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歹是李家一家之主,若是对你下跪,未免太失妥帖。”李茗咬着牙,愤怒的喝道。
这愤怒中,竟还带着一丝委屈。
“妥帖?在我面前,你不配,”楚天云冷声说道:
“若不跪,就掌嘴!”
“你……”李茗一脸怒极,忽然抬起纤纤玉指指向楚天云的车,却是说不出话,愤怒之中蕴含的委屈之意更浓。
这模样,乍一看会让人以为是寻常小女儿家受了欺负,拿欺负她的人没辙。
院中一众保镖顿时都觉得奇怪,在他们眼中,李茗并不是什么柔弱的小女儿家,相反很有手腕,很强势,即便是有人强闯李家,她还知道是谁闯,也断然不会如现在一般手足无措。
不过,奇怪归奇怪,他们却也同样愤怒。
楚天云的话,句句狂妄而透着羞辱之意,他们做为李茗手底下的人,也觉得脸上无光。
“你若再放狂言,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一个保镖忍不住上前一步,冷冷的盯着本田,喝斥道。
这,俨然成了导火索,其他保镖纷纷凭着胸中的愤懑上前:
“没错!你敢闯李家,或许有些来头,家主似乎也知你身份,因此有所畏惧,但,我们不惧!”
“下来一战,看我们不把你打成落水狗!”
……
一时间,这些保镖都有一股子热血的劲头。
白夫人倒是面沉如水,深深的看了李茗一眼。
她的印象里,李茗也是不会在人前轻易示弱的,现在,却如此反常。
她不知缘由。
只是,结合李茗刚才对她说的话,她也觉得或许是李茗怕了这本田车上的人。
“白虎,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楚天云没理一众保镖的反应,冷冷的说道。
“知道!”
白虎回应一声,当即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众保镖停止了叫嚣,齐刷刷的看向他,面色都很不善。
随即,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上啊!”
话音未落,这些保镖呼啦一下全动了,完全就是一副要把白虎打成死狗的架势。
在场的保镖,其实多数都对楚天云有印象,毕竟楚天云大闹李家立族六十周年庆典的那晚,这些保镖基本都有见证。
不过,楚天云没下车,他们光听声音是认不出来的,而白虎在那天晚上只是匆匆露过一面,他们根本就想不起来。
而见他们气势汹汹的,白虎没有与他们纠缠的打算,突然一跳,直接就从他们的头顶上方跃了过去,稳稳的落在了他们后方。
“这……”一众保镖纷纷僵住。
这一跳,足足二三十米,是常人能做到的?
他们一下子就想到了古武者。
李家庄园中现在就有古武者,而且因为上次楚天云大闹庄园,庄园中安插的古武者已经不是一个两个。
这些保镖,与庄园中的古武者们有所接触,因此对于古武者的存在并不再如以往那般陌生。
正是因为不陌生,才更加忌惮。
哪怕是最低级的古武者,他们这么多人也很难对付得了。
他们的热血,瞬间就被浇灭了。
白夫人倒是脸色平淡。
在她看来,一辆车就敢闯李家庄园,肯定是有点本钱的。
白虎也不理会任何人的反应,落地之后,看了那李茗一眼,不急不缓的朝她走去。
李茗不跪,自然是要给她掌嘴的。
让李茗下跪,这并非是楚天云为了狂妄而狂妄,而是楚天云就是这么认为。
楚家对李茗对李家有恩,李茗却害他楚家。
他觉得,李茗见他一次,就得跪一次,没得商量。
而在白虎一点点的靠近李茗时,隐藏在暗中的阴厉男子忍不住了,当即跳了出来,挡在了李茗身前。
“退下!”李茗竟是脸色一沉,喝斥道。
“嗯?”阴厉男子有些不解。
“我说,退下!”李茗重复道。
阴厉男子看了看还在不断走近的白虎,又看了看她,虽然有些担心,但还是不敢违抗她的意思,当即跳走了。
李茗看了白夫人一眼,见对方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顿时把阴厉男子宰了的心都有了。
她从刚才开始装委屈,是给谁看的?
当然是白夫人。
她要让白夫人同情她,然后替自己出头,招惹楚天云啊。
这阴厉男子倒好,这一出来,白夫人似乎看出了点门道。
人家做为城主夫人,可不是傻子。
正在心里埋怨时,白虎终于靠近了她。
白夫人冷眼旁观。
“家主,退啊!”几个保镖一齐大喊。
下一刻,白虎高高的扬起了手。
啪!
一声脆响,传彻全场。
李茗的脸上,多出了一道五指掌痕。
一众保镖,全都呆滞。
他们的家主,真被掌嘴了,而且家主似乎还不敢反抗,否则就不会让阴厉男子退开了。
不得不说,这些保镖的心思很浅。
而看到这一幕,白夫人也是眉头一挑。
李茗,真让自己被打了。
她有点搞不清这是为何了。
这,太丢脸了啊。
“现在,你可以下车了吧?”李茗捂着脸,愤怒又委屈的盯着本田,冷声说道。
“一掌,不够!”楚天云平静回应。
啪!
白虎又扇下一巴掌。
李茗另外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现在,够了。”楚天云说道。
旋即,本田后座的车门被推开,带着冷漠的眼神,楚天云走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去。
可只看了一眼,所有保镖瞳孔一缩,一下子记起了李家立族六十周年庆典的那一晚。
“是他!他是楚天云!”
“居然是他,难怪家主如此忌惮!”
……
一众保镖,纷纷惊呼,并都下意识的退后,远离了楚天云。
那一晚,楚天云给他们的震慑太深,蒋林持枪,却被楚天云反杀。
白夫人眯起了眼。
那晚的事情,因为李茗封了口,她并不知情,但楚天云之名,因为退了康家婚约,她听说了。
昨夜,她又听说楚天云杀了宁致远,印象更深了点。
这一刻,她也觉得李茗是真的惧怕楚天云了。
“你突然到访,所为何事?难不成,是反悔了?”李茗言归正传,冷冷的盯着楚天云,问道。
其所说的反悔,自然是指二十五天之期限。
“我,从不后悔,”楚天云淡淡瞥了她一眼,说道:
“我来,是因为昨夜抓了个人,想问问你,她该怎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