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年轻男子,受雇于一位富有的地主家担任牧羊人,他以其勤勉与能干赢得了地主的高度评价。此牧羊人的父亲在世时,亦曾长期服务于这位地主家中。某年冬日,地主外出狩猎,捕获了一只受伤的火狐狸,其后腿不幸被箭射中,生命垂危。地主遂命牧羊人之父剥取狐狸皮,以制作皮袄领子。然而,牧羊人之父目睹狐狸含泪的眼神,心生怜悯,决定以一年的工钱赎回这只狐狸,并将其带回家中悉心照料,为其治疗伤势。次年春日,狐狸虽仍行动不便,但已能勉强行走,于是牧羊人之父将其放归自然。此后不久,他便娶妻生子,这位牧羊人便是他们的后代。
地主家财大气粗,拥有三座院落,其中东侧的三间房屋专供雇工居住。每逢年末,雇工们纷纷返乡过年,此屋便时常传出异响,人们纷纷传言此地闹鬼,无人敢涉足其中。
转眼间,春节将至。地主家遵循传统,认为过年期间房屋不应空置,需有人居住。然而,面对这样的要求,众人皆因惧怕鬼魂而退缩。地主之子正为此事烦恼不已,此时,牧羊人主动请缨,愿意入住那间被传为鬼屋的房间。平日里,他居住在羊圈旁的小屋内,便于照看羊群。地主之子见状,欣然同意,并安排他人接替他的牧羊工作,让他搬至那三间房屋居住。
牧羊人入住后,将炕烧得暖烘烘的,还生起了炭火盆以御寒。为了壮胆,他向地主之子索要了大量鞭炮。除夕之夜,当接神的时刻即将来临,地主之子派人送来了酒菜和饺子。送饭之人因害怕而不敢入院,只在门外呼唤牧羊人。牧羊人将食物拿进屋中享用,不久,外面的鞭炮声便此起彼伏。他深知接神的时辰已到,于是也将自已的鞭炮拿到院中燃放,一时间,“噼里啪啦”、“咚-哐”的声响不绝于耳。鞭炮放完后,他继续进屋饮酒吃菜。此时,外面的喧嚣已渐渐平息。 大约夜半子时之际,羊倌在饱餐并满足休憩之意后,正欲就寝,忽闻门外大门吱呀作响,其心中犹如揣兔,怦怦直跳不已。此深夜之时,加之此地曾有鬼神之说,任谁亦难免心生畏惧。
此刻,院中景象愈发喧嚣,鼓乐齐鸣,恍若哪家正举办婚礼。羊倌鼓起勇气,向窗外窥视:只见骑马者、乘轿者络绎不绝,院中人头攒动,热闹非凡。未几,又一顶花轿莅临,四名丫鬟紧随其侧,护卫左右。花轿入门,院中众人迅速让出一条通道。院中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更有甚者,于院中央设下天地桌,并置香案以祭。
花轿停稳,一名身着粉红衣裙的丫鬟轻掀轿帘,刹那间,羊倌目光凝滞。何故?只见轿中走出一位年约十六七岁、花容月貌的小姐,其姿容之清丽,宛若天仙下凡。
羊倌正于屋内目不转睛地凝视之际,房门突然“咔嚓”一声开启。羊倌心惊胆战,暗自思量:此门我已紧锁,何以自行开启?正当他心生恐惧之时,四名老妈子步入屋内,领头的老妈子向羊倌行礼道:“请姑老爷更衣,以便稍后拜堂成亲。”此言一出,羊倌更是茫然无措,心中暗道:我怎会突然成为姑老爷?又要与何人拜堂?他连忙向老妈子们解释:“你们定是弄错了,我不过是此地的羊倌。”领头的老妈子却坚称:“找的便是你。”言罢,向其余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人随即上前,将羊倌的旧衣剥去。
此时,那名身着粉红衣裳的丫鬟手托新衣步入屋内。见羊倌赤裸上身,她不禁低头掩口而笑,这一笑让羊倌脸颊绯红。
穿戴好新衣后,羊倌被众人连推带拽地带到院中。他被推至天地桌旁,只见一位小姐正于彼处静候。尽管小姐头戴盖头,但羊倌从其衣着便已认出,正是之前所见的那位天仙般的小姐。 在此,吾将对原文进行正式的改写,确保含义一致且避免歧义:
彼时,司仪高声宣布:“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洞房。”随即,小喇叭响起悠扬而热烈的旋律,引领着新人步入内室。那羊倌初入洞房,顿感眼前一亮,此间之富丽堂皇,与他之前所见之简陋场景,实乃天壤之别。屋内陈设之华美,铺陈之讲究,所用之物皆为绫罗绸缎,璀璨夺目,令羊倌眼花缭乱,几乎难以直视。即便是少东家之居所,亦难以与之相提并论。
此刻,外间厨房锅碗瓢盆之声此起彼伏,佳肴之香扑鼻而来。司仪再次高呼:“宴席已备,请各位入席!”宾客们欢声笑语,开怀畅饮,直至鸡鸣初啼,方尽兴而归。
羊倌待人声渐息,见新娘仍端坐炕上,心中忐忑,颤抖着双手揭开新娘的盖头。盖头之下,竟是那如花似玉的小姐,羊倌心中的疑虑瞬间烟消云散。小姐紧握羊倌之手,羞涩言道:“我非妖孽,勿需惊恐。我姓胡,家父与令尊昔日交好,咱俩自幼指腹为婚。如今你我皆已成人,家父便遣人将我送来。”羊倌闻言,惊喜交加,急忙宽衣解带,共赴巫山云雨,夫妻恩爱之情,自不待言。
小两口沉浸于甜蜜之中,直至日上三竿,犹自酣睡。而少东家却心生疑虑,大年初一,羊倌竟未前来拜年,恐有变故。于是,他急遣二人前往羊倌住处探视。二人不敢贸然闯入,只在外间高声呼唤羊倌之名。羊倌正酣睡之际,闻听呼唤,猛然惊醒。见身边美人相伴,方忆起昨夜之事。他连忙唤醒新娘,二人相视而笑,心中充满幸福与甜蜜。 经过正式改写后的内容如下:
这对年轻夫妇经过一番梳洗打扮后,一同来到大门前,向到访的两位客人拜年。那两位客人见到牧羊人领出的如同天仙般的妻子,心中惊讶不已,瞪大眼睛却一时语塞。当听到这位妻子用娇柔的声音向他们拜年,并注意到她在地面上投下的影子时,他们才放下心来。众所周知,鬼魂是没有影子的。接着,牧羊人详细讲述了事情的经过,两人听后乐不可支,随即向少东家报喜去了。
当少东家听闻此事,正听得目瞪口呆之际,牧羊人已携新妇前来向他拜年。少东家望着新妇那雪白的小手和粉红的脸颊,不禁咽了咽口水,心中暗自思量,若能将牧羊人的妻子据为已有该有多好。但转念一想,这样做实在对不起牧羊人,毕竟他在自家辛勤工作多年,父亲在世时都对他另眼相看,自已怎能做出如此绝情之事?
少东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他对牧羊人说:“你娶了如此贤惠的妻子,理应好好庆祝一番。一会儿我要去你家喝喜酒。”牧羊人满口答应,于是这对年轻夫妇便回去准备酒菜了。
临近中午时分,少东家来到了牧羊人家中。他环顾屋内的摆设,不禁大吃一惊:这新妇的娘家陪嫁之物真是丰盛至极!酒菜上桌后,新妇在桌上桌下、屋里屋外恭恭敬敬地伺候着。少东家在酒桌上,目光总是不自觉地在新妇身上停留。他趁新妇给他敬酒之际,假装将筷子碰落在地,弯腰捡筷子时,偷偷在新妇的绣鞋上捏了一把。他抬头瞥了一眼新妇,只见新妇正笑眯眯地看着他,这下子少东家的心都被她勾走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少东家借着酒意,低声对牧羊人说:“我用我那三个妻子,换你这一个妻子,你意下如何?”牧羊人心中本不情愿,但对方是东家,又不敢拒绝,便说:“我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得问问我妻子,看她是否愿意?”少东家说:“行,你去问问吧。”他为何如此爽快?显然,他心中已有把握:先前他轻捏新妇之足,而对方仅以微笑回应,这无疑给了他莫大的鼓舞。随后,羊倌与新妇在外屋低语片刻,羊倌便垂头丧气地步入屋内,新妇紧随其后。她向少东家言道:“少东家,若您二人欲互换伴侣,我满心应允,但须应允我两事。”少东家闻新妇愿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忙回应:“只要你愿随我,莫说两件,即便是十件、二十件,我亦在所不辞。”
新妇继而提出条件:“其一,你二人需净身出户,彼方之人、地、房产尽归他所有,而此方之人则归你。其二,你需邀全村男女老少前来,当面签字画押,确保无人反悔。”少东家初闻第一条,略有蹙眉,但环顾屋内精美摆设及新妇娇媚之姿,自觉并未吃亏。至于第二条,他更是求之不得,生怕羊倌反悔。念及此,他欣然应允。
随即,此事迅速筹备。不多时,那院中一妻两妾、丫鬟仆从、家奴院公及全村男女老少皆已齐聚。少东家与羊倌当众立下字据,而后羊倌前往彼院,少东家则留于此地。
众人散去后,少东家望着新妇,欲火中烧,欲行亲密之举。新妇嗔怪道:“瞧你那副模样,也不分个白天黑夜。”坚决不从,少东家无奈,只得静待夜幕降临。这一日,于他而言,仿佛度日如年。
终于,夜幕降临,新妇铺好床榻,又备好酒菜,二人对饮起来。少东家一杯酒下肚,便突然昏倒。待次日清晨醒来,新妇已无踪影,屋内摆设亦荡然无存。少东家怒火中烧,浑身瘙痒难耐,一摸之下,发现自已脸上、身上竟长满了脓疱。对镜自照,已不识已貌。
他返回原宅,家奴院公皆不识其身份,反遭一顿棍棒驱逐。 由于饥饿难耐,他别无选择,只能沿街行乞,沦为乞丐。与此同时,羊倌决定将其一妻二妾送回娘家,转而与新婚妻子共度和谐美满的生活。次年,新婚妻子为他诞下一位健壮的男婴。羊倌享年八十四岁,寿终正寝,未曾遭受病痛之苦。而他的新婚妻子,岁月似乎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依旧保持着当年的青春与美丽。在羊倌离世之后,她也悄然消失,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