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南谙不怕死,又加了句,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想到季南烟曾经同杜云出双入对,而且也许还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伤心失落过,他心中就泛起酸意,老是想说点话来刺激杜云一下。
杜云:“????”
不过虽然他们之间产生了点小分歧,两人大方向上的目标还是一致的。这些天,就算是之前威胁许直予已经算得上成功,南谙也没有放松警惕,而是继续追查更多的证据,想进一步确保他不敢再做出任何伤害季南烟的举动。
杜云也有帮忙。
他们收集到了些许许直予大学时候的把柄,例如曾经有女学生反馈过他连续一个月夜晚时在季南烟所在的那栋宿舍楼下徘徊,看上去不怀好意,再比如,据季南烟的另外一个同学描述,许直予曾多次向那同学讨要季南烟送给那同学的东西,要到之后就小心翼翼保管起来。
收集到这些信息后,南谙几经辗转联系了校方和许直予的辅导员。他想将许直予高中时的事迹陈列给他们看,并且向他们阐述许直予这个人很可能对女同学产生威胁。
但是如他所料,校方的答复是:如果没有证据证明许直予现在还有这些迹象,那么他高中时的资料最多算是污点和前科,不能因此便彻底否定掉现在的他。
所以,之后找到的许直予大学时的证据,就成了这场谈话的关键,虽然都是一些细枝末节,但南谙能说,硬生生让老师和领导对这件事产生了重视。
最终,辅导员下决定找许直予谈话,说是给他打个预防针,约束一下他的行为,并且告诉他校方会对他进行密切观察。
这个举动起到了真正的效果,至少据南谙和杜云的观察,没有发现许直予在出来造次。
但这件事仍像阴影一样萦绕在南谙心头,以至于一听说季南烟深夜被一个人留在酒吧,他就赶忙打了辆车过去接她。
坐在车上,南谙才回忆起,不久之前,他曾经发誓许直予事件结束之后就跟她划清界限,又一次溃不成军的许直予愤愤地敲了下自己的大腿。
过了会儿,他又悄悄安慰自己:算了,这件事可能还没结束,学姐随时都有可能被坏人盯上,我只是出于情义保护同学。
不到二十分钟,出租车到达了目的地,出于情义保护同学的南谙急急忙忙下了车,到酒吧里去寻学姐,结果还没走几步便看见季南烟倚在酒吧门口等他。
他三两步走上前:“学姐,怎么不去里面坐着等,外面多冷。”
季南烟看到南谙脸上便笑开了,这个笑明艳又美丽,非常具有侵略性,她走到南谙身侧:“呆在外面吹吹风,好让脑子清醒一点。”
脑子清醒了,就不会再被负面情绪缠身了。
南谙特意叫送他来的出租车在原地等待片刻,所以季南烟很快就坐上了车。
临上车前,南谙帮她打开后坐车门,车前有个台阶,他看她穿着高跟鞋,怕她走不稳,又扶了她一下,才碰到季南烟的手,他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冰冷。
所以刚坐上车,南谙就慌忙拜托司机:“师傅,可以麻烦把空调再开大些吗?”
季南烟默默地看着他的这些操作,心头泛起温暖,刚才令她慌张无措的那种窒息感也退下去了些。
出租车在道路上飞驰,季南烟望着窗外飞快略过的模糊夜景,犹豫片刻,然后开口:“南谙,谢谢。”
这话把南谙惊到了,在他印象中季南烟像女王,像带刺玫瑰,只管享受别人的崇拜和爱慕,并且心安理得,她忽然这么低气压地开口说谢谢,还让他有些不适应。
收到感谢本该很高兴,可南谙心里却奇怪的不是滋味,他隐约还是喜欢那个气焰嚣张的季南烟,想了会儿,他又觉得自己这样纯属犯贱,于是清了清嗓子回答:“没事,朋友之间应该的。”
朋友吗?
季南烟品咂着这两个字,玩味地笑了笑。
这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从小包里掏出来一看,是顾桃缘打来的。
季南烟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都已经深夜了,才回过来!
她臭着脸接起电话。
那头顾桃缘地声音元气满满,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徒弟的情绪:“下午找我什么事儿啊,小南南!”
自从季南烟上了高中之后,她就特讨厌她师父叫她这个名字,于是她下意识嫌弃地脱口而出:“别叫我小南南!”
说着无心,听者有意,坐在前排的南谙听到这么奇怪的称呼从季南烟嘴里冒出来,不由得伸直脖子透过后视镜打探她的情况:
谁叫她小南南,她在跟谁打电话?
意识到自己说出了羞耻的东西,季南烟压着心里的火,改口补救道:“别这么叫我。”
“冲动是魔鬼,你不该这么冲动,旁边有人听到你刚刚说的话了吧哈哈哈。”顾桃缘特别了解季南烟,她撅起屁股要放什么屁顾桃缘都能猜出个七七八八。
打趣的差不多了,她才正色起来,正声问季南烟:“快说,下午找我什么事?”
季南烟差点就脱口而出南闻礼香囊那档子事了,她真的很疑惑。但她很快意识到车里还坐了个南闻礼的儿子,况且她的能力也不好当着车上另外两个人讲。
于是她只得把到嘴边的话又都别回去,恹恹地回了句:“没事,就是问候一下你最近怎么样?”
有鬼。
顾桃缘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这小孩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没点紧急事件还真记不得自己有个师父。
那就是当着外人不方便说的事了。
顾桃缘很快了然,于是她配合道:“我挺好,网吧生意也不错,你要真有事改天来我的网吧找我吧。”
两人又瞎扯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南谙还坚持盯着后视镜,企图看明白季南烟究竟在跟什么人打电话。
季南烟心里有事,也没顾得上跟他解释,只自顾自考虑南闻礼那档事。