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斐尔神父愤怒地指着达?芬奇:“道德的约束源于神学。人们因为害怕上帝的审判,才会遵守道德规范。”
科学派的皮埃尔反驳道:“神父,您错了。道德是人类社会基于理性与同理心建立起来的准则。科学的发展促使人们对伦理道德进行深入思考,如基因编辑技术的出现,引发了全球关于伦理的讨论与规范制定。而神学的道德约束往往是基于一些古老而僵化的教条,比如对某些群体的歧视,这难道也是道德的吗?”
大厅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双方沉重的呼吸声与汗臭味儿。
在那凝重的沉默之后,达?芬奇率先打破僵局,直视着米开朗琪罗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上帝创造一切,可你是否想过,若上帝是万能的主宰,为何世间万物的运转遵循着自然的法则?我研究力学,发现物体的运动与受力有着精确的关系,这并非是上帝随意的摆弄,而是科学的规律在起作用。就如我曾说:‘必然性是大自然的老师和监护人;必然性是大自然的主题和发明家,既是大自然的永恒约束,也是大自然的永恒规律。’倘若一切皆由上帝任性而为,那这些规律又从何而来?”
米开朗琪罗毫不退缩,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如烈日般炽热的信仰火焰,向前迈了一步,那坚定的步伐仿佛能踏碎一切质疑,大声回应:“达?芬奇,你莫要自鸣得意,你所看到的不过是上帝宏大计划中的微小部分,又岂是你能轻易揣摩透彻的?自然法则亦是上帝制定的规则,是他用来维持世界秩序的手段。而我们人类,唯有遵循上帝的旨意,信仰他的力量,才能在这秩序中找到自已的位置。你以为你的科学是无所不能的万能钥匙,能开启所有未知的大门,解释世间一切的谜题吗?哼,可灵魂的归宿、善恶的审判,这些关乎人类根本的大事,科学能给出答案吗?”
达?芬奇微微摇头,那动作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却足以刺痛对手的嘲讽,他双手抱胸,不紧不慢地说道:“米开朗琪罗,你口中那神圣无比的灵魂和审判,不过是教会里的海市蜃楼罢了,看似美丽诱人,实则一戳即破。所谓灵魂的实体存在,它难道是那隐藏在人体深处的神秘幽灵,只闻其声,不见其形?而善恶,并非是你所信奉的上帝那高高在上的旨意随意裁定。这是人类社会基于自身的理性思考与道德准则逐步构建起来的。科学发明良药,去救助那些饱受病痛折磨的病患,这难道不是一种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善吗?难道非要眼巴巴地等待上帝那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恩赐,或者战战兢兢地惧怕他那莫须有的惩罚?这岂不是太过荒谬可笑,如同那守株待兔的愚人,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之处。”
米开朗琪罗气得满脸通红,像是被点燃的柴火堆,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达?芬奇,你这是对神圣信仰的公然诋毁与亵渎!你所痴迷的那些科学研究,在上帝的愤怒面前,不过是蝼蚁妄图撼动大树的可笑挣扎。你可还记得那古老传说中的巴别塔?人类妄图依靠自已的力量建造通往天堂的道路,这是何等的狂妄自大,最终还不是被上帝降下惩罚,语言混乱,工程崩塌,成为千古笑柄。你如今这般执着于科学探索,迟早也会触怒上帝,为整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到那时,你便是千古罪人,即便追悔莫及,也无法挽回你犯下的过错。”
达?芬奇却镇定自若,他的眼神冷静而深邃,仿佛能看穿这世间的虚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反驳道:“你口口声声提及的巴别塔传说,不过是那毫无根据的神话故事,就像那哄小孩入睡的荒诞童话,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可言。而科学是推动人类的进步,科学的机械可以减轻人类的负担,可以让资源得到更好的利用。如果这是触怒上帝的恶行,那我宁愿背负这个罪名,也不愿让人类在蒙昧无知的信仰泥沼中永远停滞不前。而不是虚构出一个全能却又毫无证据证明其存在的上帝,用他来束手束脚。”
此时,一直默默倾听的苏荷轻声说道:“科学与神学是否可以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一种和解?比如科学去探索世界的表象和物质的规律,而神学去关注人类内心的精神世界和道德指引。”
达?芬奇闻听此言,不禁冷笑一声,率先发难:“你这想法看似美妙,实则天真。看看现实吧,神学那帮卫道士们,简直就是一群冥顽不灵的守旧者。他们把科学视作洪水猛兽,生怕科学的光芒会驱散他们那虚幻的神权迷雾。就拿哥白尼来说,他不过是用自已的智慧和勇气揭示了宇宙的真相,却被教会污蔑为异端,遭受迫害。这哪里是宗教,分明是禁锢人类思想的牢笼!而我们科学派,一直在努力挣脱这枷锁,追求真正的知识与进步。那些神学派的家伙,只会对着几本古老的经书念念有词,对世间万物的真实规律视而不见,还妄图让所有人都跟着他们一起在愚昧中沉沦。”
米开朗琪罗一听,走到达?芬奇旁边,大声驳斥道:“达?芬奇,你休要在此大放厥词!你们科学派才是狂妄自大的代表。你们以为凭借那些冰冷的仪器和所谓的实验就能洞悉上帝的伟大设计?简直是痴人说梦。科学的所谓发现不过是上帝故意摆在人类面前的小小谜题,而你们却以为自已找到了世界的终极答案。你们在探索过程中,屡屡违背上帝的旨意,妄图挑战巴别塔高度的罪人,迟早会被上帝降下惩罚。我们神学派坚守的是上帝的真理,那是永恒不变的,而你们科学派的理论今天一个样,明天又一个样,就如同风中残烛,摇摆不定,如何能与神圣的神学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