抬头,便看见几位浑身散发黑气的囚犯。
他们的眼白在从红色一点点从边缘变成黑色,指尖落在一个被撕的稀巴烂露出方型骨架的尸体。
旁边倒着脑袋不知所踪的高大纤细躯体 躯体身上有多处刀痕。安莉洁貌似认出来他们的身份:
奇形怪状。
虽然说奇形怪状总是在低级区域横行霸道,酷似A区的雷狮海盗团,却也没有到被人报复到死成这样的地步,除非....
那三个作案的囚徒缓缓起身,为首的那位眼白已经全部变黑,没来得及说点什么,突然开始挠自已的浑身上下,说着什么:
“好烫,好烫...”
另外两个囚徒也逐渐露出同样的情况,安莉洁捂着嘴,打算先回去和凯莉说,就发现,为首的人,突然抱着奇形怪状的尸体开始啃咬,门口鲜血肉块的他...
爆炸了,肉块掉在了裙摆上,安莉洁属于女性的条件反射,倒在地上,慢悠悠的想爬走。
身后突然传来凉意,回头一看,那两个挠着痒的人一边哭着说不想死,一边想说出谁的名字,却在做出口型的一瞬间,爆裂开来。
安莉洁脸上是血迹和喷发出来的脑浆,脚旁边的裙子上是一些裂开的眼球。下意识的反应,她捂住自已的嘴,黄色的呕吐物体落在地上。
恶心,太恶心了。这一切都....
一向坚强的安莉洁此刻泪水不自觉掉下来,要是凯莉在就好了,带着呕吐物腥臭味的嘴不自觉念叨着:
“凯莉,凯莉.....”
缓缓闭上眼睛,在精神涣散倒下之前,落入了熟悉香气的怀里,身着黑色束腰长裙,披着棕色披肩,披肩中间是金色柠檬,披肩边缘点缀着星星。
裙子底也有蓝白色的波纹状延收布料,带着黑色手套的来人指尖缓缓落在安莉洁身上,轻轻抚摸地方的脑袋,随后身旁出现一个巨大的脑袋。
将安莉洁吸入口中,带着还算宽大帽子的来人缓缓站起来,目光落在满地的尸体上,态度平静:
“没想到,再一次爆发居然被她看见了...哼,那家伙也没厄瑞斯口中那么靠谱,还得让本小姐来清理后事。”
更何况,还得封印安莉洁有关这件事的记忆,在老骨头吐出一大堆土地树种把尸体全部掩埋之后,有些头疼似得飞到凯莉身边:
“我说凯莉小姐啊,我们是来清理后事的,怎么还带个需要处理的知情人回去....”
凯莉不悦的目光落在老骨头身上,抬手捏着对方缩小的躯体,瞥了一眼那些泥土,语气带着不屑与冷酷: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不过,这场戏,本小姐看的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哼哼...希望尸体的养料,能好好培育这些树木。”
随后扒开老骨头的嘴,说了一句回占卜屋,便跟安莉洁一样消失在原地。
而在后面目睹全程的罪魁祸首,笑容缓缓淡下,走向那个被收拾好的地方,把部分血块堆积成奇怪的符文后,才慢悠悠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