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众人翘首以盼,李易也不拖拉,走上了平时说书的台上。
“在下李易,是这万客来的东家,今日众人汇聚于此,想必都是冲着这生肖酒而来,既如此,我也不多说,接下来便开始拍卖编号为001号的生肖酒,起拍价五十两!”
底下不管是商人还是周边世家大族对于李易这种卖酒的方式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是见猎心喜。
主要是在这里能坐下的,谁也不是差这五十几两银子的人,当即就有一本地富商高声出价“我出六十两!”
“王胖子,就你那穷酸样,能喝的明白这么好的酒么,哼,我出七十两!”一位长须老者斜了一眼出价之人不屑的说道。
被称作王胖子的富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嘿我说你个赵老二,岁数大了活腻歪了吧,我今天还偏不让你得逞,我出八十两!”
伴随着两人的针锋相对,最后把第一瓶酒拍出一百二十五两的高价后,也是彻底调动起了整场拍卖会的气氛。
毕竟在这个几百文能买一个奴役的年头,能花上百两买瓶酒,绝对是老百姓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
原本这些人要的就是名声,花的越多代表最后他们捐的就越多,最主要的是,这东西刻在碑上啊,谁不想流芳百世!
看到拍卖进行的如此顺利,李易也是喜不自胜,在进行了足足将近两个时辰之后,一百瓶酒也只剩下了最后一瓶。
在这期间,甚至有一瓶一度被争到了二百三十两的高价,李易也没想到这次会如此顺利,所以拿出了最后一瓶酒,也是对着众人说道。
“感谢大家为云中县难民做出的贡献,现在还剩这最后一瓶酒,不知......”
“三百两!”
“哗!”
“这人谁啊?”
“你们看坐他旁边的是不是唐县令啊?”
李易看到坐在前面这老人出价三百两也是一惊,眼神看向台下的二狗,二狗也是摇摇头,意思是这人自已也不认识。
不过这老者自从进来李易便注意到了,因为今天唐乘风也穿着便衣来了,而且还一直陪在此人旁边,甚至模样看起来甚是谦卑。
老者看到李易的样子抚须一笑“老朽纪礼,虽家产不多,但也愿为这河北的家乡百姓尽一份力,也不求在这碑文上留名,只是听说李易先生曾为这生肖酒赋诗一首,想请教请教!”
“这人谁啊,怎么从未见过?”
“你见没见过世面啊,连南山先生都不知道?”
“什么?这姓纪之人就是南山先生?”
底下听闻了老者身份后议论纷纷,便也没人再出价,这最后一瓶青山酿也就被此人拍下。
而李易听到了也是一惊,原来这人就是当初自已打着他的幌子卖豆腐的那个南山先生,怪不得能让唐乘风作陪,还如此低眉顺眼。
既然是大儒当前李易也不敢托大,慌忙一俯身行礼“在南山先生面前怎敢称先生,学生确实为这酒曾赋诗一首,既如此就请南山指教!”
说罢李易便吟诵起了那首为青山酿“写”的诗“青山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李易先生果然才情惊人,不愧被南山先生誉为才高八斗啊!”纪礼哈哈一笑,随后又问道“老朽还要在这云中县逗留几日,不知可否去你那青山村参观参观呢?”
“当然,待这拍卖结束后,学生愿陪先生一同前往!”李易一脸尴尬之色的听着纪礼的挖苦,不过也只能听着,谁让当初确实借用了人家的名头呢。
经过这个小插曲后,李易也是自掏腰包款待了来此参加拍卖的人,结束后便让王铁牛赶着车和纪礼一同回了青山村。
其实纪礼本来也对这拍卖一事毫无兴趣,毕竟他自已若是想喝这酒,只要随口说一句,就会有无数人踏破门槛也想给他送。
但是纪礼一看是李易搞出来的,还是为了赈济流民,所以纪礼便想来看看。
而且长公主也多次曾在信中提到此人的惊世才情,治国良策以及很多奇思妙想,再加上同为读书人,纪礼本身对李易很有好感。
所以纪礼不介意和李易结个善缘,当众表明了身份,并且自已也买下了一瓶,就是为了帮助李易增添这酒的附加价值。
李易小狐狸一样精明的人怎么会不明白纪礼此番的意思,不过至于为什么纪礼对他释放交好的信号,李易倒是有点不大明白。
当世大儒,桃李满天下不是吹出来的,应该还不至于主动结交自已,但是看到纪礼也没有恶意,所以李易便也没有多想。
而就在拍卖会结束后,沈家也收到了李易在拍卖会大卖,青山酿大出风头的消息。
此时的沈劲松脸色铁青,大声斥责着沈绰“你这个废物,不仅没把李易打压下去,反倒让这些贱民联合到一起对付我们,成了人家的垫脚石!现在还搭上那纪礼,你说怎么办!”
说罢顺手抄起手边的砚台向着沈绰砸去,沈绰额头被砚台砸破,还是一脸微笑的样子混合着流下的血液显得十分狰狞。
“父亲您放心,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让沈家重新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沈劲松怒气冲冲的起身拂袖离去,临走时候看都没看沈绰一眼,只是说了一句“做不到你也不用再回到沈家了,真是和你娘那个贱人一样无用!”
透过被猩红的血液模糊的双眼,沈绰望着远去的沈劲松病态的咧嘴一笑“迟早有一天,我会送你跟我娘去团聚的!”
扶着地面踉跄的站起了身形,沈绰对着门外喊了一声“钟伯,拿着这个找机会去下到万客来的酒里。”
应声进来的沈府管家看着自已少爷这个样子仿佛也是习以为常,不过看到沈绰手里的东西后还是一惊“少爷,这怕是会闹出人命吧?他们若是报官怎么办啊?”
“手脚做的干净点,就怕他们不报官!”狠厉的脸色在沈绰脸上一闪而过,此刻再也没有了平时阴柔的翩翩公子的形象,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狠辣。
钟伯看着自家少爷,又攥了攥手里的毒药,心中暗叹“希望别出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